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狮子》第98章


她推他:“别……”
他仍贴着她呢喃:“我们都三天没见了。”
她费劲地抵抗着他主动起来时浑身散发着的诱惑,躲开他试图解开她内衣的手,拢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坐了起来,“等一下……”
“还有什么程序?”他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余飞跑去随身带的包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又从行李箱里拿了个长条形的大盒子出来,回到床上,跪坐在白翡丽身边。
她又局促地拢了拢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觉得这气氛和环境和她预期的有着太大的不同。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咬咬牙,打开长盒子,里面是一支新鲜的、花头很大的红玫瑰。她拿在左手里。
白翡丽:“……”
又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银戒指,非常小巧纤细,两股银丝绞缠在一起,但是十分精致。
余飞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都有些不自在。她说:
“唔,这个……求婚……可以的吗?”
左手玫瑰,右手戒指。
白翡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你求啊。”
余飞:“……”
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余飞心想,她预期的情节,是到这里白翡丽就应该十分感动,然后顺利结束。
余飞心想好吧,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怕再丢脸。
于是她端端正正地跪坐起来,拿着玫瑰和戒指,郑重道:“白翡丽,愿意和我结婚吗?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
白翡丽盯着她:“那你呢?”
余飞说:“我也只爱你一个。”
白翡丽便低头过来亲亲她脸颊,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愿意。”
他伸左手轻轻一挑,修长的中指便穿过了那枚戒指。他拿起另外一枚来,给余飞戴上。
“傻瓜飞,我的傻瓜飞,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他把余飞按倒在床上亲吻,右手探进她的衣裳,从后背沿着脊柱一路重重地抚摸下来,激起她浑身的战栗。他的声音又低又宠,让余飞整个人都溺了进去:
“我当时怎么捡了你这么一傻瓜呢——”
☆、痛
余飞和白翡丽回到北京; 尚、单二老带着他们两个去了一趟余清家里; 名义上是年前的拜访,实际上; 就是把俩孩子的事给余清说开了,看看余清的意思。
二老也很坦白,白翡丽这孩子从小没了妈妈; 爸爸现在也前途未卜; 极大可能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这孩子自己精神上也有一些创伤,就想问问余清怎么看待这桩婚事。
余清听完; 也没说什么别的,扬起眉来望向白翡丽,向他勾了勾手:
“你,过来。”
白翡丽吓了一跳; 望着余清身边的理疗床,心有余悸,说:“余伯伯; 这把椅子坐着挺舒服。”
余清拍了拍理疗床:“这儿更舒服。”
白翡丽:“……”
余飞不明就里,看看白翡丽; 又看看余清。
余清说:“你这小子,想娶我女儿; 就给我过来趴着。”
白翡丽:“……”
他还是心惊胆战地爬上了理疗床。
余清按了按他的肩膀、颈椎和脊椎,对二老说:“我看您二位这外孙,身体挺健康的; 就是思虑过多,伏案过劳,颈椎有问题。最好每三个月,过来让我给他按按,松松骨头活活血。”
他虽然绷着脸,但尚、单二老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答应这门亲事的意思,不由得乐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又对白翡丽说:“你听到没?!”
