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朵向日葵》第50章


“小浩是宋雪和前任的孩子”顾承愈略微停顿:“未婚先孕。”
许安安不知道该怎么往后接,另起话头:“那……你为什么不同意秦思杰退伍啊?”
顾承愈答非所问:“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特种部队第一次野外模拟对抗演练,我们直接端了蓝方老窝的事情?”
许安安不明所以:“记得。”
“那天对抗结束,所有人指天鸣枪。我在秦思杰眼里看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狂热。他是天生的战士。并且,他找到我的时候,说的是宋雪希望他可以转业下来,多些时间照顾家庭。”
许安安动动嘴唇。
廖锦和她那帮老战友每年都有聚会,有时候她和关悦悦也会被老母亲拉上凑热闹。
战友叔叔们每次都说廖锦好福气,小棉袄起步就是两件。
军嫂阿姨们每次都不厌其烦的谆谆教诲,想要嫁军人,那要慎重再慎重。
对此,曾经的军中绿花廖锦同志表示:阿姨们说得对。
怀里的向日葵半天都没说话,顾承愈低头看过,就拨拨许安安的耳垂:“想什么呢?”
“其实我觉得,宋医生这样,也是可以理解的。”许安安蹭着顾承愈的锁骨动动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我妈那些老战友家里的阿姨说,当军嫂也不容易。家里一年到头没男人,高兴不高兴,半夜醒过来身边的枕头都是空的。怀孕生孩子全都是一个人。要是再赶上家里老人有个头痛脑热,就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
顾承愈捏捏许安安的脸颊,心里有气,但语调平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宋雪和秦思杰。主动追求的是宋雪,主动求婚的是宋雪,没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要她当军嫂。”
许安安拽拽顾承愈的衣服,让他低头看她:“你不喜欢宋医生,很不喜欢,是不是?”
“是。”顾承愈点头,没有任何迟疑:“她毁了我最好的兄弟,耽误了最优秀的战士。”
许安安将所有注意点都放在“毁”字上面,觉得有些刺耳——小浩生日那天,她没有看到男主人,在场的也没人提及这个事情。
“那秦思杰?”
“去世了。”
顾承愈尽量用平和的字眼来粉饰太平,自欺,欺人。
转业之后,秦思杰到了潞城市公安总局工作,距离宋雪读博的学校不远。
公安系统同样不轻松,但相比之前两个人几个月小半年都见不到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有时候他的假期长一些,又赶上秦思杰那边能忙里偷闲,两个人能喝酒喝整个通宵。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前。
二十六岁,他已经是空军最精锐特种部队的大队长。
提起顾承愈,服的,不服的,从没人质疑他的能力。
少年时候的锋芒有增无减,他的眼睛仍旧长在头顶上,带得手底下的兵也一个比一个疯。
就连最高首长过来检阅的时候,也曾打趣老军长:“听说你们这儿有一群疯子?”
