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童少年班》第86章


林开云一阵目眩神迷的战栗,这一刻他好像在清醒又宛如在梦中。连日来的思念和刚刚争吵时的忐忑在窗帘营造出黑暗又窄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数倍,直鼓噪得他溃不成军。他哆哆嗦嗦地伸手摸索着,慢慢捧起陈见月的脸,居然还挺有礼貌地结结巴巴问了一句:“陈见月……我……我忍不住了……我想吻你,可以吗?”
没等回答,他等不及回答了,他低下头去,迫切地难耐地无法克制地稳住了她。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货真价实刻骨铭心的吻,不仅仅是因为这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初吻,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吻发生的时间地点场合前因都那么的一言难尽,而是因为缺乏经验的林开云用力过猛,一瞬间的甜蜜之后,他的门牙稳扎稳打地狠狠磕到了陈见月的门牙。
啊,年少时的意乱情迷,毫无例外的总是一场硬碰硬的痛的领悟。
陈见月气也气了,哭也哭了,来来回回被抱了又抱,临了还被名副其实地啃了一口,到底是清醒过来了。她趁着林开云正痛得捂嘴一把推开了他,反手冲着他胸口毫不客气地补了两拳,转身一阵风地跑了。
高三的生活开始得枯燥无味,如果说陈见月本之前还勉强算得上个内向的面瘫,那现在她是彻底进化成了一个冷气逼人的高岭之花。补课补一个礼拜了,她除了礼貌对话,愣是没说过半句闲话,更别提交上新朋友了。高三(6)班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代理班长,一众人等夹紧了尾巴,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教室里的纪律好得出奇。
新的班级排好座位之后,任祎就坐在陈见月后面。他是少数能和陈见月搭上话的人,也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我说陈见月,你以前……也这么……高冷吗?”
他摊开手做了一个大感疑惑的表情,陈见月默默看了他两眼,一个字儿也没说,转过身子重新低头写作业去了。
任祎吐了吐舌头,无奈地耸耸肩。
童遥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
高三补课不算正式开学,教导处主任姚老师根本没来上班,也没人闲着没事管有没有穿校服,所以大家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童遥虽然在普通学生中也算得上小姐姐,不过她个头小,常年仗着一张娃娃脸装傻充愣。比如今天她就穿了一件胸前印着小白兔的T恤衫,马尾辫上还绑着胡萝卜的发圈,看着要多□□就有多□□。
因此她笑盈盈地对着教室门口第一排的男生说出要找陈见月之后,得到了一个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和一句善意的提醒:“同学,班长她脾气不大好,你当心点。”
童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逮着陈见月担心地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月月,你没事吧?你们班的同学……说你最近脾气不大好呢……”
陈见月摇摇头,拨弄了两下她的胡萝卜发圈,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来教室找我了?”
历史班的教室在三教,化学班的教室在二教。听名字似乎觉得距离不远,但其实这两幢教学楼一东一西一南一北,刚好呈对角线。事实上除了化学班,高三别的班级全在三教,不知道任老师安排教室的时候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眼不见为净。
童遥偷偷摸摸瞥了陈见月一眼,看她脸色还算正常,这才从身后的帆布袋子里掏出来一个铁盒子,往她手里一塞:“给你的!”
陈见月觉得奇怪:“你给我的吗?”
童遥心虚地摇摇头,她演技拙劣地一拍手,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哎呀!我们王老师还让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呢没时间详细说了反正有人拜托我送的他说你打开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拜拜!”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接着就真的像一只灵巧的小兔子一样,机敏地逃之夭夭了。
陈见月摇了摇盒子,里面传来很轻的声音。她猜不出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她似乎猜出来送盒子的人是谁了。她心烦意乱地不想打开,便把课桌抽屉里的书全清出来,把盒子往最里面一塞,再把书重新堆了回去。
于是接下去的时间,陈见月不是在走神,就是心神不宁地在和自己想打开盒子的欲望作斗争。一个下午四节课三个课间休息,她跑了五次洗手间。宋老师的课上足足有二十分钟她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鬼画符般地在记课堂笔记的本子上画了半页不知所云的东西。她横眉冷目地盯着笔记本看了许久,哗啦一声把整页纸撕了下,揉成一团凶神恶煞地丢进了垃圾桶。
任祎战战兢兢却又不怀好意地拍拍她的肩膀:“陈见月……你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你要不想看……我帮你看?”
