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之四天罚(出书版) 作者:樊落》第26章


曲星辰的眼里只有素问,看到他,立刻主动迎上前,上下端量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欢喜地说:「夜淩,谢谢你来。」
不喜欢被这样盯视,素问向后退开一步,很冷淡地说:「我叫素问,不叫夜淩,请不要误会,我只是陪朋友来的,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把知道的内情告诉他们。」
冷漠回复下,曲星辰一脸的喜悦僵住了,伸手在素问眼前晃了晃,看着他没有神采的眼瞳,不由伤感起来,看看聂行风和张玄,说:「我会的。」
上次张玄在酒吧门前跟曲星辰匆匆见过一次,当时没来得及细看,现在面对面站着,他发现曲星辰老了很多,这个老不是指他的岁数,而是心态,实际上曲星辰正值壮年,又长年修道,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他给人一种浓重的苍老感,当年雪山上那个清秀青年的影像渐趋模糊,也许用不了多久,他想,自己能记得的只有眼前这个颓丧的中年男人了吧。
曲星辰很热情地请他们落座,奉上茶点,又寒暄了一些客套话,就把聊天重心放在了素问身上,不断问他一些日常琐碎的话题,聂行风和张玄被彻底晾到了一边,聂行风没有出口打断,张玄也乐得看戏,但很可惜,他们的对话几乎是一边倒,素问没有无视曲星辰的各种询问,但都回复得礼貌而冷淡,甚至有一点点的不耐,只可惜曲星辰看不出来。
张玄看得没趣,拿了几块饼干,给聂行风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客厅一角观赏墙上的字画,张玄嚼着饼干,用手肘拐拐聂行风,小声说:「曲星辰好像认定素问就是夜淩了,他们要是和好的话,看上去很像忘年恋。」
小神棍弄错了重点了吧,且不提素问是不是夜淩,就算他是,当年的那场悲剧,他如果能放得下,又怎么会对曲星辰这么冷淡?失去了信任的爱,他还会想再拥有吗?
想起冰天雪地中飞溅的血花,白狼曾经的憎恨绝望,即使时隔数月他还记忆犹新,他这个外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当事人?
嘴巴一甜,被张玄塞进一块饼干,接着一枚硬币翻到了张玄的手背上,亮到他面前,还兴致勃勃地问:「董事长要来赌一把吗?」
真无聊,所以聂行风给他的回应是把硬币没收了,张玄眉头不快地皱起,正要抢回来,素问在那边问:「你们不是有事情要跟曲先生谈嘛?」
「有有有!」
机会来了,张玄没再跟聂行风计较硬币的事,跑回去,坐到曲星辰旁边,见他神情郁郁,看来是跟素问聊得不畅快,便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好了,至少他现在叫你曲先生了。」
这句话恰到好处地抚平了曲星辰的郁闷,虽然知道张玄的话是安慰之词,但还是对他很感激,自嘲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现在能再见到他,已经很好了,也谢谢你们带他来。」
不谢,反正他这样做也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你们查的案子跟马家有关,我以前听说过一些有关马家的事,但对你们查案是否有帮助就不肯定了。」
「没关系,线索不计多少,有就好。」
张玄两眼亮晶晶,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曲星辰不禁想起了张三,也只有张三才教得出这么跳脱欢乐的弟子,但他们这样的性子也注定不适合待在天师一派里。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里七月半鬼门大开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许多被镇在地狱里的恶鬼都跑了出来,再加上其他妖魔一起作乱,无辜民众死伤无数,由于妖魔太多,为首的法术又厉害,大家只好联手对付,各门都派了本门高手前来,我们这边是张师兄和姬师兄,我当时心情低落,所以大师兄让他们也带我一起来,说经历一些凶险或许可以让我开阔心境。」
听到这里,张玄和聂行风一齐看向素问,都不约而同地想到曲星辰所谓的心情低落是跟夜淩死亡有关,曲星辰当年做事或许冲动偏激,但结合他的身世,也情有可原,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
「就这样,我随两位师兄来到这里,跟同道联手对付恶鬼,在大家齐心合力之下,终于关掉了鬼门,当晚大家设宴庆祝,川南马家的马言澈也来了,我因为受了伤,没参加,第二天就听说马言澈不告而别,我觉得很奇怪,去问姬师兄,他说不知道,其他人则说他连夜就启程回家了,那时我就想也许马言澈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我跟马言澈虽然刚认识,但一见如故,他个性偏激张扬,法术自成一路,据说还会写诅咒巫术,所以同道都对他很戒备,不过他其实人很好,在镇鬼一役中还出手救过我,他私下跟我约好战役后会随我去西北看风光,所以怎么可能一言不发就离开?」
