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胡不归》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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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青桓连连点头,心道:“爹也真是……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我才不稀罕……他爱说说,我爱听听,反正明日就走了,他再管不着……”
身后是看腻了的青山绿水,风青桓只回头望了一眼,就急急去追赶身前的孙登。他以为在外飘荡一阵,不久就能归家,没想这一别,直到死也未能返还。
二人走到白龙江附近,突然改了方位。
孙登走得极快,风青桓即便跟得吃力,也要忍不住聒噪一番,“师父,咱们要去哪儿?”自从踏入一座深山,风青桓前后问了七次,见孙登许久不理会,便讪讪地缩了半步。
夜幕袭至,终于能够看到一处栅栏,孙登蓦地加快了步子,同守在寨门外的汉子交谈了几句,而后风青桓才追上。
“此地名为尔玛寨,白马羌人与世隔绝,懂得汉话的不多,进去以后,尽可能少开口。”
风青桓颔了颔首,心道:“师父也真是,这几日下来,除了让我少说话,还是少说话……只怕到不了洛阳,人先给憋死了。”
山寨里灯火通明,人人身着盛装,围成一圈又一圈,迎风起舞,欢歌不绝,风青桓看着白衣飘然的孙登,想了想孙登夹在其中跳舞的模样,禁不住大笑几声。
然而孙登只是站在远处的大石上,阖目屏息,似是在听察什么动静。
风青桓不知道从何处抱来一坛酒,走得左摇右晃,显是醉得不轻,“师父……好酒,真是好酒,我爹酿得差远了,您也尝尝?”
孙登本要撤步退让,不知为何,忽又倏地一顿,冷声道:“来了。”
语声未落,风青桓背上几处要穴被孙登用大力贯通,脑中嗡地一声,霎时满目清明。
“师父,来什么了?”
孙登默了一晌,冷声道:“参狼。”
从小在山里浪惯了的风骊渊,看着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实在想不通几只狼有什么好怕。
褪去的酒意和倦意齐齐来袭,风青桓脚下一滑,正想就地睡了,哪知孙登长啸一声,饮酒作乐的人群霎时浪潮一般,退散到四处。
“拿着。”孙登从背上抽下一把剑,往风青桓胸口处猛力一拍。
“这阵仗……敢情这狼成精了?不怕火?”风青桓抱紧了剑鞘,寸步不离地跟在孙登身后。
不多时,周遭的山林里幽光点点,逐渐汇成一股,顺着山脊疾速冲下。
风青桓看见了狼头裘和磷火,才明白孙登所言的“参狼”究竟为何。
尔玛寨易守难攻,白马羌和贪狼羌两大部落争斗已久,几度易主,好不容易在白马羌人手中安定了十多年,贪狼羌人竟趁着祭天之日卷土重来。
四周响起一阵阵呼啸声,白马羌人训练有素,前一瞬还在饮酒作乐,下一瞬已经守好了各个方位的哨口。
“师父适才那一声,倘若稍稍晚上一瞬,只怕就来不及了……如此一说,难不成更早时候……师父就知悉这贪狼羌人今夜会来么?”
几个拎着长槊的汉子率先出阵,围住了风青桓。这还是风青桓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人干架,尽管拔剑拔得及时,依然免不了怯场。
为首的汉子见风青桓年少,大喊几声支开了身旁的助力,趁着风青桓骇得愣神,举起长槊用力一掷,直冲风青桓面门而来。
第61章 风起黄沙乱离忧(一)
风青桓举剑一格,而后借力翻身,再探身反剑而刺,不知缘何,掷槊那人始终驻足不动,任由风青桓一剑戳刺到底。
“大爷,您爱哪儿哪待着,别干杵着挡眼!”
清丽的声音拉回了风青桓的三魂七魄,那汉子迤迤然倒下,跳出来一位黑衣裋褐的少女。
那少女五官清秀,黑发如缎,风青桓两眼霎时就直了,“姑娘,你讲点儿理,那么一大帮子,就属这一个难对付,还不是我一剑捅穿的?”
“本事没多大,讨打的能耐倒不小,若非本姑娘点了他的风府穴,大爷您早没命了。”
“你个丫头片子,别学老爷们说诨话,不就一个人头么,大哥还你一个——”风青桓说着,蹲身喽了一把,往那女子身上丢去。
少女闪躲及时,将将蹭过血淋淋的人头,瞬时眉角一挑,拔出长剑,冲着风青桓挥砍而来。
风青桓偏头一闪,戏谑道:“在下都还给你了,姑娘何必还纠缠不休?”
