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第98章


多年后相见,季准头一句话竟是先问了越浪。
顾怀裕微微失笑,倒也没戏弄季准,只是实事求是地说:“你最开始走了的那一段时间很不好,原本就话少,那时更是基本都不说话。后来慢慢好一些。他和我的契约到期后没有回第一坊,也没有再找下家,一直就留在我身边,帮了我很多忙。别的不说,这次我们遇刺,来人众多,要不是有越浪一力挡在前面,我和嘉儿怕是连跑到这里的机会也没有。”
季准把自己的大包裹搁在身后,懒懒散散地靠了上去,微微叹了口气:“他那人就是这样的,看着冷酷,其实傻不愣登的。”然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顾怀裕也没再提起越浪,倒是问起季准来:“你不是回了雍都了吗?怎么又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大虞?你大哥同意吗?”
季准看着火堆懒洋洋地嗤笑了一声:“我大哥他不会管我的。”他笑了笑,仰起头眯着眼继续道:“毕竟我只是他弟弟罢了,而且还不是他亲弟弟,他管得了我一时,总不能管我一辈子。”
顾怀裕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说法:“你不是你大哥的亲兄弟?”
季准侧过脸眯着眼,看着正在转动烤架烤兔子的薛嘉淡淡道:“不,应该这么说,我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我只是个私生子。还是那种不被承认姓氏的私生子。”
唔,这个。顾怀裕走神想,他好像确实也没听过朔国都城雍都里有哪一户大贵族是姓季的。
还没等顾怀裕回神,就听季准挑挑嘴角放下下一个炸弹:“不仅如此。我大哥有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字。他姓谢,叫谢翊。”
谢氏是朔国皇室。而谢翊,正是如今朔国在位的皇帝。
顾怀裕和薛嘉两人瞬时都愣了。季准他大哥是,是谢翊?那么这么说,季准就是朔国的皇室血脉了?那他这么说。。。。。。
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季准便不紧不缓地道:“是这样没错,我是上一代朔国皇帝在外面一夜风流后留下的一个孩子,家母出身不好,皇室并不承认我们母子,任由我一个人在外面长到了十岁。十岁的时候,我认识了谢翊,那时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我原本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后代,可是我却没从他那里享到一点福气,生来艰难困苦,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我没有认识谢翊,可能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他要主动来找我。”
“他告诉我,我原本应该是朔国皇室里排行第九的皇子,是他的弟弟。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皇室并不承认我,也不肯承认这个排行,原本他们是想把我的排行直接跳过去的,就当没有过我这个耻辱。可是正是由于谢翊的反对,他们才对外宣称皇家的九皇子是在冷宫病亡了,而不是直接把我像抹脏东西一样地抹掉。”
说到这里,季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来:“宗室都这么看也就罢了,可我的父皇也是这么看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犯下的一个错误,是一个耻辱。顾二少,你应该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吧,想来你也不能想象出来,一个父亲,竟然会觉得因为他精虫上脑制造出来的儿子是一个恨不得抹消的耻辱。”
顾怀裕沉默着没有回答。可他总觉得季准后面其实还想说,难道这都怪我吗?难道我被生出来也是我的错吗?可是季准却没有再说下去。
季准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态度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淡,但顾怀裕和薛嘉都看得出来,在季准心里,大约始终还是介怀于当初的这些遭遇的。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可以简单地消磨的。
就在这时,薛嘉从烤架上把兔子取下来,轻声道:“兔子烤好了。”
就听躺在那里身材修长的季准合着眼懒散道:“你给我递过来呗,我懒得动。”
顾怀裕撇撇嘴道:“别理他,让他自己取。”
薛嘉摇摇头笑了笑,没听顾怀裕的,起身走过去把一只兔子递给了季准。
季准睁开眼接过兔子,扭过头对着顾怀裕道:“喂,你们两就吃一只兔子够吃吗?我这里还有些水和干粮,不行了送你点。”
顾怀裕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这里也有吃的,用不着你的。你的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季准嗤了一声:“切,你也就这会儿嘴硬罢了。”
顾怀裕也从另一个烤架上取下来那只烤得流油的兔子,凑到薛嘉嘴边让他咬了一口:“说真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季准一边咬着兔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怎么办?不怎么办。以前没和你们说起我的身世,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眼下咱们也算是朋友,告诉了你们倒也没什么。反正左右我是不会再回雍都了,以后大约会一直留在虞国。正好遇上了你们,也算是天意。”
说到这儿,季准想了想又问他:“说起来,你现在应该也挺有钱的吧?多养一个我也不多吧?”
