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宫》第220章


“是吗?那寒小姐不如也……”
“拓跋小姐,别听阿勇那般吹擂,我不过学了几个调子罢了,比不上您的琴技,快别让我献丑了吧!”说着微微的一福身,竟是转了身子去看清渠内的荷花,叫她生出一抹挫败之感。
晚归,她在闺房哭的梨花带雨。饭也不食一口,爹娘与表兄皆来看她,却问不出所以然后匆忙离去,并未细细问她。等她哭够了游园,却看到整个府上忙碌不堪,心中纳闷的便去问爹,才知道,竟然是皇上要私服出宫在城内想转一转,玩一玩。他拓跋家不但明日有晚宴的接待之责,表兄也要陪着皇上以保安全。
她点点头准备离去,偏又听到她爹的轻叹:“这私访说的是体察民情,只不过出来游玩一日罢了,哪里来的体察?定是宫中无聊,受了那些阉竖挑唆,紫鸢,明日里就你就别出去了,也别到上房来,免得……”
“爹怕什么?别人家的女儿怕进宫,我却不怕,横竖我都是入不了宫的人!”她冷着脸回了一句,换来的是爹更加深锁的眉:“咱们毕竟是异姓,再是名门望族,也是无有机会!”
“可我倒觉得未必就没机会!爹不是说王将军是可用之材。比那洛郎更好吗?为何不将他……”
“难,此人的确骁勇善战,但是他是武举出身,又是宰相举荐之人,受皇恩太多,与我拓跋家难成一路。”
“什么叫难成一路,只要爹叫表兄助我,我就能把他变成和咱们拓跋家一路!”她说着转了身冲身后的青衣说到:“拿我的帖子送去寒家。约她午饭后在明月阁见,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
屋门一推,青红一脸愁容的进了屋:“小姐,宾客早散了。可,可姑爷他就坐在大厅内,不肯过来。”
她闻言一把扯下了盖头冲着青红说到:“你去告诉他一句话:‘圣命难为,替我的处境也想想’!”
青红再度出屋,她却望着那对龙凤红烛,怔怔出神。
很快,脚步声来,她急忙的给自己罩上盖头,却听见他不悦的声音:“你们都出去吧!”
“可是姑爷,这合卺酒……”
“我说你们出去!”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怒。
“青红下去吧,叫其他的人都离了院子。”她在盖头里吩咐着,听着屋门被掩上,听着四周一片寂静。
“我们怎么办?”过了许久是他的问话,她捏了手指:“还能怎么办?掀起盖头,喝合卺酒,而后大被拥眠……”
“你,你怎么能……”
“你要说我不知廉耻吗?我还能怎么做?那是圣命,谁能违?难道我们都不管不顾的把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搭上?”她在盖头里激动的回应。
“可是你和洛兄……”
“他已经和我再无瓜葛,我也将青衣留下安抚于他,现在的我已经和你成了拜了堂,难道你要让我独守空房?”
“可是我以为你会……会希望如此……”
“别傻了,痛苦一次就足够,我可不想痛苦一生。我们已成夫妻,这日子就必须过,你若恨,就恨那狗皇帝吧!”
“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恨吗?”她在盖头里苦笑:“恨就放在心里吧,谁让我们是砧板上的肉?夫君!夜已深,你该过来掀了我的盖头了,你不能再叫一个女人赔上幸福吧?”
盖头被掀起,她看到了她一心要得到的人。
她无视他眼中的悲伤,只暗暗的言语:我终于得到你了,你的心迟早是我的!
……
重阳节,家里上下都忙碌着欢庆的宴席,她捧着自己绣制的荷包想送给他,却看见他匆匆的离府。
远远的追随,她看见一抹金黄里,那两具身影的重合。她的心口痛的不能呼吸,只能软了身子蹲在地上暗泣。
是夜,酒微醺,她晃着身子入屋,却看见他捧着一张丝帕爱抚着倚在窗边。
近步而观,那是一张白锦丝帕却绣满了花团锦簇的金菊。
触目惊心的菊,叫她心口开裂,她忍不住的开了口:“她给你的?”