白翡丽听余清说没事,心中一松,肩膀一挺便要坐起来,谁知余清两根手指一按,便让他“咚”一声又跌扑在了理疗床上。余清双手抓着白翡丽的肩膀,铁钳子似的,稍稍一按,只听见“咔擦”两声,白翡丽猝不及防地一声惨叫:
“啊——”
余飞“噗”地就笑出了声。
白翡丽像死了一样地趴在床上,余清两根手指点上他的颈椎,又让他满是惊恐地抬起眼睛来。
余清按着他的两节颈椎骨说:“这个地方很重要,要保护好,很多人颈椎以下瘫痪,坏就坏在这里。”
他点点白翡丽的那处颈椎,白翡丽油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余清说:“我这个女儿,从小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好,跟你也算得上同病相怜。但你是男人,力气大,也不用生孩子,以后还是要多照顾她些。”
白翡丽点头。
余清捏着他的后颈,又说:“我这女儿,脾气不好,身体倒是挺皮实。你这脆笋子做的身子,一定要多养着,多锻炼,多来我这里松松骨头,这样两个人才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白翡丽觉得挺感动的,放松了警惕,继续点头,说:“谢谢余——”后面俩字还没说完,余清手指突然施力,又是骨头“喀拉”一声,伴随着白翡丽一声绝望的叫唤。
余飞已经笑得不行,不忍心看白翡丽被余清这样欺负,便走了出去。
余飞在院子里转悠了一阵,北京刚下完一场雪,院子里还有不少积雪,水缸表面结了一层冰。余飞无聊,把那圆圆的一大块冰凿下来玩,忽的只觉得脖子里,原来是被人砸了一大团雪。她一回头,看见院墙上蹲着一个人。目光对上,那人“扑通”从高高的院墙上跳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余洋。
余飞把手里的冰当做飞碟一样向余洋掷了过去,余洋斜斜地勾起嘴角,待冰盘飞过来时,一重拳砸在了冰盘中心,把冰盘砸得粉碎。
余洋嘚瑟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找的那个小白脸儿强多了?不如来跟着你哥哥我吧。”
说着他就往厨房走,说:“有东西吃没啊?饿了。”
余飞跑过去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道:“王八蛋!要不要脸啊你!”
余飞的腿劲儿早已今非昔比,这一脚踢得余洋险些扑倒在地。余洋勃然大怒,转过身来和余飞扭打在地上,他恶狠狠骂道:“别以为你现在出息了,把老头子哄好了,认了爸爸还嫁了富二代你就一帆风顺了。你师叔母还恨着你呢!你师叔的大儿子,还在地底下睁着眼睛看着你呢!”
余飞登时血红了眼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余洋掀翻在地,吼道:“我师叔说了!那跟我没关系!”
“呵,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余洋掀着眼皮吊儿郎当地说,“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余飞痴然地坐在地上,白翡丽过来,把余飞扶了起来。“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
余洋嘿嘿一笑:“小妹夫,别在意,我和她从小打到大,闹着玩儿的。”说着便晃进了厨房。
白翡丽给余飞拍了拍身上的灰,问:“怎么了?”
余飞回神,笑笑:“没事。”
*
《新声音》这一季会在新年的一月份结束,只剩下四强争夺赛和最终决赛两场。
余飞和白翡丽在元旦期间稍稍休息了一下,白翡丽忙着准备四强争夺赛,余飞则要练戏和准备理论课的期末考试。
四强争夺赛的前一天,两人一同坐高铁去到了X市。缮灯艇剧团倒是驻扎X市有几天了,在做首演前的最终排练。这一场《武家坡》本来就是经典名段,倪麟饰演王宝钏,齐派的当家人饰演薛平贵。这俩人都是梨园行里名声响当当的人物,票卖得少见的火爆。
这次《新声音》的四强争夺赛是在晚上录制,余飞的计划是在X市多滞留一天,第一天先去参加白翡丽的四强争夺赛,次日再去给缮灯艇捧场,反正缮灯艇要连演三天《武家坡》,她不去首演也没关系。
然而白翡丽录节目当天下午,缮灯艇的小师弟兰庭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缮灯艇本来来X市的人就不多,这天下午都忙于准备首演,抽不出人手去。
X市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余飞也放不下心让别人照顾兰庭,便和白翡丽说了,自己去陪兰庭做手术。好在医院就在大戏院和电视台的对面,来来去去非常方便。
兰庭做完手术回到病房,余飞又陪他待了两三个小时,看着他输液,打止痛针,确定他没什么事情之后,才离开,留了大戏院帮忙安排的护工看守着,等演出结束后缮灯艇其他师兄弟过来照顾。
她给白翡丽打电话,节目录制已经开始了,白翡丽在演播厅后台候着,他是倒数第二个上场,中间还隔了好些选手。
电视台管得严格,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出。白翡丽便亲自下楼来接余飞。
这天恰好是周五,晚上六点多下班和用餐时间,路上堵车堵到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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