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第17章


胡将军指着吴子谅哈哈大笑:
“子谅兄弟这才喝了几杯?就醉成这个样子,当年可是千杯不倒的!”
沈将军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跑堂的小二接话,笑道:
“这位爷不胜酒力,几位大人只管尽兴,小的扶大人下去歇息。”
这边的雅室里,宁王入了座,两人寒暄几句,三殿下举了杯,向宁王道:
“父王赐婚,是莫大的喜事,愿九弟与郡主,举案齐眉,白头相守。”
宁王笑了笑:
“三哥摆宴,想必不止为了此事罢?”
三殿下饮下一杯,道:
“九弟,既然有了良人,还需惜取眼前人。”
宁王淡淡道:
“兄长有话,不妨明言。”
三殿下望着宁王,一脸平静:
“九弟,现在放手,对你,对他,都是好的。”
宁王笑了笑:
“如果,我不愿呢?”
雅室内一时寂静,外面小厮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镇南王真是出手阔绰,百两黄金,眼不眨的散了,召了从不出堂的几位公子,便走了。”
“可不是么?谁能有镇南王那样大的手笔?那几位公子模样真是俊俏,镇南王果然好眼光。”
三殿下手中的酒,忽然拿不稳,撒了出来,也没发觉。
再看宁王,早已起了身:
“三哥,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宁王到了吴子谅旁边时,见吴子谅衣衫不整,左拥右抱,一室旖旎。
宁王眼神冰冷,沁了寒冰:
“都给我滚下来。”
那几个少年被这一声惊醒,见面前来人眼底藏着怒气,吓得赶忙道:
“不知公子突然闯进来,所为何事?”
宁王淡淡道:
“觉得命长的,就在这儿侯着。我慢慢解释给他听。”
宁王气势迫人,几个少年忙不迭整顿衣衫,慌慌张张逃了出去。
三殿下在一旁,见方才这么大动静,吴子谅依然闭着眼,仍在沉睡,三殿下面色微变,对宁王道:
“九弟,这事情,似乎不大对劲。”
宁王也不言语,只是点点头,把人扶起来,晃了晃:
“醒醒,是我。”
吴子谅这才缓缓睁开眼,盯着眼前人,似乎不认识一般,半晌,才犹疑道:
“你是……小九?”
宁王点点头:
“可要回去么?”
吴子谅点点头,刚要起身,眼前一昏,跌回原地。吴子谅扶着额,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神色,勉强笑了笑:
“我想再睡一会儿。”
宁王帮他理了理被角,轻声道:
“好,那我等着你。”
三殿下在旁边,看得心惊。
忽然有人走了进来,正是沈将军,沈将军向两位殿下行了礼,便急忙问道:
“子谅如何?”
宁王道:
“并无大碍。只是喝了点酒,有些倦了。镇南王是和沈将军一起来的么?”
沈将军点点头,回道:
“正是,方才我们和几个弟兄,一起喝了几杯。往常在军营,子谅酒量好得很,今日不过饮了几杯,忽然醉倒,我放心不下,便跟来了。”
宁王笑了笑,道:
“镇南王几时来的?”
沈将军细细想了想,道
“我们来这里差不多半个时辰,子谅一直同我们饮酒,刚醉倒,我安嘱了兄弟们几句,便赶来,前后不过一杯茶的功夫。”
宁王笑了笑,道:
“多谢沈将军,镇南王这边并无大碍,还请沈将军放心。”
沈将军安嘱了几句,便退下了。
三殿下看着吴子谅,面上神色复杂:
“难道父王他已经……”
宁王笑了笑,道:
“三哥,父王的行事,难道你我还不了解么?”
“不过是小小离间计罢了,父王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好在父王仍有所顾忌,还没到釜底抽薪那一步。”
三殿下面色苍白:
“九弟,你真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么?这样不止毁了他,你也自身难保,你……”
宁王笑了笑,伸手抚上吴子谅的脸颊,那人似乎睡得不甚安稳,双眉紧锁。
宁王轻轻抚开那人紧锁的眉心,目光温柔:
“若是能放手,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三殿下面色重新恢复平静:
“上次在我的府邸,想必你也听到了。你就那么确定,他会跟你走么?”
宁王笑了笑,俯身在吴子谅耳边,轻声道:
“子谅,三殿下也来了,不然让三殿下陪着你?”
宁王转身便走,忽然被吴子谅一把拉住。
吴子谅本来头痛欲裂,被这句话一激,蓦地收起几丝神智:
“小九,别走。”
“三殿下辛苦,还请先回吧。”
“我只要小殿下在就好了。”
三殿下看着那人一瞬间慌乱的神情,瞬间就明白了。
果然,眼前的鲜衣怒马,你一向偏爱于他。
三年过去,还是如此。
吴子谅只觉身在梦中,脑海一片迷蒙,恍惚间,问道:
“我不是在和兄弟们喝酒么?……你和三殿下怎么来了?”
宁王望着三殿下离开的身影,回头向吴子谅笑笑:
“现在只有我了,你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这句话似乎颇有宁心安眠的作用,吴子谅听了,便合了眼,舒展眉心,沉沉睡去。
宁王看着吴子谅笑笑,心下却巨浪滔天。
父王,终究还是信不过自己。
今日已是如此,明日,又当如何?
宁王守在吴子谅旁边,静静坐着,一夜无眠。
第16章 第十六章
吴子谅睁开眼,已是第二日中午,看见宁王就坐在旁边。
宁王沏了一杯热茶,递过来,关切道:
“好些了么?”
吴子谅点点头,看见宁王双眼有了血丝,心疼道:
“让你为我担心了。”
宁王笑了笑,道:
“担心倒不至于,昨天镇南王左拥右抱,佳人在怀,哪里轮得到我记挂?”
吴子谅神色一凛:
“昨天我一直在和弟兄们喝酒,不曾见过旁人。”
宁王叹口气,替吴子谅整了整衣领:
“知道你清白。但是百密一疏,总有防不到的时候。”
“知道这条路不好走,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吴子谅这人通透,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大概。将宁王轻轻揽住,道:
“迷途知返是不可能了,吴国小殿下把我的心偷了去,我只想抓住这人,绑在身边。管他迷途不迷途,我只要他。”
宁王笑了,道:
“好了,我都知道。我吩咐他们备了午膳,眼下也该送来了。”
吴子谅将人紧紧揽着,眼中仿佛揉碎了天边星,闪着亮,像是期待着什么一样:
“小殿下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真是来这儿寻欢作乐呢?”
宁王淡淡望了吴子谅一眼,揶揄道:
“昨日镇南王颇为卖力,一时半会儿,怕是有心无力罢。”
吴子谅眼神幽深了几分,伸手揽上宁王的腰,笑了:
“宁王此言,为时尚早。”
宁王算是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省了一顿午饭,回了镇南王府,已是深夜。
吴子谅掀开轿子,把人打横抱了回来,宁王一掌拍过来:
“祖宗,能给我留点脸么?”
吴子谅从善如流,作势要把人放下,轻轻俯在宁王耳边道:
“小殿下要是能走的了路,我自然不逾矩。”
宁王想了想,还是算了。
重新揽上吴子谅的脖颈,叹道:
“给我传几道菜,我从昨夜起,就只喝了几杯酒。”
吴子谅这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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