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第20章


“是、是,其实只是宫人们无聊的猜测而已,娘娘风仪万千,才能圣眷优厚。”
“不必在这里奉承,快说这和晋王爷有何关系。”
“啊,那个……不知娘娘见过晋王爷没有,娘娘与晋王爷有六七分相似,晋王爷从小同皇上一起长大,后来虽然分开,但时常入宫伴圣,皇上也经常出宫探望,可见皇上待晋王爷不同,后来皇上不得不充盈后宫,得宠之人或多或少都与晋王爷有几分相似,其中尤其以……以娘娘最甚……”
“你是说……不可能!”玉妃听此解释,虽然嘴上否认,心中却隐隐信了几分,这些年宫里再没添过姐妹,更没有立皇后,即便前朝众臣多次劝谏,可是皇上都没有立后的意思,“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到处乱说,再让本宫知道你们乱嚼舌根,小心自己的性命!”
“是!奴婢们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一众人退了下去,清眉还是没放下心,玉妃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还是解决了比较好。”
“是,奴婢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千里阁二楼
风拓瞧着那些精致的点心,却没有胃口。
风渊这算是经自己软禁了吧,即便已经收回了兵权,可是还不放心吗,呵呵,自古帝王皆无情,倒是没想到无情到这步田地了,连自家人都能下得去手。
“皇上驾到——”太监的唱喝声打断了风拓的思路,揉了揉发皱的眉头,却揉不去眼中的失望与疲惫。
“晋王爷呢?”风渊带着些愉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是,王爷中午没用膳,送了点心也没吃,皇上您看?”
“好了,朕上去看看。”
风拓眉头皱的更紧了,何必如此假惺惺!
“啪!”风拓一挥胳膊扫落桌子上的茶水点心,盘子飞到刚转过楼梯口的风渊脚边杂碎了,风渊脚步一顿,“来人,再换一桌点心来。”似乎一点儿也没受到那个残破盘子的影响。
很快,下人们就送了两份点心上来,风渊挥退了下人,走到桌边和风拓坐在一起,风拓也不看他。
风渊自己一笑,道“拓儿,吃点儿吧,别伤心了,毕竟穆王府只剩下你一个了。”
“皇上请慎言!阿落还没定罪。”风拓冷言。
“我知道,可是景落杀害了皇婶是铁证如山,后日便会受审了,很快就会论罪处斩的。”
“什么?”风拓蹭一下站起来,“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拓儿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风渊心中不安是越来越大,直到,“母妃明明是被你所害,为何却要嫁祸给阿落!”
“拓儿,我没……”
“没有?想必皇兄不知道吧,母妃惯用左手写字,那日我支开众人,在母妃左侧身下有个暗号图案,而那图案代表的是皇兄!而父王根本没机会回和光,想必早已被皇兄截杀在半路了吧!真真是一局好棋,风渊!”
听着风拓咬牙切齿的声音,风渊知道已经完了,不管是谁走漏了风声,都完了,如今他最爱的人看着他的眼神是冰冷的,无情的,甚至充斥着仇恨与怨恨。
“呵,”风渊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弥漫着苦涩,这如何才能挽救啊?
“拓儿,我……”
“皇上不必再说,如今穆王府已然落败,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任凭处置了。”风拓真的恨自己虚度年华,以为可以一世无忧,没想过若是倒台会怎样,恨自己没多学点儿本事才好为父王母妃分忧,若是早早准备也不会仓皇无措,束手就擒。
风拓起身便走,既然囚于此处,既然撕破脸皮,也不必再唯唯诺诺,左不过一死了之。
“拓儿!”风渊在他身后连忙叫住他,“拓儿,你知道吗?你从小是我带大的,那时你才刚刚出生,那么小那么软的团子,嬷嬷把你放在我怀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你,力气轻了,怕摔着你,力气重了,怕勒痛你,好几日我都战战兢兢。可是每当你睡着了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些担惊受怕全都是值得的,你那么安静懂事,可爱天真,朝着我就笑,不像宫里的那些人,有好处便谄媚,没好处便唾弃,后来你慢慢长大,而我身边的人也越来越恶毒,大哥害我,二哥害我,他们全都想让我死!就因为父皇看重我,想让我继承大统……”
风拓站在那里,他不明白,那又如何,穆王府从来没有害过皇帝,更没有篡位之心,为何要赶尽杀绝!
