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沧桑50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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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个“杂工”。因为除了焊接啥也不会,而一般家装又很少用得到焊工,所以只好做“杂工”,可谁知道做“杂工”也不是那么简单,人家那些“杂工”都是全能型的,粉刷墙壁、铺地砖,甚至简单的走线、水暖都会。而我这个“杂工”,说来惭愧,只会打打杂。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我在劳务市场蹲了三天也没人答理我,唯一接到的一个活儿还是一个水暖工看我可怜,让我帮忙打打下手,干了三个小时,挣了十块钱。
后来我还摆地摊卖过小商品,就是些手机挂件啊,竹编小家具啊之类的小玩意儿。那次可真是倒霉,摆摊第二天就碰上城管、公安、工商联合执法,百十号人浩浩荡荡杀到街上,整条街的小商小贩抱头鼠窜人仰马翻,水果青菜胸罩裤衩扔得遍地都是。我因为长得驴高马大,又对联合执法出言不逊,说了些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之类的话,所以被英勇的城管同志重点打击了一下,摊子被掀翻不说,还挨了几下正宗的窝心脚,肋骨差点被踹断。执法行动结束后,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自己花了几百块钱进的货被踩得稀烂,感觉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里涌起一阵阵难以言表的伤心和委屈,几乎就要失声痛哭。
这些大概就是我下岗头两年的遭遇,说实话混得是真不怎么样,最惨的一个月才挣了六十二块七毛钱。虽然当时每个月还有两百多块的低保,但是一家四口人又要吃饭又要穿衣,这点钱根本不够,而且这钱有时候还拖欠。我零零碎碎挣的那点钱,都给孩子交了学校的各种费。叶红也下岗了,她父母退休在家,身体一直不好,动不动就进医院,日子也很艰难,除了定期来看孩子以外,孩子每个月三百的抚养费,我从来没问她要过。
家里的日子很拮据,我妈住的是平房,冬天取暖要靠烧炉子,可是我连蜂窝煤都买不起,更烧不起电炉子,俩孩子放学回来只好裹着被子写作业,要等到做饭的时候才能围在煤气灶旁边,借着煤气灶的火暖和暖和。吃的就更别提了,半个月也吃不着一顿肉,基本上就是白菜土豆萝卜,吃得俩孩子看见白菜就要吐。有一次学校上美术课,老师让孩子们画自己做的梦,我那俩儿子,一个画了一堆白菜,另一个画了一堆萝卜,结果还被老师训了一顿,说他们俩哗众取宠想出风头,两个孩子无言以对。因为老师不能相信,在堂堂的二十一世纪新中国,眼看就要实现小康的年代,还有人家里天天吃萝卜白菜,简直是故意给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抹黑。
让我头疼的还不止这些,因为我每天在外面疲于奔命,我妈的身体又不是很好,两个孩子都没人管。我还欠着学校好多学杂费,老师让孩子带话回来,说没钱上什么学?干脆不要上了,回家看奥特曼去好了。可我就是拿不出钱,结果孩子在学校被老师一次一次训,被同学一次一次笑,性格变得很乖戾,经常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抢同学的钱和东西,还旷课跑到网吧去玩儿,有时候甚至一两天都不回家。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有一次考试,一门功课俩人加起来都没考够60分。学校一次又一次地请我去谈谈,勒令我严加管束,要不然就要开除他们。于是我每天除了出去挣钱,又多了一个任务:到网吧找儿子。开始的时候,我还能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们,但是收效甚微,后来我就渐渐没了耐心,终于有一天开始动手打,这一动手就越发不可收拾,我越打他们就越跑,他们越跑我就越打,这种恶性循环,让两个孩子看见我如见仇雠。我记得有一次,两个小子在网吧玩了三天没回家,我跑遍了半个城,好不容易给找了回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两个孩子顶着我的皮带,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哭,临了给我撂下一句话:“爸,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一句话说得我四肢冰凉如坠冰窟,颓然坐倒在床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孩子的事儿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妈的眼睛越来越不好,可是去不起医院,又没钱买药,每天都疼得厉害,还不停地流眼泪,老太太也不告诉我,自己偷着用凉水冲。