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第183章


“回禀王后; 前些日陛下特意吩咐卑职说,您的月份大了; 这照看上更得小心谨慎,所以只要您有任何不妥,就得由三位以上的御医一同看过,方能得出结论。卑职方才以为您请的是平安脉; 所以是独自来的。”御医把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后来又叫了几位同僚前来诊断,待大家的意见一致后,才能告诉您和陛下。”
“对; 是有这么回事。”乌斯曼刚才一着急; 都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原来是你……!”炎不停挠着后颈,“真是的; 想要吓死我吗?”
“冤枉啊,炎炎; 本王也受惊不小,你看我头上都冒冷汗了。”乌斯曼赶紧握住炎的手,委屈道,“都怪这个大夫不懂得变通,若没事,早点说一声不行么?”
“对啊,御医,以后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知会一声,免得吓着陛下和我。”炎不觉盯着为首的大夫。
“是卑职行事刻板了、让王后和陛下受惊,罪该万死。”大夫赶紧下跪赔不是,他还能怎么办,当初君上那话可是说得死死的,王后的每一根汗毛他们都要捋顺当了,有任何不适,哪怕蚊子包都得仔细诊断,这不,他们照足君上的话做,却替君上顶下好大一口锅。
“起来吧,这事也没那么严重,下回记得先说一声就成。”炎也没有问责御医的意思,“我身上现在痒痒得很,你说该怎么办?”
“一般得湿疹之人,需要服汤药祛除体内湿热和瘀滞,但王后有孕在身,这药吃不得,所以只能外敷止痒的软膏,多吃一些清淡之物,不要吃烤肉、馕饼,不出五日,应当可以消去的。”
“好。”乌斯曼道,“你们去准备膏药吧。”
“卑职这就去。”六个大夫跑得可快了。
“哎,这些大夫真是的……”乌斯曼还在小声叨叨。
“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炎斜睨着乌斯曼,“知道我刚才为何不责罚他们吗?”
“因为炎炎宽宏大量,用大燕的话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乌斯曼笑着摸了摸炎的肚子,“还能怀宝宝。”
“不,我一点都不宽宏大量。乌斯曼,你知道的,我只吃我愿意吃的亏。”炎拉开乌斯曼的手。
“炎炎的话越发充满睿智,本王……”
“少夸我,你要是没听懂就直说。”
“是,炎炎,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乌斯曼老实得像个被师傅罚抄写的学生。
“一会儿你就懂了。”炎却卖起关子,还笑得贼开心。
御医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小巧的珍珠贝壳,他在炎面前打开它,原来贝壳里装的是软膏,颜色雪白,膏体混着一些细碎纤薄的类似冰片的东西,闻着还带点薄荷香。
“这是什么?”炎好奇地问。
“这是解热的冰薄荷,用薄荷汁液配比草药制成,最后冻成冰,再削成碎片,混在膏体之中,用于外敷更好。”御医恭敬道,“王后,这里的分量就是一次外敷的,待明日卑职会调配新的乳膏来。”
“你有心了,竟然想到在乳膏里加冰片,看着就清凉止痒。”炎笑着点头,“伊利亚,给赏钱。”
“谢王后。”御医领了赏,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乌斯曼一句话都插不上,还伫在炎的身边。
“走吧,我们回寝宫。”炎拿起软膏,便拉着乌斯曼的手回去寝室。
到了寝室,伊利亚给炎准备好不怎么烫的洗澡水,乌斯曼挥退伊利亚,亲自帮炎沐浴更衣,然后再上药。
冰片恰好融化,膏体变得十分清凉。
“让你帮我上药,”炎板起脸道,“这就是我今日对你的惩罚。”
“啊?”乌斯曼不解,愣着。
“御医不知变通,是因为有你的口谕,所以我今天受惊,你才是罪魁祸首。怎么只是罚你上药,还不乐意?”
“炎炎,你这哪里算是罚?”乌斯曼依旧困惑,“你要是让我跪搓衣板,那才叫罚……”
乌斯曼的话才说出口,正在收拾床褥的伊利亚噗嗤一声笑出来,见乌斯曼和炎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他,忙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就想到好笑的事情才笑的。”
“你出去吧。”炎扬起下巴示意,“一会儿舌头该没了。”
伊利亚冲炎吐吐舌头,憋着笑出去了。
“炎炎,”乌斯曼继续道,“你让我帮你涂抹药膏,这可是美差,怎么是罚?”
