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第207章


这时,从丹炀城的方向来了很多侍卫,他们喊着:“快!快救人!”
济纳雅莉等人都被他们从红沙里刨挖出来,而炎就背着丹尔曼,急喘着出现在他们面前。
众人惊呆,因为相比昏迷不醒的丹尔曼,炎看起来就是一个血人,他的眼睛肿了,衣服褴褛,双脚都是血,他还在往前跑,想要把丹尔曼送进王宫,找御医……
待炎跑过众人面前,那血腥味依然不散,不知是谁先回神过来,喊了一句:“快呀,快去帮王后!”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跑过去帮助王后,从他的背上接下丹尔曼,抬着他继续往城门奔。
炎在后面紧紧跟着,然而,他忽然就倒下了。身上的血把红沙地染更艳了,那巫雀族胎纹宛若彼岸花开,无声又无息……
第157章 真的不在了?
炎的背后有一道从左肩斜拉到右腰的割伤; 可能是被木板条之类的硬物划破; 所以血流不止; 数位御医联手缝合一百余针才勉强地止住血。
炎一直发着高烧,嘴唇上的皮都起壳了,他迷迷糊糊地喊着:“乌斯曼……煜儿……”
让侍奉在侧的人无不伤感落泪; 菲拉斯和济纳雅莉也受了伤,但没有炎那么严重; 菲拉斯拄着拐杖; 右大腿骨折; 济纳雅莉的肋骨断了三根,右臂骨折; 左脚背骨裂,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压伤数不胜数,在床上躺了十天; 才能下地。
他们守在炎的病榻前,看着他面无人色的样子,很是忧心。
好在北斗大夫来了,还有沈方宇; 他们在炎启程后没多久就跟着来了; 只是半道上遭遇巨大沙尘暴,没能追上炎的步伐。
如今看到命悬一线的炎和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丹尔曼; 沈方宇彻底慌了神,竟然跑去宫外跪着; 想要以诚意感动上苍,保佑炎可以度过危难。
周围正在清理红沙的百姓得知他是为王后乞求上天庇佑,便跟着他跪下了。这一天一夜的功夫,丹炀城里到处都是跪倒请求上天赐福的百姓。
北斗知道自己不快点医好炎的话,那么需要他去救治的人会更多,且都是跪伤膝盖、腿脚的。
他可是拿出毕生所学,用尽了御药房最好的药材,再结合自己炼制的丹药,三管齐下救治炎。
四日后,炎的高烧终于退下,整个人都清醒起来,认出了北斗。
城内的百姓得知此消息,高兴得互相拉着手,振臂高呼:“王后万岁!西凉万岁!”
但他们还不知道君上是什么情况,自从大难过去后,君上就再没露过脸,一切事宜都是菲拉斯在主持,所以大伙猜测君上是忙着照顾王后,才没出来的。
沈方宇在硬邦邦的石板地上连跪数日,膝盖肿成两个大,脚都跪得失去知觉,要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可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
济纳雅莉瞧着他,不知该做何表情,最后只有对他一笑了。
北斗给炎施针,从脸面到小腿肚,几乎把他扎成了一个刺猬,沈方宇见到这样的炎,很是心疼,连声责问北斗:“这样能成么?好好的人都给您扎坏了。”
北斗听完,微微一笑,双指轻撩,这一针就戳在沈方宇红肿的膝盖上,疼得他哇哇惨叫。
炎抬起一丝眼皮缝儿,看着沈方宇,但很快沈方宇就不喊疼了。
“好神奇啊!”沈方宇吃惊地说。
“我学医的时候,你都不知在哪儿呢。”北斗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傲,下巴微扬,“去那边坐着,医一个也是医,医一双也是医,本神医就顺带把你也治了吧。”
沈方宇极不好意思地作揖:“有劳神医了。”
“可你这臭嘴和笨脑子我可医不好。”北斗冷言道。
“呵……”是炎,他发出轻笑声,但很快因为背后疼痛而直抽冷气。
“还有你,淳于炎,你那犟脾气我也医不好。”北斗回头瞅着炎,不客气道, “你非要我把你速速医好,你想要站起来,想要去看丹尔曼的伤势如何,想把乌斯曼叫出来,这些我都懂,但你身上的伤可不是画出来的,我随便一抹就没了,你给我老实地躺着,没十天半月的,休想下床。”
“……”炎红肿的眼皮上,还有嘴角上的银针都在颤抖。
“什么,你还敢说没事,没事我费那么多针把你扎成刺猬!”
