《痞獒》第151章

他有一天路过永福宫时，看到了庄妃，给她行礼，庄妃抚着自己的肚子，问：“你叫慕容痞？”
“回娘娘的话，臣是叫慕容痞。”
“是个汉人？”
“是。”
“哦。宸妃娘娘跟你说些什么呢？”
“宸妃娘娘有些诚惶诚恐，总是担心她的八阿哥的安危，总是要问问臣，臣也只是安慰安慰她罢了。”
“哦。”
这时候，庄妃娘娘的女仆苏沫儿走了过来，对庄妃娘娘说：“姐姐，奴才已经把补品炖好了，放在那里冷着，娘娘记得待会儿喝啊！”
慕容痞抓着机会问庄妃娘娘：“娘娘，臣有个问题，一直得不到解答，我可以问问您吗？”
“喔，你问吧，看我能不能回答。”
“是这样，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满族和蒙族的臣子对主子自称‘奴才’，而让我们汉人自称‘臣’呢？”
“呵呵，这个问题我还真能解答。这个‘奴才’是蒙语‘奴查’的音译，意思是‘狗’的意思。”
“哦？你们为什么把自己的部下比作‘狗’呢？”
“我们蒙古人是游牧民族，满族人也是靠打猎为生，在我们这两个民族里，狗和战马是一样重要的，都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我们这两个民族都是不吃狗肉的，我们的战士死后，是要和他的狗还有战马合葬的，所以，狗，或者是奴才，在我们这两个民族里，是信任和忠诚的意思，这一点和你们汉人是不一样的。”
“哦，我明白了。这就像是我们农耕为主的汉人对待耕牛是一样的，我们也是不杀耕牛，不吃耕牛肉的。”
“可你们没有像我们这样把动物上升到朋友的位置。你们的耕牛死了还是要剥皮取用的。”
“我们这是用另一种形式尊重动物，完全发挥它的用处。”
“所以说你们汉人没有信仰，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你们去求佛拜神，是为了达到某种祈福的目的，不是内心的净化。”
“庄妃娘娘说的很对，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是真的。我还想问娘娘的是，皇帝不让我们汉臣自称奴才，是不是不信任我们汉臣啊？”
“信任有些时候不是看称呼，而是看双方的做法，你说呢？”
“娘娘说的对，和娘娘说话，能明白很多事情，让慕容痞受益匪浅，将来，娘娘的九阿哥也会是人中龙凤的。”
这时候，苏沫儿说话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娘娘怀的是阿哥？”
慕容痞一听，他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就赶紧掩饰道：“哦，我感觉娘娘怀的是个阿哥。”
“你凭什么感觉？”
“我，我看了娘娘的两个格格的面相，感到她们接下来会有一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会，会有一番作为。”
“你们汉人真是会说漂亮话啊！”
庄妃笑了笑，对他们二人说：“苏沫儿，好啦，我们该回去喝汤了。慕容甲喇额真，你也早早回去吧，谢谢你对我的祝福。其实，是不是阿哥我并不在意，就是格格也很好，也是皇上的骨血不是？”
“娘娘宽厚仁慈，定会福泽深厚的。”
“呵呵，多谢慕容额真祝福。”
第八十六回，剃发
慕容痞离开皇宫，想着庄妃和宸妃的不同，这才想到，那个武爱国所说之事未必是忽悠。庄妃是一个有思想有决断的女人，那个宸妃海兰珠就不同了，她整天戚戚于失宠，济济于争宠，满脑子都是男人，除了男人就没别的可想了。这个女人与庄妃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将来，就是她的孩子没夭折，也未必有什么好的结果。
因为慕容痞是豪格那边的人，多尔衮跟豪格有些实力上的互相不服气，两个主人不好针锋相对，就只有对对方手下的人展开针对，就是所谓的看主人打狗。
多尔衮这天就故意来到慕容痞跟前，说：“慕容甲喇额真。”
“在，和硕睿亲王。”
“你虽然是汉人，可你现在是我们满族正蓝旗的甲喇额真，是我们满族人的八旗将领，你怎么可以还留着汉人的头发呢？你应该把头剃成我们满族人这样的才是啊！你说，是不是这样？”
“回和硕睿亲王，我是一个汉人，现在是效力于大清国。我们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轻易毁坏，所以，我留着汉人的头发，不是表示我想跟大清国抗衡，而是代表我思念父母，尊敬父母的意思。”
“哼，你这样的头发，谁知道你是大清国的将领啊？你现在是大金国的人，你就应该剃发，你不剃发，你就是对大清国有贰心，想着日后回到大明去，是不是这样？”
