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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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兆走到她身后,将她柔软的身子环在臂间,滚烫的嘴唇轻轻贴上柔嫩的颈侧肌肤。文琼妤浑身一颤,闭着眼睛「唔」的一声,带着鼻音的呻吟又娇又腻,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捂住小嘴,心想:「我……我怎能对自己的亲弟弟,发出这般……这般淫荡的声音?我……我到底是怎么了?」理智不过运作片刻,旋又被男人的细细厮磨弄得低呜起来,宛若一头心满意足的猫。
劫兆把脸埋在她领间,用鼻尖嘴唇描摩着她完美姣好的颈线与锁骨,整副心神都被肌肤所散发的芳草清香所攫,霎时间连浓烈的情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只觉所拥、所嗅无限美好,喃喃道:「你好香……好香……」
文琼妤不禁一荡,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像小鸟般轻轻回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阿兆喜欢姊姊么?」
劫兆拥紧了她,闭着眼睛享受佳人凉腻的唇触,低喘:「喜欢!我……好喜欢姊姊!」
「姊姊」两字一出口,先前的尴尬、矜持彷佛都随之成空,劫兆回吻着文琼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文琼妤低吟一声,仰起姣好的下颔,四片湿热的嘴唇终于黏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姊姊的嘴唇缓缓离开,柔软至极的唇瓣微黏着他的唇上凹陷,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尽管怅然若失的感觉如潮水般袭来,劫兆却舍不得睁开眼,彷佛这样能使唇上的美妙触感保留得更久一些,永不忘怀。
半晌两人一齐张开眼睛,才发现彼此的脸都红了。
文琼妤轻咬嘴唇,羞涩一笑:「姊姊的颈子乏啦!亲不下去。等会儿……等会儿再让你亲。」
「好。」劫兆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姊姊先歇会儿,等一下我再亲你。」
「嗯。」文琼妤嫣然一笑,螓首偎在他肩上。
两人就在溪畔晒太阳,谁都没有说话,却再也自然不过。
劫兆佳人在怀,舒服地躺在大石头上,忽然心念一动:「姊姊这般好洁,只怕洗衣还不是她第一想做的事。」轻轻将文琼妤挪开,褪了靴袜,涉到溪浅处;赤脚一碰溪水,猴儿般又叫又跳:「哇!这水好冰!」
文琼妤眯着美眸,以手覆额,笑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劫兆嘻嘻一笑:「姊姊想不想洗澡?」
文琼妤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轻声叹息:「我若入得溪里,只怕撑不过片刻,就算吃尽那瓶『蓝田玉炼丸』,也抵挡不了山溪水寒。」劫兆露出诡秘的笑容:「我若能教姊姊洗个舒服畅快的热水澡,而且想几时洗便几时洗,尽如姊姊之意,姊姊如何谢我?」
文琼妤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蛾眉一挑,似笑非笑:「你想要什么?」忆起昨夜马上洞中的旖旎风情,羞耻之余心儿一阵酥痒,貂袍中赤裸的腿间竟有些温腻。劫兆与她心有灵犀,邪邪一笑:「我想……我想……」一双贼眼净往文琼妤周身打转。
「不说,拉倒便了!」文琼妤又羞又气,又觉好笑,佯嗔薄怒的模样分外动人。
「姊姊别生气,我想同姊姊一块儿洗澡。」
「想得挺美!」文琼妤横他一眼,自己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劫兆哈哈大笑,回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一边转头说:「姊姊且等我片刻,我去寻些物事来布置。一会儿入水洗浴时,姊姊可不许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踩空,下半身飞快没入地中!
