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债》第30章


锦儿都同他们理论,次次都被羞辱回来,只说从内务府领的就这些,若是想吃好的同陛下说去,他们也没办法可想。
若不是身后有人撑腰,区区厨子怎可能如此胆大妄为,除了穆玄擎皇子澈再想不到其它人。他始终弄不明白,自己究竟何时惹到了他,犯得着他堂堂一国之主不耻用这种卑劣手段整治自己。
左齐重伤,楠儿随同谢桂两兄弟去领药,御药房的那些人当楠儿什么都不懂,给的尽是些治不了病的药材,而她要的一概没有。楠儿又不是瞎子,即是瞎了也能闻见降香与白芨的气味,若是些金贵的伤药也就罢了,明明都是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常用药,这不是刻意刁难又是什么?
为使左齐早些好起来,他们已将从渠国带来的珍贵药材用了大半,楠儿不免有些担忧,在这唤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朔国宫廷,若是日后谁生了重病,一旦这些药材用尽,难道就只能坐着等死?她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皇子澈不能,左齐也不能。
刘聘一身本事,飞檐走壁自是不在话下,在夜色中出没也能神不知鬼不觉。他与萧烈轮班守护阑央宫,时日长了便觉此举多余,宫廷内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等他们察觉巡逻的侍卫便早已嗷叫起来。
这些侍卫虽然比狗还灵敏,可在刘聘与左齐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两人时常在深夜时分走动,溜进各宫各院的膳房之中取些熟食,如此一来,即是谢桂两兄弟不给饭菜也饿不着他们。
刘聘曾问过左齐,你好歹也是上大夫之子,千金之躯,做起这些事来怎的这般轻车驾熟?左齐冁然一笑:“我只是不想让他挨饿罢了。”
如此又过去一年,‘阑央宫’一干人等并未如意料般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穆玄擎自然不必亲身视察,谢桂两兄弟便是他的耳目,事无巨细皆一一呈报。倒是各宫各院近一年来杖罚过许多奴才,皆是因为偷食。
饶是隐藏得再好,身旁多两个有心之人这秘密便不可能长久保守下去。左齐与刘聘某日又于深夜寻食,谢桂两兄弟隐匿于假山旁,将此事窥探和一清二楚,翌日便跑去向穆玄擎揭发。他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又让他逮住机会,而这次又该如何处置他们呢?
穆玄擎勒令百余名侍卫挨院搜查,势必要将那个偷食贼找出来。搜查别处时只简单做做样子,重点还是阑央宫,几十名侍卫就差没掘地三尺,拆房揭瓦。一番搜查下来,竟也没寻见什么可疑的东西,众人本欲无功而返,其中某一侍卫却上前来报,说是院内树下的土有不久前被刨开的迹象。
锦儿一般都将食物残渣埋入照殿红土下,一是为掩人耳目,二是用作肥料,不然那几株照殿红也不至于开得那般茂盛。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怎料还是被人看出端倪,今日折的岂止是这几株茶花,这阑央宫上上下下怕都难逃此劫。
为首之人将谢桂两兄弟叫上前来,拿着一根羊肋询问近日领的食材之中可有此物,谢桂兄弟皆摇头,说近两月都不曾领过。
无需多说,这偷食贼必定是出在这阑央宫了。
此事既已查明,自然是第一个禀报给国主。不消一刻穆玄擎便闻讯赶来,除皇子澈外一干人等皆被绑了起来,齐齐跪在院里,听候发落。
穆玄擎直将阑央宫变成了一个刑房,众人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那偷食贼,细细盘问一番,除左齐与刘聘外其它人都是含糊其辞,其它宫里的膳房是何模样一概不清,又怎可能是那个偷食贼,便将锦儿楠儿英娘放了,只绑着左齐刘聘与萧烈。
萧烈只去过两次,因轻功不济显些被发现才做的罢。他亦一口咬定就是自己,认罪时声间响亮,将其余两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穆玄擎道:“朕此番前来,自然不是为了些吃食,想我堂堂朔国也不会少你们的口粮?只是你们也见了,一年来为此受冤的奴才不下十个,朕可以饶了你们,可又拿什么去堵他们的口,今日不罚你们不足以平众怒,来人,将这三人的手脚给朕砍了。”
闻言,皇子澈立时扑跪在地:“不能啊,他们所作所为都是由我指使,千澈自幼锦衣玉食惯了,受不得粗茶淡饭的苦,这才命他们出去为我寻食的,陛下明鉴,饶了他们,只要你不砍他们的手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穆玄擎嘴角一扬,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随即便屏退了众人,只留五名侍位与皇子澈一干人等。穆玄擎蹲下身去,在皇子澈耳边轻声道:“朕不要你做什么,今日且与朕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朕便放了他们,你意下如何?”
