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成长记》第71章


谁知谢幍越说越激动,直将他逼到了角落里,拎起他的衣领就往另一侧墙根摔。
“哈哈哈,你以为你逃了就没事了吗?十年,十年啊,你不是又被我抓回手心了?
萧夙被他摔得七晕八素,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然而谢幍仿佛摔上了瘾,他甚至没用上武功,只用最原始最蛮力的办法折磨萧夙,一边嘴里还嚷着:“逃啊!我看你往哪里逃啊!你们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就是那个时候上官如意在隔壁大喊大叫,引走了谢幍的注意力。
等谢幍走后,他也忘了把牢门关回去,萧夙跑到上官如意身边,发现她正坐在地上吐血,伤势颇重的样子。
“前辈,多谢相助,你没事吧?”
上官如意抬头看了看他,当时没说话,闭上眼打坐调息,萧夙见此没有打扰,在一旁相陪。
半晌过后上官如意才睁开眼,又一次打量萧夙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萧夙。”
“姓萧?”上官如意眼神微闪,又问:“你可识得一位姓容的女子。”
“在下不识得姓容的女子,倒是识得一位姓容的公子。”萧夙面不改色,心里猜到这女子大约是他与容青君身世的知情者之一了。
“那公子今年多大?样貌如何?”
“今年十八,样貌与我酷似。”
上官如意听完,怔愣了一会儿,忽然狂笑起来。
萧夙全不计较她这举止,等她笑完了,才礼貌地问:“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你便叫我上官夫人吧。”
“好的,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在下先扶你逃出此地吧。”
上官如意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两人这才从牢中逃出来,之后便遇见了风纾难与谢幍大战的场面,上官如意对谢幍恨意深重,从地上一具死尸身上拔了一把剑来,当即飞身将之捅进了谢幍的身体,毫不犹豫。
听完萧夙的叙述,风纾难猜想谢幍发狂应该是在发现蛇蛊是假之后,他杀死了陆羽的至少两名手下,打伤或者也杀死了其他人,之后又去了地牢找萧夙宣泄愤怒,被上官如意刺激后,彻底陷于疯狂中,出来大开杀戒,将这座宅子付之一炬。
最后,萧夙道:“谢幍已经死了,如果你们还想查清背后的事,不妨问上官夫人,我觉得,或许她是现在唯一能为你们解答之人。”
☆、第63章 往事
“上官夫人。”
上官如意早就听到来人在她对面坐下的声音,却在风纾难开口后才睁开眼睛。
“在下风纾难,这是容青君。”
风纾难与容青君与上官如意相对而坐,萧夙则一人独坐一侧。
上官如意对萧夙已有所了解,此时便看向了容青君。
“你姓容?你是容娘的孩子?”
“我娘姓容。”
“你娘……现在怎样了?”
“她死了。”
上官如意怔愣:“什么时候?”
“十年前。”
“竟然……”上官如意有片刻的失神,无声喟叹,“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风纾难插入话来:“上官夫人,我遇见青君时,他孤身一人流落到了饶阳。您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的,对吗?”