他惊慌的收起了丝帕,却无一字而答,她苦笑着看他:“我是你的妻!”言罢出屋,看着满园的菊,她愤恨的叫来下人,将一园的菊,全部搬出了府。
清晨她踉跄而归,他酒醉似哭,她便看着他说到:“她进宫了,她将是帝王的女人!”
……
是夜,她在床上浅眠,她知道他会在园中喝酒,他不会来房中休憩,自打新婚之后,他很少宿在房里,大多时候都睡在书房。
可是门却偏偏这个时候推开,他面如死灰的坐在她的面前问着一句话:“她会恨我吗?”
言语如刀,扎痛着她,愤恨的坐起身来,她看着他:“她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恨你,我是你的妻,难道你要我这辈子就活在你们的阴影里?”
他看着她低声喃语:“对不起,我……”
“你不该和我说对不起,我是你的妻。如果你恨那狗皇帝,我们拓跋一族可以帮你,但是首先,我请你帮帮我,帮我从这苦水里出来!”说着她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她希望他明了她的心。
他终于一闭眼将她推倒,在她的身上狂乱的亲吻。
撕扯,抓揉,都带着他惯有的霸气,令她痛而难忘。
不是洞房花烛那夜的委曲求全,他没有一点的温柔,他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在掠夺。
那一夜,汗水浸湿了床单,那一夜,他便让愤恨蒙了眼。
翌日,他看着身边的妻子,恍然不安,而她却平静的穿衣微笑:“我带你去见爹,你们该谈一谈了。”
……
两个月后,害喜的症状叫她面如枯槁,她吐的昏天黑地,饭都吃不下一口。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昏睡的她,无奈的闭了眼。
严重的害喜症状令她几乎就躺在床上,也许是她这般的柔弱不堪,令他有所悸动,他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喂汤擦汗,无微不至的给予关怀。
汗流浃背的分娩之后,她看着身边的孩子流了泪,这是她的爱,这也是她唯一可以拴住他心的地方。
他对这个孩子溺爱之深,其名为顺,希望他会一切顺顺当当的再无逆境。
而他却已经和拓跋家族开始了蛰伏反击的准备,因为皇帝荒yin无道,为冲一个妖妃而将国策于不顾。
“你不悔吗?一旦失败,那便是家族的灭顶之灾!”她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轻问。他却看着远方而答:“我为的是国祚江山,死不可怕!”
“你是为她吧?”她忍不住的开口,他却看了她一眼:“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恨,足以令她化身妖孽,我想她是要毁灭这个国……”她说着转身而去:“如果你想她解脱,那么,你就早点将她解救出苦海。”
……
“你要我去勾搭人家的闺女私奔?”他怔怔的看着她,无法相信这是她的妻子说出来的话。
“你不是想解救她出苦海吗?谋反是需要钱的,我们需要招兵买马!她家恰恰有的是钱,她我已经见过,长的不错,挺水灵的……”
“可是,我,我怎么能这么做?”
她抱了胳膊瞧着他冷笑:“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难道休丢我娶她?又或者你以为人家会甘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给你这个侯爷为妾?就算咱们侯府再风光,人家也舍不得这个独女。你只有让她和你做下丑事,才能叫她的爹把她送进我们侯府做你的妾,只要是妾,她爹一定会为了她在这个家站的住脚,而大把大把的砸钱进来!”
他看着她许久:“你,你容的下她?”
“妻妾嘛,男人总是多的是,就算我心里不容,可我也要这么做啊,毕竟你的心里没有我不是吗?早将她救出苦海,你不也开心?”她说着出门离去,冲到了顺儿的房间,小小的孩子仰着小脸甜甜的喊娘,她却只有流泪,她知道,他的心里没有自己。
……
看着赫连蓉那有些慌的眼,她冲着她笑着:“好好照顾老爷,这个家不会亏了你!”说完看向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还在发愣,她知道他听到了消息,妖妃产下一女。
……
十年后。
战事终于爆发开来,狼烟四起,血腥蔓延。
她在房内静静的坐着,待到捷报传来时,她冷冷的吩咐道:“叫他们四处放风,就说,就说侯爷有心要夺帝王的懿贵妃。”
“夫人,这合适吗?毕竟这有损……”
“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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