我让她好好歇着,什么也别干,可她瞒着我找李老太太帮忙,偷偷把十几年前的破缝纫机搬出来,摆在胡同门口,给人家缝补衣服。可是她的眼睛实在看不清,有一次人家让她给一条新裤子锁裤边儿,她弄了好半天,弄好了之后人家一看,发现裤子的裤腿都被缝上了,裤子直接变兜子了,人家当然不干了,就嚷嚷着让她赔钱,老太太哪有钱赔给人家,只好一个劲儿地跟人家道歉。那天正好我回家比较早,走到胡同口看见有人嚷嚷,过去一看,一个女的正在那儿横眉立眼地训我妈,我当时就急了,过去一把推开那女的,说你他妈的干什么,那女的说关你什么事?我说这是我妈。那女的说你妈把我新买的裤子弄坏了,我让她赔钱她还想赖账,说没钱赔给我,你说怎么办?我说多少钱,那女的说一百二,我咬咬牙,从兜里掏出一百二十块钱扔给她,说少废话,赶紧滚你妈的。那女的捡起钱骂骂咧咧地走了。我赶紧搀着我妈回家,又出来把破缝纫机搬了回去。
回到屋里,我妈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说。
“没事儿,妈,你歇一会儿吧,我去做晚饭。”我安慰我妈说。
我妈抬起头,看着我说:“小六,妈是不是瞎了?”
我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要找其他的兄弟姐妹帮忙,可是那几年不光是我过得不好,我的几个兄弟姐妹过得都不顺。我七妹赵四清大学毕业以后,趁着出国热的劲儿去了美国,一去就是好多年,在美国离了好几次婚,现在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境况相当凄凉。我四姐赵争鸣,我压根儿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她,就算知道,我也不好意思问她要钱。我二姐赵援朝和我姐夫一直在牧场当职工,大概2001年的时候,承包了一片牧场,干起了牛羊养殖,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阵子大家都说牛羊肉有口蹄疫,还有什么疯牛病,结果肉都卖不出去,赔了不少钱。而且他们还得供儿子上学,已经完全自顾不暇了。
还有就是赵跃进,赵跃进两口子前些年养猪倒是挣了不少钱,可是富起来没多久,小黛农就被查出来得了一种肌肉萎缩的怪病,身体会莫名其妙地抽搐甚至痉挛,因为怕这个病会遗传,他们连小孩都不敢要。一开始小黛农还能勉强支持,可是到了2001年的时候,小黛农的病突然加重,不但失去行走能力,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赵跃进为了给小黛农看病,把猪场转让出去,领着小黛农辗转于各大城市,四处求医问药。大家也知道咱国家的医疗费有多贵,几年下来,医药费花了几十万,不但积蓄全用光了,还欠了好多债,这个时候的赵跃进,恰恰需要我的帮忙,我还怎么张得开嘴问他要钱?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家老八赵红兵,可是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真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焦头烂额。
要不是后来我碰上了原来在纺织厂烧锅炉的师傅刘云山,我恐怕就要去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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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2007,拆迁款
我师傅刘云山也是下岗工人,1998年下的岗,也过了好几年苦日子,但是我师傅会开车,后来找了个司机的活,专门给一个什么娱乐城的经理开车。有一天他开车回家,正好在路上碰见我,十几年没见了,在大街上突然碰上,把我俩都高兴坏了。他请我到一个小饭馆喝酒,说起近况,才知道大家都下岗了,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没有正式工作,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四处打游击。他说你也甭打游击了,我给你想想办法。
大概没过两天,我师傅又来找我,说工作的事儿有着落了,他们娱乐城正好缺一个卫生间服务员。我就问那是干什么的,我师傅说就是负责打扫卫生间,还有客人上完厕所,你给伺候一下,递个手巾,掸掸衣服什么的,不白伺候,有小费,每个月还有三百块的固定工资,你要不怕掉价就去试试。我当时高兴得不行,连说师傅您别逗了,什么掉价不掉价的,早就没价了。别说是伺候着递个手巾,就是直接把着客人嘘嘘我也干。我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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