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乱世》第82章


第64章 
“谁?”白佑澜险些从床上弹起来,“老、老爷子?”
“嗯?要回避么?”顾景被吓了一跳,诧异地看向慌慌张张的白佑澜。
“怎么突然就要来?也不打个招呼。”白佑澜倒吸一口冷气。老爷子跟谢相比起来当然是和蔼可亲,小时候在外惹事总是翁逢弘帮白佑澜免去谢相的责罚。
相应的,每次翁老爷子不告而来,白佑澜就知道自己这次要被老爷子亲自教训了。
精神到肉体的凌虐。
“太子,我出去透风。”顾景看着白佑澜絮絮叨叨,自觉自动地喊过青岚,“劳寻个人,本王想逛逛这边的园子。”
“王爷请跟我来。”青岚点点头,拎着顾景出去。
门刚刚关上,白佑澜原本的慌乱顿时一收,整个人脱力似的压上床头。他尚未思虑好怎么和顾景摊牌,老爷子又找上门来。
不知道是哪里又出事了。
还让老爷子亲自过来找,别是军队里的人出了什么岔子。
“起来!还有没有点骨头?这几天躺得你筋骨都软了?”推开门就看见白佑澜这个得性,翁逢弘撩了把胡子喝道。
“嗯,软了。”白佑澜勉强扭过头,眼角都往下掉,“起不来。是不是出事了?严重么?影响之后的计划么?”
“什么有的没的,闲的没事过来看看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翁逢弘瞪白佑澜一眼,抚着胡子坐下,“南夏那个小王爷呢?”
“嗯?不在啊。”骤然听见翁逢弘提及顾景,白佑澜身上的肌肉顿时绷直。他还没说呢,谁告的密?
暗处的长风摸摸鼻子,低下了头。
他就是跟长清那么一提。
真的没有多说。
“不在?青岚早些时候干嘛去了?”翁逢弘敲了下白佑澜的头,“小兔崽子还会骗人了?你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
其实是沈长清依照长风提供的情报和自己平日的观察分析出来后,连夜找的翁老爷子商量对策。谢正微他不敢找,翁逢弘行万卷书走万里路,加上平时性格洒脱还和他是酒友,先跟这位商量。
沈长清的猜疑还没说完,帝师就没了一坛好酒。
心痛得跟自己碎了一样。
一老一小操碎了心绞尽脑汁才设计好最坏的结果后接下来的棋怎么走。
然后就在顾景那边埋伏下了人。
顾景前脚出门,后脚翁逢弘就跟了过来。本来想逮两个小的一个正着,没成想顾景溜得挺快。
不然还等着人赶么?
“不是,怎么知道的?”白佑澜护着自己的头,对于翁逢弘知道这件格外诧异。
不是,他还没跟沈长清商量怎么跟老头子们交代,老一辈就都知道了?
还来找他问罪?
谁卖他?
“你说怎么知道的?”翁逢弘不解气地敲白佑澜遮不住的地方,“要不是长清那小子,你还打算瞒多久?”
“长风!”肯定是长风这家伙跟沈长清联络的时候走露的风声,“疼!”白佑澜还没质问就被老爷子狠敲一下暴露的前额。
“还学会威胁了是不?”翁逢弘吹胡子瞪眼,“又骗人又胁迫的,能不能学点好你?
“我不都得会么。”白佑澜缩脖子,嘟嘟囔囔不敢大声。
“还有理了你!”翁逢弘作势要打,“行了别打马虎眼了,小兔崽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个决断?”
