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苏三国演义》第87章


对纳赛尔过分依靠苏联恢复埃及军队建设,中国觉得有些危险, 1968年7月19日,周恩来在陈毅陪同下接见阿联驻华大使伊马姆,推心置腹提醒说:
“一年前的‘六五战争’,事前我们没有得到通知。我们知道时已发生蒂朗海峡事件,我们感到有点意外。我们知道海峡的事是会引起冲突的。既然主动采取了这一步骤,我们想那么其他一系列步骤都应准备好了,后来才知道没有准备好。更严重的是你们过分相信苏联顾问,又上了美国的当,它说他们不会援助以色列。这事对阿联人民和阿拉伯人民是最大的教训。阿以战争后,你们经济上受到很大损失,你们的处境我们是理解的,但是,一个民族要能够站起来,就是要在困难时不屈服,就能逼出东西来,新中国就是这样逼出来的。”
纳赛尔听了伊马姆报回的周恩来的肺腑之言,觉得大长了民族志气,特意要伊马姆向中国表示发自内心的感谢。周恩来见纳赛尔能听得进逆耳之言, 1969年3月26日又让访华的巴勒斯坦“法塔赫”代表团成员海里勒、约柯蒂、尤尼斯等人转告纳赛尔说:
“任何一个民族要独立,必须靠自己。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大民族、小民族都是如此,这是决定性的一条。凡不 411是本民族自己打出来的,独立就靠不住。埃及是个有悠久历史的中等国家,曾经依靠自己的力量推翻了法鲁克王朝,苏伊士运河一仗打得很好,顶住了英、法武装侵略,可是在前年的中东战争中,只打了一天,就大败特败。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不依靠人民,依靠外国。”
纳赛尔觉得周恩来字字金玉良言,对周恩来更加敬重,根据埃及当时刚从战败中恢复过来的实际情况,打算以优势的野战火炮、重迫击炮不断对占领苏伊士运河的以色列军队进行猛烈炮击,使以色列在遭受巨大损失后被迫从苏伊士运河撤退,或者不得不根据阿拉伯方面的要求,用政治方式解决问题,于是纳赛尔发动阿联亚历山大城50万人举行反对以色列侵略的大示威,还胜利进行了沙德旺战斗。
对此,周恩来欢欣鼓舞, 1970年2月2日特意写信给埃及总统纳赛尔,表示坚决支持阿拉伯人民反对美以侵略的正义斗争,同日下午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接见埃及驻华大使阿卜德,面交了他致纳赛尔总统的信,热情地将双手交叉胸前鼓励说:
“最近的沙德旺战斗和亚历山大城50万人的示威,体现了你们的战斗精神,这是令人感动的。我们支持埃及人民、巴勒斯坦人民和阿拉伯人民的正义斗争。”
面对阿拉伯日益高涨的反对美国和以色列侵略的斗争,美国支持以色列耗资2. 38亿美元,在苏伊士运河东岸修建起“巴列夫防线”。
此防线长123公里,平均高达8.5米,设置了密密麻麻的蛇形铁丝网、碉堡群,布满了地雷,还在苏伊士运河沿岸敷设了汽油管道,一声令下就可喷出大量燃烧的汽油,刹时间把运河化为一堵火墙,使对方插翅难以飞过,加之在西奈地区驻有8万重兵,以色列便宜称巴列夫防线固若金汤,天下无敌。
这可难坏了埃及总统纳赛尔,他报仇心切,便一次次飞往莫斯科,请求勃列日涅夫、柯西金提供大量先进武器。面对苏联人的冷嘲热讽、无理刁难,纳赛尔忍辱负重,终于在1970年3月,盼来了1500名苏联军事人员,带着40部萨姆一3导弹发射架、100架米格—21型喷气式飞机到达埃及,接着又派来1.6万名苏军技术人员,运来一批萨姆—2型高空防空导弹。
纳赛尔满心欢喜,忙下令在苏伊士运河以西地区部署苏联先进导弹,但一与以色列军队交战,纳赛尔就发现埃及的导弹总比以色列的低一个档次,而且最先进的轰炸机和坦克苏联都迟迟不给,才知道美苏为维持中东不战不和的局面,私下早已达成默契,不把最先进的武器提供给阿拉伯国家。
纳赛尔满怀一腔报仇雪恨之心,结果发现受了苏联戏弄,不禁怒火中烧,优愤交加,加之约旦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 1970 年爆发流血冲突,他忙于调停,疲于奔命,又悲愤满腔,竟于1970年9月28日心脏病碎发,与世长辞。周恩来9月29日晚上前往埃及驻华大使馆吊唁纳赛尔总统不幸逝世,悲叹这位埃及一代雄杰竟因过分相信苏联霸权主义而被气绝身亡。