「也许是家里有事。」素问听入了神,忍不住说。
※ ※
从来之后,素问对曲星辰一直表现冷淡,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发话,曲星辰的眼睛亮了,马上很详细地解释道:「我会怀疑是因为他跟我提过和家里有矛盾,所以想远行,就算有急事要走,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但张师兄不让我再问,当天我们就离开了,其他人也走得很急,像是在躲避什么。」
众人的讳莫如深反而增添了曲星辰的疑惑,他有想过那晚庆功宴后除了什么事,导致大家匆忙离去,那之后他们都没有再彼此联络过,后来有几次他借出门办事打听过马言澈的下落,却没人知道,马言澈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伏魔之战,那之后,再没人提到这个人,包括整个川南马家,也都完全消失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有问过张雪山?」张玄问。
曲星辰摇头:「问了他也不会说的,不过在回程中,我无意中听到姬师兄跟张师兄说这次出行很糟糕之类的话,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要不是看到新闻里播放家徽的图片,我都快忘记了,姬师兄看到家徽时很慌张,这让我突然想起金大山当年也参加过庆功宴。以我的立场,这件事本不该跟外人提起,但我担心置之不理的话,只怕后果更难收拾。」
也就是说今天不管素问同不同意来见曲星辰,他都会把这件往事说出来的。
看得出曲星辰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以致于他踌躇不安的情绪很明显地传达过来,聂行风问:「那其他参加庆功宴的人你还记得都有谁吗?」
曲星辰的眼神飞快扫过素问,说:「当时我心不在那里,又时隔多年,哪还能想起来?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有一个人姓宋,他跟姬师兄关系不错,法器很古怪,像是弩弓,箭头却是丧门钉,再厉害的妖鬼,被丧门钉盯住头骨,也会魂飞魄散。」
「头骨!」张玄大叫,飞快调出手机的头颅照片递给他,问:「是这种钉法吗?」
看到头顶正中嵌了一半钻头的头颅,曲星辰脸色变了,张玄又问:「这不是钻头吗?」
「你有拔出来看吗?如果它的顶部刻了宋字,那就是丧门钉,它的另一头应该连着弩弓,可射可钻,宋家那个人有点小聪明,为了杀鬼省力,给弩弓配了电力开关……这照片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个人收山很久了,据说连弩弓也封印不用了。」
张玄不答,转头看聂行风,一瞬间两人都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头颅也许就是马言澈的!
「有姓宋的联络方式吗?」
「姬师兄也许有,」从他们的表情里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曲星辰说:「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可以找机会问他,正好今晚……」
踌躇了一下,他没说下去,聂行风也没追问,意外听到的消息加重了他的不安,起身告辞,曲星辰送他们出门,素问走在最后,再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说:「谢谢你。」
曲星辰受宠若惊,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说:「不谢不谢,希望下次你还会来作客。」
素问点点头,曲星辰还要再说,房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张玄冲他摆摆手,说:「你忙吧,我们自己出得去。」
「我让张正送你们。」
外庄很少来电话,曲星辰担心有急事,没有坚持送他们,反正张正就在外面,他想要张正引领,不会有事的。
第十章
三人除了大厅,就见有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等他们,却不是张正,而是一直阴阳怪气的谢非,不过今天谢非心情似乎不错,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走近,向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带他们离开。
见谢非印堂更阴暗了,张玄皱皱眉,问:「张正呢?」
「你的竹马临时有事离开了,让我带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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