炎的月份大了,虽然床也很大,乌斯曼也怕挤着他,加上军情时常半夜、凌晨递送而来,所以这段时间乌斯曼时常歇在御书房。
“我身上这么多疹子,”炎挠着肩头道,“是赏是罚,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乌斯曼还是笑眯眯的觉得这是美差,他洗干净手,左手拿贝壳,右手拿着一只玉做的挖耳勺,它的尺寸用来舀药刚好。
乌斯曼从炎的胳膊开始抹药,炎坐在那儿,大腿上盖着一条毛毯。
乌斯曼干活可细致了,在红疹上抹上药膏后,还轻轻揉按,“炎炎,还痒吗?”
“好多了,凉凉的,挺舒服。”炎笑着说。
“这就好。”乌斯曼继续抹药,胳膊和肩膀上完事了,接着是后背,因为怀孕,炎的腰身明显粗了不少,原本的侧腰曲线都成了搓衣板,可乌斯曼还是觉得炎好美,挖耳勺在炎挺直的脊背上来回摩挲……
“咕咚。”是吞口水的声音,乌斯曼的眼神有点发直。
“你怎么停了,继续啊。”炎催促,“还要抹胸口呢。”
“好、好。”乌斯曼赶紧应声,继续往炎的后背上抹药,背脊上的肌肉还是挺扎实的,不亏是常年习武之人,乌斯曼偷偷摸摸丢开挖耳勺,直接用手指抹药,顺着炎的背脊一点点打圈来到股缝。
“别做多余的事情。”炎忽然这么一句,吓得乌斯曼浑身一个激灵。
“没,我怎么会见色起意呢。”乌斯曼举着贝壳道,“给炎炎上药这么正经的事情,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炎笑了笑,没说话。
乌斯曼却已经硬了,在寝宫内穿得单薄,那擎天一柱显而易见,他只得拿着枕头挡挡,才让炎转身过来,往他的胸口抹药。
炎的肚子可大了,他的身材既不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也不是娇小可爱的少年,是刚中带柔,就像他的剑法,犀利却不突兀,充满年轻男子旺盛阳刚的气息。
乌斯曼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都会让自己如此浮想联翩,这色迷心窍的样子和街边的野狗差不离。
乌斯曼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伸手东摸摸、西摸摸,借着抹药大吃炎的豆腐。
一直看着乌斯曼动作的炎,忽然抬起脚,踩在那只一直捂住乌斯曼□□的枕头上,缓缓施力:“乌斯曼,你现在还认为这是一件美差吗?”
“炎炎……”乌斯曼浑身一抖,狼狈地捉住炎的脚踝,“别闹。”
“乌斯曼,我有两笔账要和你算,哼,就知道你色狼,会按捺不住的……”
“怎么是两笔?那御医就一笔……”乌斯曼也不敢用力抬炎的脚,只能半僵硬着身子坐着。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只看中你的好皮囊,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越想越气!”炎又隔着枕头踩了一脚乌斯曼的“壮丁”,“在你眼里,我就只喜欢你的脸吗?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炎炎爱我。”
“再说一遍!”
“炎炎爱我,炎炎好爱我的!”
“知道就好,我这么爱你,大老远地跑来给你生孩子,你却说我只喜欢你的长相……”
“炎炎,你最初可不是那么说的。”乌斯曼辩解道,“你还带着刀子来我寝殿……还说……哎唷!”
炎这一脚下去,乌斯曼怕是要断了子孙根了,好在炎偏了偏脚丫子,踹在乌斯曼的大腿内侧了。
“炎炎,是我记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别气坏身子。”
“乌斯曼,上床来!”
“咦?!”
“气得我想做。”
“啊?!”
“哼,你不要就算了。”
“要的!不过可以吗?御医不是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得减少……”
“能不能我心里有数。”炎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浑身的软膏……黏糊糊的,算了,下次吧,就当你欠我的。”
“炎炎……呜……”乌斯曼极小声嘀咕,“当真不是你欠的我?”
“少废话!”一个枕头嗖地飞出来,乌斯曼一把接住,“不是吧,我都这么小声了,你也能听见?”
“我用膝盖想也都知道你在嘀咕什么,无非就是我欠你的,对吧?”
“……!”
“睡吧。”炎忽然放缓语气,“这些天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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