“嗯?我都把事情安排好了啊。啥决断啊?”白佑澜讨好地笑笑,试图蒙混过关。
“再插混打岔我可就直接回去找你外祖去了,跟他好好掰扯掰扯这事。”翁逢弘往床头一坐,“你以为我乐意跑出来一趟?这天阴沉沉的,过会准下雨。你再不老实,等你外祖知道了别怪我不帮着劝。”
“不是,不是来逼我娶亲生子安定过日子的?”白佑澜两只手扒着翁逢弘,眼里盛满了惊喜。他还以为老爷子是过来让他跟顾景分开,拿身份压他。
如是这样,他还真没了法子。
翁逢弘教他文章做人,跟谢正微一起把他养大。长风的师父是翁逢弘寻的,许幸言的师父是翁逢弘的故交,他是翁逢弘一点点看顾,才长成如今这个样子。谢正微是事务繁忙,更多的时候是翁逢弘照顾他。
也是翁逢弘,让尚是一颗幼苗的少年有了展望四海的宏图。
翁逢弘曾挂冠而去十一年,周游天下。等他被谢正微一纸书信唤到临风,教习诸子百家帝王之道的同时,也讲述自己游历所遇的奇闻异事。于是少年憧憬着临风之外的世界。
既然皇族不能随意踏出京城,那么他便将这天下收入掌中。到时去往何方,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
因此他无法轻易放下。
“我又不是那些拘于书本的腐儒,这么多年见的事多了去了。”翁逢弘翻了白眼,摸着胡子,“你今年都二十三了,我可催过你娶亲生子?你外祖还是我拦着的。年纪也不小了,逼你也不合适。你既然想跟顾景在一块,那你就自己做好之后的对策。别告诉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没想过之后怎么办。”
“确实是有一点构想。”白佑澜赶紧狗腿地给翁逢弘捏捏小臂,肩膀他够不到,“那老爷子您来干啥啊?”
“小兔崽子心思还挺多。”翁逢弘瞥了眼献殷勤的白佑澜,“我过来问你,你做好选择了么?是选顾景啊,还是选南夏啊?”
白佑澜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别想着两个一起占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翁逢弘甩开白佑澜的手,“你要是把南夏灭了国,也就别想着顾景在一块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么?”
“不是,再我点时间,肯定有办法。”白佑澜双手捂脸,用力揉搓,“肯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的。不可能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不是。”
“两全其美?你想的倒是挺美。”翁逢弘伸出手指戳白佑澜眉心,“南夏的白蘋院士,你可知道?”
“就是那个跟南夏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后来隐退教书的大儒?”白佑澜把手挪开一条缝,“我记得年纪挺大了,他还亲口夸你呢。”
“当时我刚辞官,久闻白蘋院士之名,第一个拜访就是他。”翁逢弘靠在椅子上,回想着当年往事,“我在白蘋书院叨扰了一年,那才是真正的鸿儒。被当时的皇帝困在一方小小的书院,性命朝不保夕,尚忧心着百姓。”
“这跟顾景有什么关系?”白佑澜拖着下巴。
“前几年白蘋院士曾给我传信,说他挽回了一个被赶进歧路了奇才。”翁逢弘摇摇头,“那是他的小弟子。”
“是顾景。”一阵沉默后,白佑澜方低低叹出这三个字。
“你不了解白蘋院士,但是我了解。”翁逢弘揉揉白佑澜的头,“他的弟子可以大字不识愚笨至极,却不能心中没有家国大义。他这一辈子,把南夏看得比什么都重。顾景既然是他的弟子,便是听从师命,也不可能看南夏覆灭而无动于衷。”
“佑澜啊,你若执意下去,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让你们两个都体无完肤。”
“哪有两全之法呢?”
“乖,好好想想。”翁逢弘最后狠揉了把白佑澜,“我回去了。”
是放手还是握紧,全在于你。
翁逢弘出去时,特意从院子中绕了下路,远远地望了眼立在水池边的顾景。
跟那位华发满头历尽沧桑的老人,是真的像啊。
“白佑澜?”顾景等到翁逢弘坐上马车,才肯回到白佑澜的寝室。就发现白佑澜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啊?我没事。”白佑澜一偏头,嘴角立刻上扬,“过来。”
顾景将信将疑,过去坐在白佑澜身边,挣扎了几下,捞起白佑澜的右手放在怀里握住:“没事。”
“知道了。”白佑澜想把头埋在顾景的颈窝,现实却只能跟着顾景的话点头,“没事。”
两人这边气氛正好还没过去多长时间,青岚又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太子,八皇子来了。”
说话的尾音都是颤的。
“他来干什么?”来凑什么热闹?他就不能跟顾景安安分分地两个人待一会么
“行了,我出去就是了。”顾景拍拍白佑澜的手,方想起身就感觉手上力道猛地一沉。扭头看去,只见白佑澜咬牙切齿地说:“不用,孤跟八弟没什么事。让他进来。”
“四哥,王爷。”白佑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景,好在他反应快,直接接上,“今日前来,小弟是想向皇兄求助。”
别说顾景,便是白佑澜都觉得稀奇。白佑澄找他求助?
他宁愿相信白佑澄是看他可怜过来安慰他的。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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