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第23章


风渊自高台走到风拓面前,面无表情,挥手间乾子持剑而立,这是第一次,皇帝的暗卫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拓儿,松开他的手。”
“不,阿落没有毒杀母妃,是你!都是你!”风拓直直盯着风渊的眼睛,其中恨意迸发,刺得风渊心中的暴虐一再翻滚。
“好,我不舍得伤你,但我可以斩断他的手。乾子,动手。”
“不!”剑落下的瞬间,风拓扑了过去,而乾子的剑则划伤了风拓的后背。
“废物!”
瞧着那晕染开的血迹,风渊一巴掌捆在乾子脸上,而乾子则任打任骂,最后还跪下请了罪。
“阿拓,何必呢,松开吧,我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你……”
“阿落,我不想松开你的手,我想永远握着,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松开的。”
景落觉得自己本应该高兴的,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等这句话已经好久了,可是已经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心中却只剩下苦涩了,为什么不能早一点,为什么自己如此无能……
“好,你们还真是一对儿痴情人呢!”
既然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也不必再温言软语自降身价了。
“来人,传旨!今日在场所有太监宫女全部处死,即刻行刑;大理寺卿流放边疆,刑部侍郎、御史大夫贬官至七品,下方出和光,立刻执行。”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天銮殿内立时一片哀号,大理寺卿瞧着这个年轻的君王,觉得如此朝堂,不用他也罢便走了。
很快,天銮殿便肃清了,只剩下站着的风渊和跪着的三人。
风渊弯下腰,掐着风拓的下巴,迫着他他起头来。
“呵,景落,你便睁大了眼睛看看你捧在心尖上的人是如何承欢的吧。”
“风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景落目眦尽裂,眼中的恐慌无以复加。
风拓更是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紧紧握住景落的手,身体却被风渊粗暴地拉离地面,“不,不要!”挣扎着想要回到那人身边,却是做不到的,景落慌了,想要追上去却被乾子压着喂了软筋散,不知是不是药效发挥了,景落觉得哪里都使不上力气,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风拓的衣角,天旋地转,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景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被风渊紧紧拘在怀里一步步朝床上走去的时候,风拓是清醒的,他甚至有点儿乖顺,因为他想到了死。
风渊瞧见原本奋力挣扎的风拓如此听话,心中的暴虐降了几分,动作也轻缓了许多,可却并不能阻止他拥有他的拓儿。
“拓儿,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也很痛苦,杀九皇叔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可是我一想到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就觉得我痛苦点儿也没什么,拓儿你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吗?”风渊早就陷入自己想象的世界中去了,风拓觉得他疯了。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风拓的外袍被轻柔的搭在床边,“拓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已经有九年三个月零七天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
中衣露了出来,是无暇的白。
风拓安静的出奇,耳边是从殿外传来的景落的绝望的求饶声,声声句句都是为了风拓求情,风拓仔细听,他想听的再清楚些,那是他此生最爱的人了,可是每次自己都会拖累他,若是景落没有爱上风拓,便不用受那些煎熬,若是景落,没有爱上风拓,便不用受此等屈辱,说那些贬低自己的话来取悦皇帝了。
身体受着挑拨,毫无反应,风渊使尽了浑身解数,身下这人却还是清冷如初。
“啪!贱人,还想着他!”风渊这辈子除了夺嫡之时,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何曾如此伺候过别人,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清晰地印在了风拓的脸上,风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原来,你喜欢这样,正好我也喜欢呢,哈哈!”风渊从床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应用具,果然,风拓脸上不再是毫无表情,而是出现了些许慌乱,风渊见此更加疯狂。
“啊!”一声拔到高处又戛然而止的痛苦声音在原本寂静的宫殿中突然响起又突然停止,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景落的心里,之后再没有声音传来了,没有疼痛的喊叫声,没有哭泣,什么都没有,但景落却能隐隐听到属于风渊的喘息声,那么快那么重,像带着齿的钝刀一点点将他的心挫骨扬灰。
景落伏在地上,觉得寒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怎么都止不住,如何到了这一步?景落在心中一遍遍地推演,一遍遍地假设,最后只能痛苦的蜷缩抱紧了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今春的桃花开过了,风一吹,落了一地,碾作尘泥。
第38章 第三十八话
“来人,宣太医院院判。”风渊拢起了自己的衣衫,起了身,皱起眉头回头瞥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人,无声无息,昏睡在榻,锦被铺开,盖住了那一身痕迹,风拓只露出了脸庞,苍白灰败,已不似活人了。
风渊心中甚是舒畅,走出殿外,瞧见伏在地上的景落眼神空洞,原本的不屈挣扎全都被这一场酷刑搓平,风渊抬脚踩在景落的脸上,“怎么样?刚才可听见了?”
