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第54章


他问了我很多,我一句都答不上来,我要怎么开口告诉他,我害残了我自己的亲弟弟,我伤了我全家人的心,我无家可归了。
我咬着唇,唇瓣上沁出了血,才说了句:“老师,我不想回家。”
他停止发问,视线停留在我发际线上,我即使是低着头都能感觉到头顶上那道浓烈的视线,让我更加的无地自容。
而后,我就来到了这里,宁老师带我来的。
他说:“这里有个山村,最近报道上提到过,希望有志青年可以过来支教,没有薪酬没有好的环境,只有一片容身之所。”
够了,已经够多了。我抱着大大地旅行包立在焦黄的土地上,几乎是热泪盈眶的,真难得还有个地方可以容纳我。
后来,宁老师在节假日里有空就会来看我,他也很坦白地告诉我,我家里人已经知道我在这里支教了。
我缓缓笑开,心里一片寒凉,“是不是就没有然后了?”没有人要来找我,对不对。
他没说话,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层心疼,我只能把它理解为心疼,如果是同情,我害怕我会溃不成军。
也所幸,从那之后也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让我再期待的东西了,绝望了就释然了,偶尔想起来也只是无奈一笑。在乎才会乱想,不在乎连想都不会想。
当然,在乎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比如那个傻小子冯博书,比如舒莳,比如沈剑。
宁老师告诉我,我错过飞机时冯博书还弄腾了一下,被他妈妈狠狠扇了一耳光才冷静下来上了飞机,在美国做交换生两年回来立马镀了层金,现在被保送进a大,学费全免,要多辉煌有多辉煌。舒莳也拼了全力,皇天不负苦心人,硬是挤着平均线的成绩进入a大,遗憾地是没跟冯博书分到同一校区。
至于我,因为临阵脱逃,美国学校那边自然是不满,校长大发雷霆,想处分吧连人都找不到,喊家长吧又没人搭理他,最后气得小胡子抖三抖,直接给了我开除的处分。唉,想当年我也算叱咤过一中风云的人,最后竟落得个这种下场。
还有就是沈剑,临去美国前,复习备考的那段时间里沈叔叔曾亲自找上门来,求爷爷奶奶去保释沈剑,哪怕后半生让他当牛做马都愿意,奶奶那时看谁都是恶人,理都没理沈叔叔。最后还是我陪着爷爷去做了保释,我坐在探监室内,暮然又想起裴渡说的“庄耀本来就不该存在”的理论,心里是层层叠叠的哀凉。
沈剑说:“照照,你可以不用来的,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在这里过得很安宁,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哦,那你还真挺自私的,你安宁了,沈叔叔呢?”
他沉默下来,我起身时才听到他微带哽咽地声音响起,“谢谢。”
这世间那么多身不由己,谢什么呢,各取所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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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轰隆声响到三里开外,我们还没到,就看到一群娃守在村子门口望眼欲穿。这里没有电视电脑,所以也没有人近视远视散光,一群熊孩子视力忒好,嗓门也极有穿透力:“宁老师,宁老师,有糖吃!”
敢情我平时给你们吃糖吃少了是吧?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撇撇嘴,吆喝着他们帮忙来卸东西,“你们去帮忙卸前面那车的,这车的我和宁老师来卸。”我这车上这么多零食,让他们来卸还得了?
村长爷爷也有小朵儿扶着出来了,看到我眼前一亮,径直走过来,“宁老师啊……”
我脚下一拐,尴尬地放下迎上去的手,得,原来不是来迎接我的。
“我就知道小庄老师有能耐,出去一趟就把你给接回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咱们村的补助有着落了?”
宁远看我一眼,满脸疑问。
我赶紧接话,“不是的张爷爷,宁老师是正好要过来,我路上碰见了而已。”
他眸色一暗,“哦,那补助的事?”
