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第32章



侯青倬的手拂过他的脊背,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司徒崇明猛地一惊,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侯青倬反扣住手腕拉得更近了一些。
“侯青倬。”司徒崇明心中气血翻腾,半晌终于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不光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长辈……”
侯青倬:……啧,差点把这个设定给忘了。
他垂下眼睫梭巡着司徒崇明的脸,片刻之后忽然放松了禁锢的力气,调整了一下表情道:“你就真的那么相信墨渊的说辞?”
————墨渊可以胡说八道,难道他就不能了吗?
没等司徒崇明反应过来,侯青倬就叹了口气,把没有深意的神情修饰得很有深意,痛心疾首地质问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你对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据我所知,思无涯当年因为执意要娶魔教圣女孟一心而被逐出族谱,之后更是被思家和魔教共同追杀。据闻孟一心确实曾怀过一个孩子,不过在逃亡的时候不幸从马车上摔下流产了。墨渊的谎言亦真亦假极难分辨,只是他大概是没想到,我竟会对上一辈的事情知道得这样清楚,才会一时大意露出了破绽。司徒,你其实根本就不是思家人。”
“我不是思家人……”司徒崇明怔怔地将侯青倬的话重复了一遍,猛地抬起头:“那你那时为何不直接质疑师父的话?”
“那时情况未明。”侯青倬解释道:“我原本是想在条件成熟时再将此事告诉你,可如今我既然已经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此事却是不得不分辩清楚。”
涉及到正事,司徒崇明眼神顿时清明起来,开口冷冷道:“师父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侯青倬沉默一瞬,微微俯身吻上他的眼角,跟着轻声冷笑:“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想法?”
“侯青倬,松手。”
司徒崇明避开他的动作,抬手将剑尖抵在他的后背要害上,沉声道:“既然如此,真相到底如何,我会亲手去找,亲眼去看。”
侯青倬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大拇指重重地从司徒崇明的唇上扫过。司徒崇明微微皱眉,下一刻,侯青倬猛地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整个抵在墙上,逼迫般地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司徒崇明双瞳微缩,手上条件反射地一抖,剑尖便没入了侯青倬的身体。侯青倬的动作就此一顿,他松开司徒崇明退后几步,长睫下的眼瞳暗沉无底,微微笑着,嘴唇红得嗜血:“你对我动手?”
血顺着脊背留下来,侯青倬却没有要处理的意思。他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似乎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意地转身离去。
司徒崇明心里一突,猛地上前一步挡住侯青倬的去路。胸口那点闷痛迟来一步、后知后觉地漫上来,司徒崇明顿了顿,黑沉沉的眼眸里忽然透出某种特别坚定的东西来。他直直地望着侯青倬,开口道:“我不能看着你就这样走。”
侯青倬审度着他的举动,唇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你还想再补上一剑?”
司徒崇明摇摇头,缓缓地说道:“我有话要说。”
侯青倬:“……你想说什么?”
司徒崇明沉默半晌,认真道:“喜欢二字一旦出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喜欢我,我现在仍不知道自己对你,是否也有男女之……男男之情。我也确实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我见不得你这样。一月之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司徒。”
苦肉计加上欲情故纵……
套路再一次大获成功,侯青倬眼底浮现浮现出一点得逞的笑意,正想说些什么。
“我若答应了你,便不会再在意世人的眼光。”
司徒崇明接着道:“我自会昭告天下,你既是我的三叔公,也是我选定了要相伴一生的人。谁有不满,大可冲着我来。”
侯青倬:……
三叔公什么的,明明什么事情也做,却要接受世俗的审判,当真是……啧,这笔账就记在……对,就记在墨渊的身上!
第30章
已是近秋的时节,天气却仍然炎热。青城山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烈日穿过重重树影投射在地上,描绘出一个个斑驳点点的炫目光斑,唯有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樟树拔地而起,挺立在低矮的黄栌之间,枝叶如华盖,竟是自成一个天地。几间瓦房躺在幽深婆娑的树冠之下,墙根长了绿色的苔藓,全院阴阴凉凉的,连拂进来的风似乎都变得轻柔了不少。
东檐下摆着两三个破旧的紫泥花盆,里面乱蓬蓬地长着一些杂草。一个青年折了根草茎叼在嘴里,见自己的同僚来来回回地在原地踱步,呸了一口忍不住道:“老胡,你好歹是个爷们,能别像个娘们那样磨磨唧唧的吗?”