感受到脚下那人身体发抖,双拳因为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风渊便觉得万分兴奋,若不是拓儿身体不好了……
“带去暗牢。”乾子在旁边跪了许久,起身时好像晃了一下,风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没理会,转身回了内殿。
“景公子,走吧。”乾子拉了景落往暗牢去了。
太医院院判不久便到了,诊着脉眉头却越皱越紧,“如何?”
“大惊大惧,心神接连受创,而且王爷身上多处……受伤,气血凝滞心脉,根本已伤,恐怕难以治疗。”
“你这是什么意思?根本已伤,如何能治?”
那院判叹口气,外面已然传开了,这晋王爷实则皇帝新宠,这一室旖旎,想必□□刚歇,但这王爷的身体实在是不行。
“没有办法根治了,王爷此乃心病,若不能疏解,郁结于心,多有早夭之相。”
院判也只是夸大了一下说辞,虽然这病人有郁结但求生之欲尚存,否则此刻早就不是个活人了,都是命苦,堂堂晋王爷如何做得了皇上的娈宠呢?能帮则帮吧。
风渊一再询问事项,得知只要好好将养,还能健健康康,长长久久后,才略松了一口气,最后将照顾风拓的事情就交给了这个医术最高明的院判。
“是,那以后每日晨间午后老臣都会来为王爷诊脉。”院判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皇帝已经连着五天宿在千里阁了,后宫所有嫔妃都心知肚明,却无人赶去千里阁问罪。
“王爷,再用点吧。”一个小太监端了盘御膳房刚研制出来的点心站在风拓身旁,看着他静静地坐在秋千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地上,似乎什么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小太监叹口气,只能再劝,把这盘只有六块的糕点全都喂给王爷是他今天下午的任务,若是完不成便只能领一顿板子了,这人从几日前醒过来,一直是这样子,不说话,不看人,不吃东西,不喝水,做什么都呆呆愣愣的,张院判说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丢了心神,得慢慢恢复。
“王爷,您再用一块儿吧。”小太监举着那盘糕点觉得真的是绝望,还有四块!
风渊去了前面处理政务,这时候还没回来,却不停的遣人过来询问情况,得知风拓还是老样子,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
“奴才给玉妃娘娘请安。”
“嗯,我来看看晋王爷如何。”
“回玉妃娘娘的话,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无旨进入千里阁。”
玉妃听了冷哼一声,因着千里阁离御花园近,皇帝甚至把御花园的一部分都划了过去,站在这里都已经能看见那个坐在秋千上的贱人了!
“是嘛?本宫今日就不信,我见不到晋王爷!清眉,开始!”
“是,娘娘。晋王爷魅惑君主,以色侍人,身为男人却甘愿做屈居人下的娈宠,居心叵测,蒙了皇上圣明……”
风拓从秋千上下来,往千里阁里走去,“让他们进来吧。”
那句轻飘飘的话在小太监耳畔响起,一时间小太监还以是幻听了,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转身迎了玉妃娘娘进来。
“臣妾参见晋、王、爷。”玉妃在离风拓最远的椅子上坐下,用嘴巴行了个礼,没有丝毫敬意。
“嗯,小明子,你们下去。”风拓吩咐道。
“这……”小明子就是那个小太监面露难色。
“就一会儿,去吧。”风拓自从刚才开始说话,便不复从前有力,总是轻轻地、缓缓地。
“是。”小明子带了千里阁的人退了下去。
“怎么?晋王爷这是要说什么悄悄话?”玉妃挑眉,看着这个虚弱的像一张纸的人。
“是啊,身为男人,我何曾想过会雌伏他人身下?玉妃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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