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大宋》第231章


睦锘褂邪氲闳实拢?br /> 这话立刻引来了反唇相讥。当年交趾内乱,真宗是放过了袭扰边境的贼子,可是转瞬就有奸臣篡国,屡屡侵扰边境。如今还屠了邕州,杀边民数万,这样的贼子不除,大宋颜面何在?况且交趾在汉时也是置了郡的,如今不也是收复故土吗?
当然灭国之言,也有人反对。交趾边远,又满是瘴疠,就算收为州郡也不好治理啊。还不如杀了篡位的反贼,重新立一国主,继续向朝廷称臣即可。
不过这种种言论,都不能让天子满意。这群乱臣贼子可是杀了大宋的百姓,侵了大宋的城池,现在好不容花了数以百万计的钱粮,一战功成。却要放了罪魁祸首,故作仁德,岂不是愚不可及?
于是二府一番商讨,最终定下了方略。交趾篡国的李氏伪王是一定要杀的,其国却不必灭。只要换个国主,重新由朝廷册封即可。不过交趾新君需要为大宋的损失付出代价,不但要割让土地,还要纳岁币作为补偿。交趾边鄙,一年给个十万两银就差不多了,若是不足,也能以矿藏抵债。反正交趾也产铜铁银,只要发些民力,应当还是能补上的。
这旨意一出,满朝皆哗。怎么兴兵还要言利?如此贪鄙,哪还有上国风范?
赵顼听到这话,只冷冷回了一句:“辽夏岁币,是作何用的?”
一年几十万两的银,几十万匹的绢,是做什么用的?还不是想用钱帛买个平安。既然大宋都能给,交趾犯下这么大的祸事,纳钱求活又有什么不妥呢?它毕竟是大宋臣子,是附庸藩国。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谁能保证各个藩国都老实听命?已经有辽夏两个强敌在侧,难不成还要纵容出更多放肆藩属吗?
一时间,朝中谏臣都噤了声,谁也不敢提岁币的事情了。倒是占城、真腊两个藩国相继派来使臣,大表忠心。几天后,《日新报》也放出了消息,交趾虽然边鄙,但是土地肥沃,有一年三熟之利。只要能祛除瘴疠,减少疫病,边郡未必不能成良田啊。
如今北地的边郡已经开出了棉田,马场,南边的边郡开些蔗田,稻田似乎也没啥不妥?原先在番禺、岭南开荒的富商们,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若是每次大胜都能获利不菲,又哪来的劳民伤财,穷兵黩武之说?
第190章 番外六
“锵锵锵锵锵!”
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起,自村口燃起了火龙,顺着田埂蜿蜒。不知多少人举着火把,扯着渔网,在田边严阵以待。
“今夜当真会来吗?”
“会来吧?听说前日临县就遭灾了……”
“这法子可管用?”
“青天老爷说的,自要依着做。总不能见庄稼被啃光吧?”
“万一蝗神降罚……”
“俺又没惹着蝗神,偏要来吃俺地里的庄稼?反正俺是不答应的!”
有人畏惧,有人义愤,还有人相互宽慰,村头免不了人声鼎沸,突然,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压住了人声,遥遥自远方传来。随着声音,连天的乌云飞了过来,铺天盖地,遮云蔽月。夜色昏昏,瞧不真切,更显得那景象恕?br /> 站在人群旁的衙役立刻叫道:“虫儿来了!都护好头脸,扯网!”
随着这喊声,头上包着衫子的农人们高高举起了网兜,还有更大的火堆在田边点起。在火光照耀下,宛若乌云似的蝗虫倒卷了过来,噼噼啪啪撞在人的头上身上。
有人惨叫出声,更多人则挥舞着大网,想把这群贪食的虫儿拦下。持着火把的卖力驱赶,不时还有蝗虫似飞蛾一般投向熊熊火堆中。一阵泛着焦味儿的香气,自火堆里冒了出来,倒似炙烤什么美味。可是众人哪有功夫分神,只为了自家田亩拚命捕着蝗虫,想要从虫口中夺下今岁的粮食。
这般大的蝗灾已经许久未见了,若不是官府派来衙役,指点灭蝗之法,怕不是全县都要遭殃啊!