皇子澈慢慢将脸抬了起来,问道:“什么赌?”
穆玄擎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先将你的伴读带进屋内,一会你便知道了。”
五名侍卫紧随两人身后进了屋,穆玄擎行至最后,他同院中剩余人道:“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若有不遵,今日朕要的就不止是他们的手脚了。”
“是。”众人低下头去,不敢违令。
待门合上后,穆玄擎将皇子澈拉至墙角,同他道:“你就站在此处,接下来半个时辰内,朕要你一直睁着双眼,若是能忍住不落泪朕今日便放了他们,可若你向前踏上一 步,或者说你哭了……”
他立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朕要做什么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告诉朕要不要打这个赌,要知道……你尚无资格同朕讨价还价。”
他深深看了眼左齐,此刻已是羝羊触藩由不得他多想,若再犹豫下去,不定穆玄擎就会反悔。
“我赌。”
第34章 第三十四
穆玄擎勾了勾唇角,眼角略过一道寒光,只听他同那五名侍卫道:“朕听闻渠国向来有个惯历,说是各皇子的伴读美名其曰是伴读,暗地里却是他们的私有娈童,朕对此一直都很好奇,今日见这位伴读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不知是否也是皇子澈的娈童?”
皇子澈又羞又恼,急声道:“我与阿齐清清白白,岂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穆玄擎扭过脸来:“既是如此,那便让朕来验证验证,你们几个,还杵着做甚,还不快些替朕看看。”
其中两名侍卫立时就将左齐扣倒在地,另一人便去撕扯他的裤子,左齐拼死反抗,依旧被制得死死。穆玄擎又怎会不知这左齐有一身好武艺,他挑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皆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皇子澈欲上前,不料却被一把拦住,穆玄擎道:“可要想仔细了,你只要向前踏一步便是输了,那三人的手脚可全在你一念之间。”
那边,一名侍卫早已欺身上去,只听见左齐一阵惨叫。
皇子澈攥着拳头,一字一句同穆玄擎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他?”
“贵卿何出此言?此赌可是你应了的,莫急,这才刚刚开始,你且同朕一起看场好戏,这活生生的春宫图,可不是随时都能看见的。”
若上前,不仅救不了他,还会害其作两人跟着丧失手脚。他不能也不敢,与其眼睁睁看着左齐被□□至此,也不愿看着他失去手脚。自十二岁那年与他相熟,一晃五载过去,在他眼中左齐何时何地都是最意气飞扬的少年,他不敢想象失去手脚的左齐会是什么模样,更是不愿去想。
他就这么睁睁的看着,将嘴唇咬出血,将指甲抠进肉里,这些微乎其微的动作制止不了心中的疼痛,只觉眼眶越来越热,有什么东西立马便要溢出来。
不能哭,不能哭……皇子澈在心底疯狂的嘶吼,可眼泪这种东西又岂是他想止住便能止住的。他抬手摸到发髻上的冠簪,猛的一抽,直直朝自己的眼睛刺去。
“不……”左齐一声长啸,欲制止却为时已晚。只见皇子澈举着血淋淋的冠簪,浑身猛烈的颤抖着,怔住片刻又疯了似的笑起来。殷红的鲜血随着右脸颊流淌下来,远远望去,像是他正流着红色的泪。
穆玄擎扭头望去,嘴畔的笑意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随即扬声道:“都住手。”
他以失去右眼的代价换回三人的手脚。
左齐当夜发热不止,朦胧间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彻夜守着床前,凌乱的发丝将这人的脸遮去大半,只是右眼缠着的纱布太过显眼,想不在意都难。
讨不来发汗的药,楠儿便只能熬些生姜与花椒趁热让左齐服下,并且不停换着凉水为他降温。这些事情本该是由她做的,可皇子澈却命她退下,屋内只留了他一个人。
左齐彻夜处于冷热交替中,时而热得浑身冒汗时而又冷得瑟瑟发抖,皇子澈一遍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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