勃列日涅夫得知萨达特继任埃及总统暗暗叫苦,因为苏联长期以来暗中支持萨布里,甚至企图搞掉萨达特。刺杀毒计失败之后,苏联又暗中搞过一次针对萨达特的军事政变,萨达特只是在最后一分钟才挫败了苏联的阴谋。
现在,不合克里姆林宫胃口的萨达特竟然登上埃及总统的宝座,勃列日涅夫气歪了鼻子也只得面对现实,马上和柯西金协商对埃及新领导的对策。
勃列日涅夫问柯西金对萨达特的印象,柯西金与萨达特有过几面之交,他若有所思他说:
“安瓦尔萨达特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他性格有点压抑,常常 413忽而猝然大喜,忽而突转抑郁;他还是一个善于深思的人,不像性格开朗的纳赛尔那样感情奔放。因此,比起他的前任来,他这个人一直是难以揣测的。”
柯西金这番话把勃列日涅夫说得心急火燎,认为事不宜迟,让柯西金马上飞往开罗,设法把萨达特控制在苏联掌股之中。
柯西金在纳赛尔逝世的第二天,就风风火火赶到开罗,声称苏联在埃及有着巨大的军事和政治投资,竭力对萨达特施加影响,劝萨达特对以色列采取和解政策。
萨达特与柯西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旗帜鲜明他讲出他的主张:“从纳赛尔逝世、我接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非得打仗不可,纳赛尔也知道我们非打不可。这是我承继下来的遗产,但是我受过英国人的监禁,使我学会了忍耐。”
柯西金访问开罗未达到控制萨达特之目的,对外却宣传苏联与埃及关系大有进展,苏联的军事装备将源源不断运往开罗。
尼克松入主白宫后不明真相,为与苏联争夺中东,便派国务卿罗杰斯于1971年5月访问开罗,对萨达特百般拉拢。萨达特后来在回忆录中讲到他和美国的关系时说:
“在1970年和1971年的时候,我确曾对罗杰斯国务卿存在一线希望,他是来这里做交易的,但他所做的却是逼我们一再让步,而对以色列却毫无要求。”
萨达特从他多年与美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中,马上意识到了美国人狡猾作法的“奥妙之处”:“罗杰斯认为埃及决不会再与以色列开战,以色列人也认为他们不可能遭到突然袭击,西方认为我们是残兵败将。”
罗杰斯前脚刚走,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波德戈尔内就马不停蹄赶到开罗,伙同埃及的亲苏派萨布里对萨达特展开猛烈攻势,诱使萨达特同苏联签订了一项为期15年的友好条约,又邀请萨达特lq71年10月访苏,勃列日涅大、柯西金、波德戈尔内三人同萨达特举行了长时间会谈,双方就武器交易取得专门协议,苏联保证把这批武器在1971年年底以前运到埃及。
萨达特满怀希望回到埃及,但从1971年10月一直等到12月中旬,也不见苏联已答应卖给埃及的武器的影子,萨达特原来把1971年当作向以色列开战的“决定性的一年”,曾为此大张旗鼓进行宣传,现在让苏联故意拖延而不得不宣告破产,因而对波德戈尔内、柯西金、勃列日涅夫恨得咬牙切齿。
萨达特把苏联驻开罗大使弗拉基米尔维诺格拉多夫召来,怀着“决定性一年”计划破产带来的羞辱心情,声称为全面澄清埃及问苏联的关系,他要立即访苏,一举解决悬而未决的问题。
拖了几天,苏联驻开罗大使带回勃列日涅夫、柯西金的答复,要萨达特先冷静冷静,等1972年2月访苏也不晚。
萨达特含着眼泪吞下这份羞辱苦计,耐着性子等到2月2日到苏联访问时,勃列日涅夫一见面就冷笑着指责说:
“我至今仍为埃及 1967 年的溃败震惊不已,只要你们的每辆坦克打一炮,那次战争的格局就会大不相同,但你们的炮连动都未动过,我怀疑你们根本不会使用这些先进武器!”
萨达特知道,勃列日涅夫毫不掩饰地怀疑阿拉伯人使用苏联武器的能力,实际上是不愿意提供先进武器。
萨达特终于才弄明白:“事情很清楚,不战不和的僵局正中美苏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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