那姓胡的中年人一脸愁容:“唉,唉——温姑娘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可这事实在不好跟一个姑娘家说,要不是你嫂子逼着我……”
青年跟着叹了口气,同情地说道:“我懂,但炜疾忌医怎么成?你这……总得治吧。听说雨花阁那个陆明峰,一帖药下去,立马就重振雄风啊,前几天他老婆就怀上了,你看看,有这好事,面子算个屁啊。”
顿了顿,他劝道:“我跟你说,这温姑娘人挺不错的,你多带些好吃的孝敬她,她定是会帮你的。今天木长老那里做了八宝鸡,那味道可是不错,你去偷点出来,温姑娘肯定喜欢。”
老胡咬了咬牙,点头道:“我这就去偷,张明,你替我进去看看温姑娘,这天气这么热,可不能把她给热着了。”
张明应了一声,朝瓦房里走了进去,在门后墙壁上一块凸起的砖头上一按,对面酱紫色的书架便转了开来,露出后面一个暗门来。他快步走下阶梯,便见到温宁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看一本志怪话本,旁边跪着个狱卒,一边赔笑一边给她捶腿。
“诶,张明?”温宁见到来人,眉梢一挑,懒洋洋地问道:“怎么,昨天给你的那个方子不成?不应该啊,吃了这药,就是七旬老人……”
“咳咳。”张明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咳嗽几声打断了温宁的话:“温姑娘,我今天来不是为自己求药的,你那个方子,咳咳……很好。”
“你害羞什么?”温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瓶壮阳药吗?唉,真是没想到,你们好好一个青城派,怎么竟然有这么多人不行?”
其实也不是他们不行,实在是温宁的药效果好得惊人,男人嘛,都是那什么……精益求精的嘛,有这么好的药,谁都忍不住来求上一瓶。温宁虽然住在牢里,却私底下靠倒卖壮阳药在青城派称王称霸,真是要什么有什么,恐怕就是青城派里几位长老,日子过得都没有她来的舒心畅快。
“……”张明噎了半天,果断转移了话题,走过去把那狱卒挤到一边,笑着殷切地问道:“这些天秋老虎厉害得很,不知道您这里冰块够不够,要是还觉得热,我再想办法弄些冰来。”
“尚可。”温宁扫了他一眼,想了想忽然问道:“我上回说的那种胭脂,你给我买回来了吗?”
张明表情一僵,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叫人去买了,就是路途有些遥远,恐怕还要等些日子。”
温宁一脚把他给踹到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叱道:“没用的东西!”
张明连个屁都不敢放,连忙又凑了上去,紧张地问道:“我皮糙肉厚的,温姑娘您的脚踹疼了没有?我这就给您找点金疮药来!”
“……”
饶是彪悍如温宁,也被他恶心得往后面缩了缩:“离我远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张明点点头后退一步,想了想道:“对了,温姑娘。据说那个禹香苑的头牌顾青青来找过您了,说是您上回在她那儿喝醉了酒,往她一条金蚕丝的手帕上胡乱画了些什么,硬是要您赔钱。这女人当初仗着掌门的宠爱横行无忌得罪了多少人,如今掌门已经死了,她还敢来青城派叽叽歪歪,真是蠢得可笑。您别担心,我已经叫人把她给赶出去了。”
温宁微微眯眼,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金蚕丝的,那应该挺贵重的。我倒是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事……我在上面画了什么?”
“我就看了一眼。”张明回忆了一下:“似乎是一条黑漆漆的大河,边上还有个小人往里面倒脏水。温姑娘您画得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人见而忘俗,心向往之……”
“行了。”温宁朝他挥了挥手:“你要真有心,就替我赔些钱给她。顺便跟顾青青说一声,事情我知道了,我温宁也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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