上官如意看看容青君和萧夙,眼神中透露出一言难尽的复杂意味。
“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心高气傲,跟谢幍明面上相敬如宾,私底下关系极差,对他的妾室也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在他们母子失踪之前,我并不知道谢幍对他们做了什么,直到容娘带着他逃跑了。身为当家主母,后宅发生这么大事,我却连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不得不说是我的失职,所以后来我费了大力气去查……”
“你当谢幍建这座宅子是为了什么呢?”上官如意忽然话题一转,风纾难顺着她的眼神看向稍远些地方的那群女子,她们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年幼的看起来比容青君还小,但个个都显得十分憔悴,风纾难的人帮她们搭了简易的帐篷点燃了火堆,她们便互相挨着靠着挤在一起,有的人在哭,有的人神色麻木。
“没错,谢幍置这座宅子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过不是对女人的欲望,而是生儿子的欲望。”
风纾难不解,不说容青君与萧夙,据他所知,上官如意也为谢幍生下了嫡子,听谢朝华说,数年前上官如意还将孩子送到他外祖家学艺了。
“还是从十几年前说起吧。”上官如意停了停,顺了顺自己的思路,将记忆中的事情一点一点挖了出来。
“当年容娘生产的时候,我照例派了身边的嬷嬷去她房里照应着,只求平安无事。容娘生得不太顺利,第二天夜里才传来消息说生了个儿子,幸好母子均安,我也就放了心。谁知道,夜里的时候我派去的那名嬷嬷慌里慌张的跑了回来,求我救她,我追问之下,才知道容娘生的原是一对双生子,后来谢幍来了一趟,带走了一个,勒令在场的下人们保密,称容娘只生了一个孩子,那产婆也被他灭了口。容娘生产艰难,孩子出来后就昏了过去,醒来后身边下人都谎称那个孩子在肚子里憋得太久,才出来就没了,她也信以为真了。其实那个大孩子,是被谢幍带走了。”
上官如意看向萧夙和容青君,最后目光落在萧夙身上:“你们既然是一块儿来的,大概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有所怀疑。我想,你就是一开始被谢幍带走的那个孩子。”
萧夙抿抿唇,没说话。
风纾难道:“谢幍将孩子带走,是为了试验蛊虫?”这样便与吕照山书信里记载的事情对照上了。
“你果然知道。”上官如意点头,“这是我后来才查到的,当时却并没有想太深。民间一直有双生子不祥的说法,我以为谢幍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将大孩子送走,虽然不高兴他不与我商量便独自处理了,但他到底是孩子父亲,他既有安排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那时我与他关系就已变差,他固执,我嘴硬,相处起来三言两语都能变成争吵,实在是没劲,所以只约束了那嬷嬷,让她不要再提起,就当容娘只生了一个孩子吧。”
“容娘带着你跑了的时候,我十分震怒,我自认为人虽不和善,但从不曾苛待过妾室和子女,吃穿用度不曾短缺,也从不叫姨娘到我跟前立规矩,只要她们乖乖在后院待着不生事,我就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这样,她还有什么理由要跑呢?”
“那时候谢幍就变得不对劲了,变得比往常的他更加狂躁易怒,动不动就惩戒下人。我倒是理解他,毕竟姨娘带着儿子跑了,这事他比我更没面子。哪里知道这不只是面子问题。”
“不久后,后宅又出了件事,香姨娘的儿子无缘无故病倒了,躺在床上晕晕沉沉,昏迷不醒。而原本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的谢幍忽然成了慈父,每隔几天就要去探病。我去看了那孩子,觉得他的病来得太古怪。我起了疑心,找来服侍谢家多年的大夫问是不是谢家有什么代代相传的隐疾,但那大夫也说不个所以然来。”
“又过了没多久,那孩子忽然死了。”说到这里,上官如意停了停,看看几人的表情,“你们也觉得蹊跷吧?哼,我也是,好好个孩子,动不动就养没了。我彻查了内宅,但是谁都是干净的,没人对那个孩子动过手。那时候我万万没有怀疑到谢幍身上,人说虎毒不食之,他有什么理由害死自己亲生儿子呢。香姨娘受不了刺激,总觉得一定是我害了她的孩子,成天找我麻烦。也不怪她多心,几个姨娘生的儿子,前前后后都出了事,只剩我儿子一个健在,整个谢家的下人都在背后猜疑我。我嫌烦,带上儿子回娘家小住,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我父亲与我儿子投缘,从那之后干脆就留了那小子在我嫁家习武,我自己也可以时不时回去,乐得轻松。”
“直到几年前,我又一次从娘家回来时,发现谢幍变得越来越奇怪,几乎像变了个人,陌生得我从他眼里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人的影子。我与他虽然素来不和,但好歹几十年夫妻了。所以我亲自跟踪了他几天,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
上官如意望望被烧成废墟的宅子,接着道:“那个孩子没死,被谢幍带到了这座宅子里。那天晚上,我跟着他秘密潜入了宅子的某个房间里,看到他从床上抱起香姨娘的儿子,那孩子已经完全没了原来调皮捣蛋的模样,变得痴痴傻傻的,我看到他就想起你来。”上官如意的目光投到容青君身上,透过他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影像,“以前的你就跟那时候香姨娘的儿子一模一样,现在想来其实是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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