少女齿关轻叩,不疾不徐地道:“大爷,您老大不小的,真也没羞没臊。”而后连出三剑,直逼风青桓身前要害。
“姑娘啊……你这直来直去的,看了半天也没个章法,到底是哪家的功夫?”
眼见三剑都未得手,少女后撤一步道:“我敬你一声大爷,没想头发长见识短,连皇甫氏的止意诀也没听过?”
“止意诀……皇甫氏?”风青桓喉头微动,心下几番思量,讪讪地道:“那……都怨我爹,从来不允我出门行走,再说,我用拳脚吃饭,孤陋寡闻了些,又有什么打紧?”
少女不觉失笑,接道:“说得在理,姑娘单名一个忻字,咱们有缘再会,告辞——”随即挽了剑花,将长剑往身后一别,足下轻点,飞身而去。
“丫头片子,在我跟前逞英雄,还大爷大爷的……我有那么老么?”风青桓说着,不经意抬手摸了摸下颌,扎得缩回了手。 
稍稍愣了一晌,又来几个汉子,风青桓一边挡,一边左右瞟眼,心中纳罕:“什么狼啊狗啊的,只有名字起得吓人,也忒不耐打……哎?那人……莫不是我哥?”
“青桓,傻站着做什么?”风青玄挂着一块肩甲,形容略略有些憔悴,风青桓心知他是长途跋涉而来,明显有些力竭,当即横剑劲扫,撂翻三人,疾速赶到风青玄身前。
“哥,爹让你来的?”
风青玄听而不闻,反问:“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这来作甚?”
风青桓愣了愣,回道:“拜师……学艺?”
“张道人也来了?”
风青桓正想回话,这才发觉孙登早已不见踪影,惊声道:“师父他人呢?”风青玄闷哼一声,风青桓急忙回头,才看见风青桓左腹一大片血渍,“哥,你受伤了?”
风青玄不接话,抬头打量了一圈,喃喃道:“这些穿黑衣的,武功奇怪得紧,究竟是何来历?”
“方才遇着个姑娘,说她是什么……皇甫家的?”
风青玄长舒一气,面上的冷色缓和不少,风青桓心中不解,喃喃道:“这皇甫一脉究竟什么来头?比咱家还厉害?”
风青玄抬手砸了风青桓一拳,冷不防牵动了伤口,痛呼一声,而后才道:“出息,三年前肿脸的怪病记不得了?”
风青桓怔了半晌,隐约有了一丝印象,“好像是有那么一回,头疼得要死要活,爹还专门去了趟安定郡,那大夫……的确是姓皇甫来着……”
磷火和狼头如潮水般退散,寨中的白马羌人纷纷奔下高台,将参狼羌人所剩无几的残兵围到一处。
风青桓身旁没了挂碍,连忙取了金疮药,一边抹一边问:“哥,我是真不明白,咱家为何要掺和这羌人的内斗啊?”
“内斗?咱家这些年多少生意毁在参狼羌人的手里,你竟一点没听过?”风青玄问完,也不给风青桓应声的机会,捂着伤口站起,冷声道:“我没闲心思看顾你,早点回家去罢。”
风青桓的语气近乎央求,“哥,是爹让我跟着师父来的,你赶我也没用。” 
“胡扯,爹何时让你出过这么远的门?”语犹未落,风青玄厉声大喝:“阿毛,过来!”
风青桓转身就跑,不论风青玄怎么呼喝,一直不肯回头,悄然间,寨中的火光渐行渐远,只有月光倾斜在林间,略微有些晦暗,风青桓减缓了步速,漫无目的地乱逛。
林间草木丰茂,重叠往复,走了许久也未能到头,风青桓耐不住自言自语起来,“平白无故地,跟他置什么气,反正他们一个个忙忙碌碌,都无暇搭理我……眼下这是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有人家?”
风青桓话音刚落,头顶隐约传来笑声,慌忙惊声道:“什么人?”
一抹白衣从半空中飘落,悠然道:“师父莫不是老糊涂了?拉来一个小糊涂作陪衬。”
“你才小糊涂,再说了……什么师父?你把话说清楚!”
那白衣背对着风青桓,挡住了面容,风青桓正打算上前一拳,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白衣原本放松的双肩蓦地绷紧。
风青桓不自觉停下动作,孙登的声音幽然从远处飘来——“阿辙,他姓风,名青桓,你入门早,还年长一岁,日后要忍让着些。”白衣并不回身,只管冷声道:“薛彦。”
风青桓心内又气又笑,却是不声不响地揖了揖,再抬头时,薛彦已在数丈外,同孙登并肩而行。
风青桓跟了几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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