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好的自己》第6章


。他是那种少有的出身官场又没有沾染上官场恶习的人,拥有独立的精神,而且坚持在待人接物方面的率真坦然,既不附势,也不媚俗。他热衷于写作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台湾海峡两岸势不两立,没有政治往来,没有经济往来,连民间往来也没有。台湾没有大陆的访问团。大陆这一边也是一样,没有台湾游客,没有台湾企业,也没有台湾人的投资者。警察公开监视那些在台湾有亲友的人,说他们有“特务之嫌”。大陆的报纸上总是说“解放台湾”。台湾的报纸上总是说“反攻大陆”,吹嘘“蒋总统”多么英明,或者诅咒大陆是“共匪”。两岸都在自己的孩子中间培养着敌意,但开复的父亲是个例外,他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也从来不在儿子面前贬损大陆。事实上,父亲对共产党高层领导人有着很深的了解,晚年陆续写出书籍,几乎全部牵涉共产党的领袖,却从来不肯按照台湾当局的要求把“中共”改成“共匪”。他本性孤傲,从不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总是说,做人应该秉公周正,每个国家每个政党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他就是以这样的观点来评价海峡两岸的是是非非。所以他的大部分著作在台湾和大陆都不能容纳,只有香港肯出版。但这些事情都是开复长大之后才能悟出的。至于当时,开复只是在奇怪,父亲为什么只是不停地写作却从来不肯拿去出版?
开复11岁那年,家里多了一个话题,那就是该不该让这孩子到美国读书。当时这个又矮又瘦的男孩儿完全不能理解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父亲出面阻止,他一定会很乐意地留在父亲身边,但是父亲什么也没有说。父亲从来不肯说出对这个儿子有什么期望,现在只是平静地看着儿子从他身边离开。
儿子就这样离开了父亲,越过浩瀚的太平洋到达异国。大多数孩子都有一种心理倾向,离父母越是遥远也就越是在内心深处激发起对父母的依恋,开复也是一样。闲下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向着东方遥望,他能感觉到他的家,感觉到母亲在他耳边絮叨,但却怎么也听不到父亲的声音。h t t p : / / hi。 baidu 。 /云 深 无 迹
不过,父亲的形象仍旧在他心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他后来说,“在美国上中学的时候,只是想跟着父亲的路子走,因为我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像这样发自内心的交流,在这一对父子之间很少发生。就像很多父子一样,他们也有太多的情感和太多的话放在心里,想要告诉对方却又始终不肯开口,也不敢猜测对方外表之下的真实想法,结果是,彼此都觉得越来越远,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才忽然发现原来父子之间竟是如此心心相印。
到了1990年,在离开大陆40年之后,父亲终于有机会回到家乡四川。这是“很震撼的一次旅行。回来后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回到台湾的那个晚上,81岁的老人把自己在大陆拍的照片取出,令家人观看,指出哪个是祖母之坟,哪个是家乡的文殊院。又交代家人,在他去世后一定要将他的骨灰送回家去,葬于祖母身边。最后取出一方石印,那是四川一位金石篆刻家送他的纪念。老人默默诵吟石印上的诗文,及至念到“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时候,不禁失声。
这一切都是妈妈在电话中告诉开复的,那时候开复正在卡耐基梅隆大学,为了突破他的语音识别技术,昼夜苦读,根本没有机会回到台湾去看望父亲。儿子和父亲一直依靠电话保持着联系,直到1994年的那天清晨,电话铃声响起,这一次不是父亲,他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在心底感到一阵颤抖。姐姐用她最伤感、最沉静、最温和的声音告诉他,说他再也不能和父亲通电话了。
父亲终于病逝的时候,面容安详,嘴角带着微笑,但所有家人都明白,在他的内心深处必定留下极大遗憾。他在弥留之际曾经告诉儿女,他做了一个梦。他在梦中来到海边,在一块石头上捡到一方白纸,上面写着:“中华之恋。”还说,他有一个计划竟然不能实现,那就是再写一本书,书名叫做《中国人未来的希望》。当然他也把他最珍爱的东西遗传开复,表明他在多少年以前就对儿子有着巨大的期待。父亲的遗产就是那十个字:“有容德乃大,无求品自高。”