而现在,他们手中有网,身边有火,还有锣声和呐喊声壮胆,这要人性命的蝗灾,似乎也能搏上一搏了。
这一通扑杀,就从深夜忙到了天明。一众村汉又困又累,早起的婆娘已经带上了家里娃娃,赶来收拾残局。
把网住的虫儿倒进麻袋里,用扫帚、簸箕清理地上的虫尸。这些蝗虫都是能换粮的,官府开了仓,一斗虫换两斗豆,这在灾年可是能救命的,谁敢浪费?孩童们则跑进了田里,飞快的捉着被清晨的露水打湿翅膀,不太能飞的虫儿。他们可是闻到了村口那火堆里传来的隐隐肉香,听说这蝗虫烤了吃滋味不差,能打牙祭的时候,这群娃儿可是最肯卖力的。连村里的鸡鸭都被放了出来,咯咯呱呱扇着翅膀,兴奋的啄食小虫。
一众人忙碌在田间地头,远处被保下大半的麦田,仍旧在风中轻轻摇摆,泛着让人欢喜的绿意。
于此同时,一队人马正在匆匆赶赴遭灾的村落。
“明府,成县传来消息,说是蝗灾已经被遏住了,不必如此赶路。”主簿小心劝道。
苏轼却没有停下,反倒夹了夹马腹:“灾后要开仓换粮,还要小心蝗虫再来,岂能怠慢?”
他如今也不是第一次救治蝗灾了,对于官场中的手段,也是清楚明白。抗灾的时候推诿躲闪,救灾的时候中饱私囊,才是这些官吏的常态。他既然担任密州知州,就不能坐视不理。只要他这个上官亲自巡视,下面人就不敢肆意妄为,想来也会更尽一分力气。
那主簿也知道这位新任知州的脾气,不好再劝,只能一路随着赶路。这次密州受灾的地方着实不少,之前大旱,现在又闹蝗灾,对于这穷困地方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苏轼不忍见百姓受苦,除了亲自督办灭蝗事宜,还匆匆上奏,请天子开常平仓赈济。
有了这番安排,灾情好歹受到了控制,不至于让百姓流离逃荒。
到了地头,苏轼不但亲自去田间视察受灾情况,还跟当地县令一起开仓,让百姓用蝗虫来换粮食。看着虫尸高高堆起,苏轼这才松了口气,对那县令道:“这些蝗虫听说可以晒干磨粉,喂给家畜,家禽,能够增膘。”
那县令也是忙了数日,原本还打算找个时间把收上来的蝗虫一把火烧了呢,没想到竟然听到这话,不由怔住了:“这蝗虫吃了,会不会让禽畜不宁?”
前面十数年,哪有这样灭蝗的?少不得也要祷祝一番,先征得蝗神开恩才行。现在可好,不但大片大片的杀虫,还有把虫尸作为饲料,谁不心惊?
苏轼却摇了摇头:“这可是农事局研究出的,蝗虫皆食稻麦,故而蝗虫粉最是滋养禽畜。”
连同扑灭蝗灾的手段,皆是农事局研究出的,这些年已经传遍了天下。苏轼出任地方官,可是自信研究过这些农事手段和救灾方略的,如今可不有了用武之地?
一听这话,那县令赶忙称是。苏轼则不再多言,只是立在衙门口,看那些虽然面色愁苦,但是眉宇间少了慌乱的百姓,牢牢抱着粮斗离去。
当年在东京城时,他上书直谏,侃侃而谈。然而到了地方担任主官,才发现当日书生之言多么无稽。
当初他以为农田水利法会伤民力,然而现在看来,水利却是能让一地富足的关键。若不是因贫困无法兴修水利,密州一地何至于遇到大旱就束手无策?有堤坝蓄水,有沟渠引流,遇到灾年至少能保住口粮,让良田不至荒芜。
而大旱之后又遭蝗灾,更使得雪上加霜。他上报朝廷,减免了灾年的募役钱,让百姓得以喘息。也是到了地方,苏轼才发现募役钱没有想像中那么糟糕。看着像是加了一重赋税,实则不过是把劳力折成了现银。这些百姓一年辛苦,也存不下什么余财,一旦被征为役力,家道都要中落。换成给钱,挤一挤却还是能付得起,至少家中不会少了一个壮劳力,害得妻儿无依。
至于保甲法和将兵法,其实也并未损害乡里。反倒能让冗兵问题得以解决,增强大宋军力。原本枯坐书屋,哪能明白这些道理?
还有那交趾之战。事到如今,苏轼竟然也不觉得有多难以接受了。
百姓困苦,是因为赋税太高,赋税太高,是因为岁币负累,而岁币负累,是因为被辽夏威逼。他却跟在那些谏官身后,说废立藩国,索要钱粮,有穷兵黩武之嫌。可是打仗不要钱吗?如今交趾覆灭,南边藩国皆来朝拜,说不定能避免不少战端。而该打的仗打过了,难不成还要百姓出钱,为敌国发动的兵马付账吗?
一想到每年给辽夏的那几十万两的银,几十万匹的绢,苏轼的面色就更沉了一些。在收复的河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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