二十六岁那年的冬天,寒风凛冽到能刮伤脸上的皮肤。
又一次的实战任务,目的地仍旧是没有秋冬的边境春城——受境外势力支持的武装贩。毒团伙,枪战交火是射杀公安干警3名,群众2名。现已逃窜隐藏到覆盖了绵长边境线的原始森林中。
他带队抵达春城的时候,潞城警方已经带着线人先到一步。
警方那边的带队人,是秦思杰。
一个星期之前潞城总局组织常规扫。黄,却意外的扫到了大鱼——贩。毒团伙的兼职翻译,是团伙头目拐了十八道弯儿的亲戚。负责在头目和境外势力成员接头时给两方翻译,并且和秦思杰还是校友。
兼职翻译胆小怕事,审了不到两天就全都招了。
情况紧急,两省总局连夜成立联合指挥中心组织行动,却出师不利。
消息到了首都,首长当天就派了临时总指挥下来全权负责。
彼时秦思杰已经取得了翻译的全部信任,两个人在看守所里的小单间儿喝了一顿酒,翻译的最后防线终于被攻破,交代出该贩。毒团伙在原始森林中有根据点,储备着大量食物水源和武器。
当夜,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凌晨四点会议结束,临时总指挥给空军特种部队的老军长拨了电话,请求最精锐力量支援。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顾承愈只知道秦思杰□□玩儿得出神入化,完全没想到他转业之后审讯也这么厉害。
“也没什么,就是审的时候作用了一些心理学知识。”
秦思杰笑得谦虚,被队里最小的小疯子赞叹“科学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奉为偶像。
“别别别,我这也跟我老婆学的,都是皮毛,都是皮毛。”
秦思杰仍旧笑得谦虚,笑容里若有似无的东西,只有顾承愈一个人看得出来。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边境春城的这次意外见面,顾承愈和秦思杰并没有太长时间叙旧。
武装毒。贩潜入边境密林,拥有充足的水、食物以及武器,他们这边多耽误一分钟,敌人逃跑的步伐就会多前进一分。
再一次进入古树参天的热带密林,顾承愈已经没了二十二岁时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心潮起伏。
特种部队里四年的摸爬滚打,上百次大小任务的零失败执行,让他每一步踏出去的时候,都异常的胸有成竹。
伪装进入原始密林的第一小时三十六分钟,他们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武装毒。贩的藏身地点——丛林深处的破败木屋因为常年的潮湿环境已经遍布青苔,孤零零的立在郁郁且茂密的藤萝植被中间,飘摇且诡异。
在那里,顾承愈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也是他的第一次失败。
这之后的叙述,顾承愈并没有着重说明。
“当时小叶过去侦查踩到地雷,我就知道完蛋了,我们中计了。撤退的时候,一早就埋伏在木屋里的敌人用了便携式火箭筒,小云人直接被轰没了。我发了信号弹求助,支援过来的时候,敌人已经逃得没了影子。后来我们回去,才知道线人一早就已经反水,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全部都是假的。”
许安安从顾承愈怀里坐起来,由他抱着她改为她抱着他。
刚刚顾承愈说得小云,就是那个赞叹“科学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把秦思杰奉为偶像的最小的小疯子,二十一岁。
许安安不知道火箭筒听起来那么厉害的东西怎么还能便携,就像她同样不知道,顾承愈话里的“小云人直接被轰没了”是什么概念。
顾承愈枕在许安安的肩膀上用鼻梁去蹭她的颈侧:“那次行动,我们出发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时候四人负伤,小叶没了一条小腿,小云”
顾承愈停下,把整个鼻子都往那细腻温热的皮肤上贴紧:“小云只剩下一条小腿。那次任务,彻底失败。”
许安安十八岁高中毕业那年跟着廖锦婚纱摄影的姐姐学化妆,大学寒暑假就在店里当兼职化妆师,等到毕业时候已经是家里婚纱照相馆的头牌化妆师。
从那时候到现在,她的所有工作内容,就是把人们最精致美好的一面展现在镜头面前。她喜欢化妆,也画的好妆。她觉得,人来世上这一遭,就应该漂漂亮亮。
所以她没办法想象,只剩一条小腿,这是个什么概念。
顾承愈二十六岁的时候,她二十二岁。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天确实特别冷,所以她和关悦悦、陆欣隔三差五就去吃火锅,吃得上火冒痘,每次化妆就要多扑一层粉底去遮痘痘。
而或许就在她头痛脸上的痘痘怎么遮也遮不住的时候,有一个比她还要小上一岁的、还可以被称之为的男孩子的年轻战士,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被火箭筒轰得只剩下一条小腿。
许安安心里难受,才刚刚把眉毛皱起来,脑子里就电光火石的一闪。
她把顾承愈从肩膀上推起来,X光机一样把他上上下下的扫:“你受伤没有?”
顾承愈张嘴,但面前的向日葵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许安安拽住顾承愈的T恤下摆把衣服一直撩到胸口,觉得还是碍事,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脱了,让我看看。”
顾承愈仍旧张张嘴,然后乖乖脱衣服。
对于顾承愈的身材,许安安一直以来给的都是高度评价,该有的肌肉一块都没少,结实却不突兀,皮肤状态紧绷且充满力量,上面两处疤痕比皮肤颜色略深,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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