“然后留着你白吃白喝?”顾怀裕嘴角一抽。
季准拿张草纸擦了擦滴了油的手,漫不经心地道:“诶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的下半生就交给你们夫夫两口子了。”
顾怀裕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也痛头也痛:“喂喂喂你说清楚,谁和你说定了?”
季准微微抬首看向火堆那边,对着那两人吃吃笑了一声,笑容格外地灿烂。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抛下偌大的家业,扔掉所有的手下,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跨越边境,把所有的过往都用力抛在身后。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
第83章 替身
宛城雪灾背后掩埋的不堪内|幕随着这次刺杀逐次浮上水面,幕后主使为没有找到证物而惶惶不安,而那边的大虞太子却已调用了西北的兵力,在宛城布下了天罗地网。至于成功地逃脱了这次刺杀的顾薛二人,则在得以重逢故人之喜后,重新返回折返望京的车队里。
整只车队在归程中基本上是以顾怀裕等个别人来做调度指挥的,其中较有名望的除了顾怀裕外,还有就是几个望京大家族里出来经商的子弟。当时忽然遇刺时,众人一时措手不及,都纷纷顾着保护自己,等他们把自己车队附近的几个刺客清理干净时,刺杀的主力已经冲破了景家暗卫的防护,景行已经带着他的夫郎骑马逃进了另一边的密林里。那之后刺客们在掀翻了无数行李之后,好似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好似不敌众家围堵,之后便纷纷溃逃了。
在景行失踪了一天一夜后,众人心里也不免有些内疚,毕竟当时刺客们主要就是冲着景行的车队去的,而他们一时间都只顾着防护自己,并未相助于景行一行人。等看到顾怀裕回来后,车队的人都纷纷放下了心,一时间纷纷上来和他打招呼。
跟在顾薛夫夫后的季准没有跟过去凑热闹,他抬起眼往一个方向看去,缓缓走动的脚步就那么停在那里。
那里站着一个环剑于胸、硬朗依旧、只是下巴上长出了些许胡茬的男人。
像是提不起话般地静默了片刻,季准对着他耸耸肩膀,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才几年没见,你看着老了好多。”
越浪神色平静,点点头道:“你看着倒是一如既往地年轻。”
季准看着他微笑了一会儿,才几步一个猛子冲了上去,像是从没有生疏过的,在越浪胸膛上狠狠地撞了一拳,随后紧紧抱住了越浪的肩膀,在他肩上大笑道:“好兄弟!我回来啦!”
越浪不由地伸出了手去,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才缓缓拍到了季准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嘴角生硬地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那边顾怀裕正和众人寒暄,就听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对他道:“景行,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总觉得那天来刺少我们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伙的,而是两拨人。”
顾怀裕回忆那日见到的情形,缓缓道:“他们的衣着服饰确实不相同。不过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个幌子,只是拿来做掩饰的。”
那人对他摇摇头道:“非也。那日你和你夫郎被追杀,我亲眼所见,那伙戴着蓑帽的刺客追着你们就过去了,可那群穿着黑衣服的却没有一个人追过去。最后翻东西的也基本上是黑衣人。由此可见,那群带蓑帽的,应该是专门冲着你来的,而不是为了之前的那个流言。”
至于流言的内容是什么,车队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知道的人都心照不宣。
顾怀裕眼神一凛,心中暗暗警醒,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状:“竟然是这样?也不知道会是谁和我与这样大的仇,竟派这么多人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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