陈见月看着他咧起来的嘴角,捡起他桌上的数学试卷糊在了他脸上。
这两个礼拜上海被台风扫尾,到了晚自习又下起雨来。陈见月心里有事,听淅淅沥沥的雨声也觉得烦不胜烦。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写了一节课的作业,却连谢老师布置的二十句英语翻译都没完成。
窗外的雨还在没完没了地下着,她暗叹了一口气,任命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课桌抽屉里翻出来那个铁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任祎神助攻……
明后两天休息,周日见~另外大概,这个文快完结了
☆、Chapter 82
陈见月的身边有两个强迫症,一个是王骏,一个是林开云。
王骏大约是家庭遗传,毕竟上海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清爽”。每次她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大到床单被套,小到一盒茶叶蛋,必然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床单和被套每学期结束要打包回家清洗一次,重新拿回来的时候肯定叠得四平八稳,外面罩着一层薄塑料纸再塞到纸箱里。茶叶蛋则是沥干汤汁,一个一个分别装在保鲜袋里,最后安稳地放进大小合适的密封盒。
林开云的强迫症更多体现在学业上。虽然语文次次不及格,但就连时常被弄得一个头三个大的汤老师也不得不承认,忽略到幼稚的字体,他的卷面绝对能称得上全班甚至全校最整洁的卷面。反正对什么阅读理解文言文填空一窍不通,林开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考试时间在作文——格式上面,比如把标点符号全部集中在一列上,比如每一个段落卡准了一百个字不多不少。
对待不擅长的语文尚且如此,在自己喜欢的数学和物理上,林开云更是一丝不苟了。比如虽然不甚明了编号规则,但他很多试卷都是有编号的,再比如在学习了电路的并联和串联之后,他特意花了半节课的时间来练习如何把&符号写得方正而标准。
因此现在这个铁盒子一打开,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周正风格,陈见月不用看内容也百分百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这东西确实是来自林开云了。
盒子里一分为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小叠照片,大的用长尾夹起来了,小的则妥善地放在了密封袋子里。陈见月小心翼翼地把照片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翻检过去,不由得呼吸一滞。
那些照片里全是自己。
陈见月不是个邋遢的人,但也绝对称不上细致。高中读了两年多了,她连一个错题集都没整理出来过。写周记用的本子,也常常写到一半就找不到了,只好另开新的。童遥喜欢拿来写心事的少女日记,她更是敬而远之。青春的片段固然珍贵,她仗着记性好大而化之地记在心里就行了,没必要依靠外物记得滴水不漏一丝不苟。
然而林开云偏偏不声不响帮她滴水不漏一丝不苟地记录了这两年青春。
高一运动会树荫下笑得甜美的她,第一个学期末大头贴上局促的她,第二个学期羽毛球总决赛赛场边上手肘涂着药水的她,高二为了参加英语竞赛而拍摄的证件照上梳着高高马尾辫的她,高二运动会上带着金牌面无表情的她,摄影师抓拍的在礼堂花树下看《飞鸟集》的她,大别山山顶背着竹篓采茶皱着眉头的她。
陈见月忍不住迷惑起来,林开云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照片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收集的呢?镜头里的她或笑或嗔面容清晰,栩栩如生地像是要把烟波浩渺的记忆也一并鲜活起来,更像是镜头外有一双温柔的眉眼,自始至终地追逐着她,如珠如宝地珍视着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照片的旁边是一沓数学试卷,整齐地只裁了前半页的部分,也用长尾夹夹着,卷首还规规矩矩地编着号码。卷子都是写过的,种类很多,有竞赛用的练习卷,有高考模拟卷,有发来当做课后作业的练手卷,也有范老师批改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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