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腕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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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身大祸
韩复榘为人刁猾多疑,善于应变,本性难改,自然与蒋介石貌合神离,矛盾日渐加深,乃至成为蒋介石一大心病。抗战全面展开后,韩复榘表面上佯装抗日,实则观望其局势,一心保存实力。日本人本是害怕韩复榘的,在进兵山东之前,曾暗地派人找过韩复榘,以探虚实,可是韩的态度极不明朗。狡诈的日本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悍然出兵进攻山东。始料不及的韩复榘只好仓皇弃城而逃。蒋介石闻知此讯,大发雷霆,连骂几个“娘希匹”。这次自然找到一个对韩下刀的借口和良机,立即通知韩复榘到徐州开紧急会议。
1938年1月8日韩复榘按期到达徐州。蒋介石又突然由汉口发来急电,说会议改在河南开封召开。韩复榘不由心中一震,犹豫起来。本不想去开封,但又一想,这是一次大的军事会议,参加的高级将领有四五十人之多,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时韩复榘的心腹师长孙桐萱也从济南赶来了,身边还有由保镖魏大公执掌的手枪队一个营,量他老蒋也不敢轻易动手。9日韩复榘一行到达开封,住在黄河水利委员长孔祥榕的公馆里。11日下午7时,蒋介石亲自从南京赶来主持会议,并预先通知说,这是一次高级将领机密军事会议,为避免日军飞机扰乱,所以会议定为晚上召开。并强调这次会议谁也不能请假。
孙桐萱和卫兵陪同韩复榘坐汽车来到河南省政府大门口时,车子被几个军警宪兵拦住了。他们敬礼后指着门前张贴的一张通知让韩看,只见上面写着:“凡参加会议的将领请在此下车。”韩复榘的车辆停放在门前的一片空地上,然后步行向里走。到了第二道门口,又有军警宪兵阻拦,左边的墙壁上贴着“随员接待处”。韩看了心里非常生气,但又不便发作,就把带去的三个卫士和孙桐萱的一个卫士,均留在接待处了。走了不到50米,墙上又有一张通知写着:“奉委座谕,今晚高级军事会议,为慎重起见,所有到会将领,不可携带武器进入会议厅,应将随身自卫武器,暂交我处副官长保管,给予临时收据,待会议完毕后凭收据领回。”孙桐萱见要把武器交出,顿时皱了眉头。这时韩复榘倒坦然,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其他将领将手枪从腰间掏出来交给了副官处,取回收据。韩复榘嫌孙桐萱迟疑,推了他一下,同时把自己身上带的两支手枪掏出来,让孙一齐递上去,便同那些将领中的熟人笑谈着步入会议厅。
会议由蒋介石亲自主持,目光咄咄逼人,劈头便说:“我们抗日是全国一致的,这个重大的责任应该说是我们每一个将领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竟有一个高级将领放弃山东黄河天险的阵地,违抗命令,连续失陷数座大城市,使日寇顺利地进入山东,影响巨大。今天我问韩主席:你不发一枪,从山东黄河北岸,一再向后撤退,继而放弃济南、泰安,使后方动摇,这个责任应当是由谁来负?”韩复榘一听火从心起,毫不客气地顶撞道:“山东丢失是我应负的责任,南京丢失该谁负责任呢?”话没能讲完,蒋介石一拍桌子,疾言厉色地说:“现在我问的是山东,不是问南京!南京丢失,自有人负责!”韩正想开口反驳,刘峙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劝道:“韩主席,委座正在冒火的时候,你先到我办公室里休息一下吧!”刘峙拉着韩从会议厅的边门走出去。韩气呼呼的,脖子拧着,两只眼睛发红,额上青筋暴胀。刘峙装出极关心而且亲热的样子,继续拉着韩的手,向院子里走去。院子里早预备了一辆小汽车,刘峙说:“韩主席,上车吧,这是我的车子。”