拿着这条幅的时候,开复感觉到父亲的力量。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单的人,同时也是最富有的人。此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把它带在身边。回到中国的时候挂在他家的墙上,回到美国的时候仍然挂在他家的墙上。回想过去种种,还有以后的路,他渐渐明白,父亲是在用他自己为儿子作榜样,用一种无声的权威指引儿子的未来。父亲的品格丰富了儿子的生命,而儿子的品格则是父亲生命的延续。这与智慧无关,与财富无关,与权势无关。
王咏刚书评:成功是一个谜
人民出自版社 李开复
王咏刚,2005年9月
读了本关于成功的书,有了些关于成功的想法,就随手写几行关于成功的文字罢。 书名叫《做最好的你自己》,乍一看像是朋友之间用于勉励的极平常的一句话,听来就像“加油”或者“好小子,有你的”那么自然,亲切,但细品起来,这书名倒仿佛是蕴涵了蛮深刻的道理:谁都渴望成功,但似乎谁都摸不准成功的脉络;与其裹挟在追逐成功的大军里茫然前行,还不如冷静下来,自己跟自己比上一比——最近耐克找刘翔做的那个自己跟自己抬杠、自己非要超越自己的广告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说来也是,许多人天天嚷着要成功,但并没有多少人仔细想过究竟什么才是成功。也许有人一心想在《财富》杂志的富豪排行榜与成功花名册之间划上等号。但他们也许忘了,“成功”里的“功”字自古就当“事业”、“功绩”讲,好像还没有哪朝哪代为它强加过“金钱”的义项。更何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成功的标准自然也该异彩纷呈才对。水泊梁山里英雄好汉们的成功是先过上几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活日子,然后再体面地被朝廷招安,挣得个封妻荫子、有功名、有资历、退休了还有养老金可领的后半辈子;大观圆里袭人姐姐的成功是真有哪天佛祖保佑,自己一番“情切切”的软语温言可以让宝玉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尊重老师、孝敬父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在一个亲近自然的摄影师看来,成功也许不过是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幸运地捕捉到了麦草尖端一滴孤独而美丽的露珠;但在一个正宗“玉米”的眼中,恐怕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冲上超女舞台和李宇春来个超级拥吻更有成功意味了……
有人可能会说,像这样弱化成功标准、强调多元化成功的做法属于不折不扣的折中派,即便算不上混淆视听,也大抵有浑水摸鱼的意思在里面。也难怪,一元化的成功更容易理解也更容易把握,无论是规则的制定者、标准的卫护者还是缺少发言权的可怜的受教育者,大家都习惯于在惟一一个貌似权威、精密的成功标尺面前唯唯诺诺、按部就班。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千年前那些拼得悬梁刺股也要谋个金榜题名的秀才举子们在对一元化成功的笃信程度上并不比今天那些开口“创业”、“上市”,闭口“融资”、“套现”的年轻人落后多少。尽管这种崇尚人云亦云和随波逐流的成功法则可以轻易将人们头脑里仅存的一点儿“异想天开”消弭殆尽,但我却对它可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深表忧虑:如果年轻人真的被类似的思潮同化成大批在“思想”乃至“理想”上一般无二的“克隆人”,我们这个世界也许就要进入一个思想的“核冬天”而停滞不前了。
好吧,还是不说这些严肃的事情了,因为我们没必要把成功看成是一种负担。据说,success这个词在英语中的原意不过是“结果、后果”的意思,就像我们说“完事儿”或“成了”那么简单、轻灵。看来,老外们的思路总是要自然和坦率一些:成功差不多就是做完了一件该做或想做的事情,它不意味着你可以由此无忧无虑地安享晚年,反之,不成功也不过是缺了些成事的契机或时运,它绝不等于你从此就再也没有了成功的机会;另一方面,一个人的成功在很多情况下也仅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是不是要把事情做完、做好,或许要取决于他一时一地的心情和兴趣,其他人没有必要越俎代庖似地对他指手画脚。与这种思路截然不同的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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