文琼妤掩口惊呼,所幸那个陷坑掘得不深,仅至劫兆腰际,坑中也无尖竹刀阵,看来是猎户挖来补些兔子山羊等小动物之用。劫兆双脚踩稳,撑着坑缘一跃而起,回见那坑挖成四方形状,坑底平坦,乐得一击手掌:「姊姊!你瞧老天爷多疼你,连浴池都替姊姊备好啦!」
文琼妤拍着心口,蹙眉道:「还胡说八道!来给姊姊瞧瞧,有没摔伤摔疼了?」
「没事,没事!」
劫兆连连摇手,从溪边捡来大量的扁平溪石,沿着坑底、坑壁将石片砌起。他手脚俐落,不过盏茶的工夫,就把陷阱土坑变成了一处砌石方槽,还置入一块凳形的平顶大石,贴壁放好。
「少时姊姊入浴,可坐在石上歇息。」他一抹额汗,边向文琼妤解释。
文琼妤睁着一双妙目,看他拔剑劈开林中枯竹,从溪边挖了条细窄水渠,埋竹为管。当掘开溪边最后一段,冰洌清澈的溪水沿竹管引入石槽,不一会儿工夫,五尺立方的槽里盈满溪水,如同一只天然的大浴桶。
劫兆用一片扁石将竹管的源头堵起来,从山洞中引来火种,在砌石槽附近升起篝火,选了十几枚拳头大小的石头放入火中烧烤。片刻后石头被烤得发黑滚烫,劫兆以两段青竹夹起石头,投入砌石槽,一枚、两枚、三枚……放不到一半,槽中溪水已冒出腾腾热气,宛如温泉一般。
他把晾衣的长竿架到篝火与砌石槽之间,对文琼妤笑道:「姊姊快来!乘热洗浴最是舒服。」闪身躲到衣物之后,继续烘烤石头。
文琼妤见他生火烤石,便已想到此法,暗赞弟弟聪明;见他以湿衣为屏,丝毫不唐突轻佻,更是芳心窃喜:「在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我这个姊姊的。」心底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彷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倍觉心动。
她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褪下貂裘,掩着赤裸的胸脯长腿滑进砌石槽,热水浸入全身毛孔,舒服像是要晕过去似的。
劫兆听见她「嗯」的一声低吟,便知姊姊舒服已极,想像她洗浴温泉的美态,心猿意马中又觉十分满足。两人隔着湿衣,一个默默烧烤石头,一个掬水轻揉雪肌,半晌之后,才由劫兆打破了沉默。
「姊姊,我们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说话很清亮的人。」衣后热气蒸缭,彷佛连她的轻笑也变得朦胧起来,带着一种怀缅的淡淡氤氲。「那时我才四岁,其实父亲的容貌我也记不真切。我娘是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年纪还比父亲大了几岁,我娘怀我的时候,据说老夫人大为震怒,将她贬到乡下待产;一直到我三岁多的时候才把我们母女俩接回香山,也不让父亲多见我。」
「所以……我只记得他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像是个开朗天真的大孩子,他逗我玩的时候,自己笑得比谁都开心。」
「老夫人?」劫兆把一枚圆石投入火里,手上的青竹被灼得窜起轻烟。
「就是我们的祖母,当年说起香山蘼芜宫的『舞袖流芳』蔚青苏,魔门十二宗脉里没有人不忌惮三分的。魔门女子多英杰,『夜后』萧雨魄、太阴阁主古玉含还有我师傅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再要往前推一辈,就要属老夫人啦。」
「她还活着么?」
「还在。父亲身故后,老夫人再次接下蘼芜宫主的大位,忍辱与四大世家周旋,至今还是香山的宗主。」文琼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波动。劫兆却禁不住问道:「武瑶姬送来阴牝珠,也是她的意思?」
文琼妤淡然道:「阴牝珠的炼制方法,自来是香山蘼芜宫的不传之秘。老夫人始终不放弃制造阴牝珠,图的是恢复蘼芜宫的基业。我师姊从小被埋入『珠核』,以元阴养珠,所以身子发育的速度只有寻常女子的一半,明明已经二十六岁,身体却只长到十三岁的程度,还是她天生身体强韧,才能顺利诞出阴牝珠。据我所知,其他被挑选出来入核的百余名女童,没有一个存活下来的。」
劫兆听得毛骨悚然,转念一想:「是了,武瑶姬饱尝养珠的痛苦,长大成人后只有更加痛恨蘼芜宫,决计不会受祖母的指挥。二叔对蘼芜宫友善,阻止其他三大世家的败类蹂躏香山女子,她便设计让冯难敌杀了二叔。」香山对他毕竟是太过遥远稀薄的东西,劫兆想问的是更切身的事。
「姊姊……见过我娘么?」
「应该见过。在香山大战之前,我们至少一起在蘼芜宫待过一年。」谈到旁人,文琼妤的口气明显轻快许多:「我见过你娘的画像,真是个美人,而且眼神烈得很,也难为她在劫震身边这么许多年。阿兆,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劫兆拿着青竹胡乱打火,摇头道:「她是我娘——就这么多。」
文琼妤听得都心疼起来,柔声道:「你娘姓云,闺名叫『引真』,当年是中京第一美人,她与劫震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一块长大。劫震对她十分倾心,想来你娘亲还在做姑娘的时候,对劫震也是颇有情意的。」
这就奇怪了,劫兆心想。
如果娘是爱着爹……不,是爱着劫震的,那么,从小弥漫在兰香院里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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