“可是你不一样,你总是那么可爱,软软糯糯地叫我哥哥,总是那么懂事,好吃的都会分给我吃,你看见我难过伤心就会哭得厉害,而我看见你快乐高兴就会觉得心满意足,渐渐地你长大了,不像从前那样粘人了,我也很欣慰我的拓儿长得那么好,而且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耍心机,你还是那么善良……拓儿,你知道吗?当上皇帝很难,坐稳这个位置也很难,可是我一想到你,我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坚持的。拓儿,你是我心里唯一还光亮的地方,所以谁都不能阻止我接近你、得到你!”
“你!”风拓慌忙回身,震惊了半响才怒吼,“皇上你说什么!我是你堂弟!这是□□!”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朕是皇上,难道连得到心爱人的权利都没有吗!那这皇位要来作甚!”
风拓看见了风渊眼神中闪烁着的疯狂、执着和狂热,惊得倒退了两步。
“那个景落就可以,为什么朕不行?”风渊抓住风拓的双臂,眼睛紧紧抓住风拓的每一个表情,“拓儿,你能不能答应我?”
风拓被他震的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执拗地问道,眼中有泪水迅速聚集,“原来、原来父王母妃都不用死,对不对!因为你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我进宫,所以你才杀了他们,对不对!”
“是,没错。收回兵符看似是目的,其实只是个掩饰,只有他们都死光了,我才能和你在一起啊,拓儿!”风渊拳拳爱意,却以利刃为壳,伤了自己,杀了别人。
“啊!啊!”风拓挣开风渊的手,抱住自己的头,失声惊叫,倒退着,被内屋的门槛绊倒跌坐在地,状似疯癫,眼泪滚落却毫不自知,只是喃喃道,“原来是我,原来是我,原来是我害死双亲,是我,为何我还活着……哈哈哈啊哈哈!”
风拓笑得声嘶力竭,听着让人肝肠寸断,摇摇晃晃地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风拓勾唇,看着站在外屋的那个人,道,“风渊,不可能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话
风渊还想再劝,哪知风拓疾跑两步,往房内梁柱而去。
“不!”风渊离着风拓还有些距离,眼见是来不及。
千钧一发,有个黑影落下,拦住了风拓,“属下冒犯。”
一手刀砍昏了还在挣扎的风拓,将他安置在床上,才跪地请罪。
风渊叹息一声,抚上风拓的脸颊,看着他即便晕了过去也是眉头紧锁的样子,吩咐兑子道,“无事,你做的很好,以后都跟在他身边,别让他再做傻事了。”
兑子低头回道,“属下遵命。”
“退下吧。”风渊似乎很是疲惫,摆摆手,脱了鞋子,躺在风渊身旁,静静看着,时而满面笑容,时而愁眉不展。
“总有一天,拓儿你会答应我的……”
第二日中午,千里阁召了太医。
玉妃看着镜中隐隐绰绰的影子,抚弄自己的发髻,问道,“皇上昨夜宿在哪里?”
清眉支支吾吾,不大敢答,“奴婢、奴婢……”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宿在萧贵人那儿了?”
“不是,皇上昨晚留宿在千里阁了,今早还宣了太医……”
“咣当!”一只发簪跌落在桌面上,在悠悠清晨发出巨大而清晰的响声,久久回荡在玉妃心里。
大约懂点龙阳之好、分桃断袖之谊的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了,还宣了太医……
“不可能,去查仔细了!”玉妃心中惶恐,想起昨日那个叫金缕的奴婢的闲话,若是那个晋王爷才是皇上所爱,那他们这些后宫嫔妃岂不都成了笑话,勾心斗角更不知为谁了。
一时间,往千里阁探消息的人都络绎不绝,可赶到时都被那场景吓得不敢乱来。一个死了的宫女,脸已经被划画,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浑身是血跪在地上,被一块儿木板撑着下巴,那木板上写着罪该万死。
周围围着一圈人,有个掌事太监边绕着圈边说,语气闲定,就像在讨论一道新出的菜品或者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这个贱婢叫做金缕,昨日在宫中四处散播晋王爷的流言蜚语,如今被皇上惩罚,以儆效尤。咱家奉劝在场的各位,回去告诉各宫主子,晋王爷的流言,皇上不想再听见,若有违抗,便如此贱婢,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
那太监顿了顿,环视一周,视线如刀子般割过每个人的脸上、心上。
“带下去,今日午时于宫门口再受凌迟!”
那太监一挥拂尘,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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