“神医,您竟然能看出殿下在说什么吗?”沈方宇太佩服北斗了,在他看来,炎浑身都是银晃晃的针,就只在关键部位盖着布。
“我看着他出生、长大,这屁股墩子一抬我就知道他要干啥。无非就是他没事,没有看上去伤得那么重,和他爹的脾气当真是一模一样的。”北斗气恼道,“迟早把自己折腾死。”
炎努力摇头,无奈脖子后面也是银针,他的动作幅度很小,看起来十分诡异。
“殿下,您就好好歇着吧,我陪着您。”沈方宇笑道,“而且,您放心吧,有北斗神医在这,没有他医不好的人,丹尔曼也会没事的。”
炎从眼皮缝隙里看着沈方宇重伤的膝盖,终于不再勉强着想要“速好”,乖乖听从北斗的话了。
转眼便是二十日,炎身上的银针只剩下一半,他可以拄着拐杖下床行走。
北斗很满意自己的医术,不过也承认炎求好的意志很强,所以再难受的治疗他都能忍受下来,这病人这么配合,自然好得也快些。
只是想要完全痊愈没有一年半载的怕是不成。任凭炎的底子再好,那也是血肉之躯,哪像有鸦灵之力护体的丹尔曼,衣衫烂成破布条,都没有缺胳膊断腿的,只是一点皮外淤伤罢了。
那点伤北斗完全都不够看,三两下功夫就解决了,问题在于丹尔曼的深度昏迷,当真是各种针扎上去,各种汤药强灌下去都毫无反应。
炎得知丹尔曼体征正常,已无性命之忧,可就是不醒来,很是心焦,这二十日的期限一过,便命沈方宇拿来拐杖,要去看丹尔曼了。
祭司长哈里戈说丹尔曼能活下来是“神迹”。根据古书记载承袭鸦灵之力者就是活人祭品,由他去献祭“赤焰之火”,在灾难消失时,鸦灵之力也会耗尽。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力量反噬,始皇帝当时也是因为此事而亡。
但丹尔曼活下来了,那就说明乌斯曼撑下来了,这除去“神迹”二字,没有别的解释了。
而因为丹尔曼的意外存活,哈里戈对神女“圣域昭雪”越发地虔诚了,还说没有神女庇佑,西凉就躲不过这样的大难。
炎只要乌斯曼还活着,就什么话、什么神都信,他让哈里戈主持盛大祭祀仪式,向神女祈愿,让丹尔曼尽快苏醒。
炎去到丹尔曼的寝殿时,一位侍女刚给他换了一身衣衫。不知为何,侍女捧着换下来的衣衫却没有走开,而是站在床边,双眼痴迷地盯着丹尔曼那俊美如仙的睡颜不放,连炎的拐杖和脚步声都没在意到。
当炎轻轻咳嗽一声时,侍女吓得不轻,连忙跪地,羞得满面通红:“王、王后……奴婢一时糊涂……!”
雅尔塔就跟在炎的身后,他怒斥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从王后跟前退下!”
侍女哭着,羞愧不已地跑走了。
“卑职失察,请王后责罚!”雅尔塔连忙向炎请罪。
“罢了,骂过就算了,量她也不敢再犯。”炎望着床里的丹尔曼道,“哈里戈说过,女神不爱杀生。”
“是。”
“你也退下吧。”炎说道,“让我和他待会儿。”
“您有事就叫卑职。”雅尔塔退到殿外,恭恭敬敬地候着。
炎看着丹尔曼,那一头黑发在雪白的锦枕上就像阳光下的瀑布,特别闪耀,特别吸引人,再加上那么深邃的五官,也难怪方才的丫头会看呆眼了。
可是炎竟然不吃醋,心里一丁点儿的醋意都没有,如果这里躺着的是银发的乌斯曼……炎稍微一想,胸前的醋意便泛滥成灾。
“我在想什么呢,好不容易能来看他了,当然是做正事要紧。”炎在床边坐下,抬手轻摸丹尔曼的额头,“乌斯曼,你醒醒,我来了,你快醒醒吧。”
丹尔曼的黑睫挺翘,气息平和,但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乌斯曼……”炎也不敢太大力的拍丹尔曼的脑门,于是改用手指弹他。
咚、咚、咚咚咚!这脑瓜崩弹得那叫一个清脆。
“炎!你在做什么呀?”北斗是来给丹尔曼把脉的,瞪圆着眼珠子,瞧着炎在对病患“施暴”。
“哈里戈说,眉心和额头是最容易‘招魂’的,我就想试试看。”炎回首瞧着北斗,手下可没停,继续在“咚咚咚”。
丹尔曼眉心已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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