我摸摸鼻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这次出去什么都没弄到,只能勉强安慰道:“您别担心,补助的事还是有希望的,那个市委的主任告诉我,市里一个月之后有场慈善义卖,我们村能分到捐款机会很大。”
“那就好啊那就好。”他感激地拍拍我的手,“辛苦你了小庄老师。”
“你知道这个慈善义卖?”宁远突然插话过来。
他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意思?“你也知道这事?”这消息不是还没公开吗,他才刚过来,怎么会知道。
他拎下两箱汽水,撇开脸,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的意思是,就是不知道才想问问你,什么慈善义卖啊?”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谁组织的,反正就是有钱人骚骚包,钱多撑得卖些废品换点钱给我们花花啦,不要白不要。”
“哦,这样啊。可是据我所知,这个村子已经被大肆捐过款了,估计是没有什么公司会再向这边捐款了吧。”
这也是我比较头疼的问题,“再说吧,我打算到时候去看看,争取一下。”
他刚刚搬起一箱子又重重地放了回去,语气里带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很好。”
☆、第49章 四十九
(四十九)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如果这种朋友还是土豪级别的,那自然是两条大腿都不够抱的。以陈小火为首的一帮熊孩子围着宁远上蹿下跳,直往他身上扑,张小朵最幸福,被他抱在怀里笑出了两排整齐白牙,“宁老师,我们好想你。”
白眼狼,平时怎么没看对我这么热情啊。
村长招呼几个人来帮我卸货,又拉着我仔细问了下关于慈善义卖的事,这流程我也不清楚,只能应付着答了两句。
但就这一点希望也够了,村长展了眉,复又笑呵呵地说:“就知道小庄老师你一定有本事,我用小火他们打的泉水做了桂花糕,正好小宁也来了,中午就都到我家来吃饭吧。”
桂花糕啊,想想都要流口水。
可是——
“宁老师,你吃你吃,我爷爷蒸地桂花糕可好吃了。”
我手还没捏起一块糕点,就被张小朵抱了整笼子去向宁远献殷勤,宁远遥遥地望我一眼,扬着唇角问:“都给我的?”
“恩,都给你!”
我:……
算了,我应该习惯的,宁远一来,他们就会自动自发地往他身上贴,对他的新鲜感大约是持续一个月左右。
以往宁远最多来住一个星期,他走之后这帮熊孩子就会缠着我问一个月的问题,都是:“宁老师什么时候再来。
麻痹,小庄老师差哪了!
“你没宁老师帅就算了,还长得不漂亮。”来自陈小火的总结。
真是够了,这个地方也开始容不下我了。
我闷闷不乐地心情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村子爷爷估摸着也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热情地把我再次召唤到他家吃饭。
我斜了一眼坐在一旁陪张小朵玩的正开心的宁远,毫不客气地说:“喂,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好意思坐在那不动啊,不知道帮忙摆下桌子嘛!”
“没空啊。”他边跟张小朵玩你拍一我拍一边理直气壮的回答我。
靠,张小朵你个小色女,宁远你个色大叔!
村长爷爷安抚我,吃饭时给我夹了好多菜,“小庄老师啊,你多吃点,我们这没有什么好的委屈你了。”
呜呜,还是村长好,“不委屈不委屈。”
“呵呵,那个,明天你是不是要去市里啊,慈善的事……”
好吧,原来热情也是有原因的。心塞是心塞,可是正事儿还是要谈清楚的,吃过晚饭张爷爷先把朵朵给打发去睡觉去了,我们三围一桌商量着这事。
张爷爷一开始弄不明白,这段时间也想透彻了,纠结着问:“如果咱们村没有名额怎么办?”
我抿着唇没敢说话,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宁远喝了口茶,毫不在意地替我回答:“不会有问题的,别担心。”
嘿,他哪来那么大自信?不过,张爷爷却是很信任他,这下连犹豫都没有了,还笑着给主动给他添了杯茶,说:“那就好那就好,小宁啊,以后没事就来我家吃饭啊。”
我:……敢情没我啥事了是吗?
夜幕彻底沉下来时,陈奶奶突然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手上拄着的老旧拐杖都快拿不稳了,颤着手扶住村长才勉强稳住身形,满脸的焦急:“老张啊,小火在你这吗,在不在啊?”
我心里一咯噔,立马迎过去问:“小火没来啊,今天散了学之后他不就回去了吗?”
“没啊,晚饭都凉了也没见他回来,这孩子平时到吃饭点跑得比谁都快的啊。”
张爷爷也拧了眉,先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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