“多尔衮，你是大清国的和硕睿亲王，现在大清国当家的是皇上，皇上都没有要求我剃发，都没有怀疑我的忠心，你为何要咄咄逼人？”
“哼！你现在不剃发，早晚，我会让你们汉人通通剃发易服，成为我们大清国的子民。”
“我相信你能做到，我到那时，才会剃发。”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知道你将来会带着满族人入主中原。”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会谋反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将来会辅佐大清的幼主成就大业的。”
“你越说越离谱了，我会辅佐大清哪位幼主？我八哥现在好着呢？”
慕容痞一听，他在不知不觉中受那个武爱国的影响很深，总是一不留神就说出了未来，现在，他不好说自己知道将来发生的事情，只有解释道：“我是说你有机会，不是说肯定，你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
“不是我激动，而是你说话很奇怪，你说的好像是疯话又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你，到底是谁？混在我们满族人中间，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痞一见，这个多尔衮没那么好忽悠，索性就把实话说出来，吓吓他，或许能逃过此劫：“我学过周易，会看些天象和面相，我早就看出你是一个无冕之王，将来，永福宫的庄妃会生下九阿哥，你会辅佐他入关，占领中原的。”
“哦？那我的八哥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是妖言惑众的？”
“我说的是事实，你爱信不信，这和你喜不喜欢我，要不要杀我是没有关系的，事情就会这么发展，你就等着看好了？我还有事，恕下官告辞。”慕容痞说完就走了。
多尔衮狡黠的看着慕容痞的背影，心潮澎湃。
就在崇德三年正月二十八日，皇太极最宠爱的八阿哥夭折了。整个盛京皇宫都悲恸不已。海兰珠拉着皇太极的手，颤抖不止，想要抓住一个改写事实的人。
就在八阿哥死了两天后，这个月的月底，三十日，戌时，永福宫里却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庄妃平安生下了九阿哥，就是说，八阿哥出殡之日，就是九阿哥出生之时。
这相当于在给经历丧子之痛的海兰珠一个致命的打击，她实在无法接受在自己儿子夭折的时候，她的妹妹却迎来了弄璋之喜，这简直是对她的一大讽刺，她的精神，由此越发的差了。
由此，**里有人微词，说这个九阿哥生的这么赶巧，是不是冲了八阿哥，多少有些不吉祥。苏沫儿听了很生气，到处和人拌嘴理论。庄妃对此充耳不闻，嘱咐苏沫儿，她新生了九阿哥，要苏沫儿带好雅图格格三姐妹。
皇太极可以不理会**中的冲撞传闻，但是他介意海兰珠的伤心，就没有对九阿哥表示出格外的宠爱和重视，**的人对这个九阿哥也关心的很少。
海兰珠这日把慕容痞招进关雎宫，问了好多慕容痞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你看，那个布木布泰生的儿子是不是很像我的八阿哥啊？”
“我的八阿哥才活了五个多月就夭折了，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啊？他那么小，能得罪谁啊？谁这么狠心要加害诅咒他啊，你说，这个坏人到底是谁啊？”
“你说，我将来就是有了其他的孩子，可也到底不是八阿哥了不是？他在我心目中是无法取代八阿哥的，我是永远失去了八阿哥了。我可怎么活啊？皇上会不会就此讨厌我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慕容痞只得小心安慰宸妃，好不容易才得以逃出关雎宫，却碰上了苏沫儿带着三位格格玩，就和苏沫儿打招呼：“三位格格吉祥，苏沫儿嬷嬷吉祥。”
“你又来安慰你的哈日珠拉姐姐了？”
“是的。”
“她倒是挺信任你的嘛！”
“信任不敢当，只是帮帮朋友罢了。”
“哼！你觉得是我们的九阿哥冲了她的八阿哥了吗？”
“怎么会？是八阿哥自己命薄，不关九阿哥的事，九阿哥福大命大，将来，会继承大清的皇帝位的。”
“你用不着拍马屁，我们的九阿哥当不当皇帝无所谓，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