韩复榘不知是计。刘峙向司机使个眼色,立即把车门关了。刘峙招手说:“韩主席,你一路好走,我还要回去参加会议!”小汽车前座上早有两个人等在那里,等车子开动了,那两个人迅速地从前座钻到后座上来,一边一个,把韩复榘夹在中间。其中的一个人掏出一张逮捕令出示给韩看。韩复榘这才恍然大悟,但表情极为镇静。从车窗向外一望,只见路两边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宪兵,如临大敌,戒备森严。汽车飞快地驶到开封火车站,从一辆专车走下两个特务,把韩复榘拖出来,推拥着上了火车,沿途不停,直达汉口下车。由专轮载车渡江到武昌。1月12日夜晚,两个押送韩复榘的特务把他交给“军法执行总监部”,软禁在一座二层楼上。
韩复榘被刘峙领出以后,蒋介石大声宣布说:“韩复榘目无中央,违抗命令,大敌当前,擅自撤退,为民众所不容,为党纪国法所不容,现已逮捕法办,请诸位安心供职!”蒋介石这一突如其来的宣布,使参加会议的高级将领目瞪口呆。片刻孙桐萱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蒋介石求情说:“委座,韩复榘是个粗人,多有不对,希望能予以宽大处理。”蒋介石冷冷地对孙桐萱说:“你的那个主子韩复榘罪有应得,已交军法总监部组织会审,他的军政职务已被革除。第三路军总指挥由你继任,另委任军长曹福林为津浦路前敌总指挥,你们要安定军心,共同抗敌,别的就不要讲了。”孙桐萱心想:韩复榘必死无疑,看来我是无力回天了。韩复榘被软禁了7天,1月19日才组织高等军法会审。何应钦为审判长,鹿钟麟、何成溶为审判官,贾焕臣等为军法官。21日上午,刚组成的军法执行总监正式对韩复榘进行审讯。被告席上的韩复榘面色苍白,但表情沉静,显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何应钦问他:“你不遵命令,擅自撤退,在山东强索民捐,侵吞公款,收缴民枪,强迫鲁民购买鸦片等项,这许多罪行已经查实,你是否有话申辩?”韩复榘只是昂首微笑,一句话也不答复。几个陪审的法官一再追问,韩依然一言不发,傲然对之,审判毫无结果。
1月24日晚上7时左右,有一个特务到楼上来,对韩复榘说:“韩主席,何审判长请你去谈话。”韩复榘信以为真,就随着那个特务下楼了。当下到一半时,只见院子里面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哨兵。遂大梦初醒,知道自己死期将临。机警地对那个特务撒谎说:“我脚上鞋小,有些挤脚,我回房换双鞋再去。”他边说边回过头去,脚刚向上迈出一步,站在楼梯边的那个特务就向他的头部开了一枪。第一枪没打准,韩复榘回了一下头,说:“你打我的胸……”话没讲完,身后连续响起枪声。韩复榘向前挺了挺身子,歪倒在楼梯上。结果他头部中2弹,身上中5弹,仰面向天,眼睛还睁着。煊赫一时的军阀韩复榘就此一命呜呼。
张宗昌:天下第一无赖
张宗昌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掷骰子水平很高,赢得别人面无血色,然后他再把钱还给人家,于是交了不少朋友。大小老婆有多少他自己也弄不清,往往是娶了新的忘了旧的。老婆有和卫兵私通的,张知道了哈哈一笑不但不恼还倒给几个大洋当贺礼。他挺念旧,乡亲凡找张宗昌讨口饭吃,一般都能答应,就算旧日得罪过他的也不计较。他挥金如土,朋友有难,二话不说几万大洋眼不眨就能扔出去。
闯关东
张宗昌十五六岁时,长得像小牛犊一样健壮。他性格外向、粗野、豪爽、张扬,而生活的不幸又使得他心中更多的是愤懑,对人更多的是抗争。这样,打架、斗殴就成了张宗昌的家常便饭。
我国农村家族势力很盛,大家族往往控制着地方的权力,为霸一方。像张宗昌家独门单户,一般是受欺压的对象。张宗昌与人打架,一方面是他的性格所致,另一方面也有抗争的因素。
近代以来我国移民大致形成了三大流向,即华北诸省人口“闯关东”,黄河长江流域各省人口“走西口”,东南沿海各地人口“下南洋”。此外还有太平天国后向江苏、安徽、浙江等省的迁移。
1897年,张宗昌沿着老一辈走过的路——闯关东,开始了新的人生。
那一年,胶东一带又遇荒年,民不聊生,生活困苦到了极点,外出逃荒者络绎不绝,有的甚至是举家迁徙逃往东北,张宗昌家里也是艰难异常。当时祝家村共有十几人齐下关东,还有邻村数人同行,是张锡福亲自带着张宗昌和大家一齐共下关东,他们随众人徒步来到烟台。张家父子在福山一带打了三个多月的零工,然后又在船上打零工,一路来到营口,接着辗转到吉林周边的农村打零工。一年半后,张锡福因身体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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