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第117章


他被困在原地,却不能走出去一步。
薛嘉成亲那日,他逃避般地在自己的别院里,抱着他从薛嘉那里借来的那把琴弹奏,弹到末声,他跟着眼眶发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他就这么一个人独自从清晨弹奏到天黑,直至弹得十指割裂破碎、鲜血淋漓。
后来顾家的八卦却一桩又一桩地在云城里散播着。
顾二少婚后冷落夫郎,新婚三日都不曾回门,甚至因此和父亲闹不和。。。。。。
顾二少和连家小公子旧情复燃,日日高歌宴饮成双入对。。。。。。
顾二少俨然把连小公子视为夫郎,后院的正牌夫郎反倒默默无声。。。。。。
陈临清的眼睛一日比一日沉郁。
顾怀裕在外面和连小公子打得火热时,何曾有一分顾惜薛嘉,他这样分明是把薛嘉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
他不由心如绞痛,薛嘉这般好的一个人,顾怀裕怎能这般待他,他怎么忍心?
而那个曾和他畅谈天下的少年,可还复当年的自在风采?
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汹涌而来的感情,不久后,他便买通了顾家的一两个知根知底的下仆,从他们那里问出了薛嘉所住的院落,之后计划好夜探顾家的路线,便一违平日的君子之风,义无反顾地翻了顾家的墙头。
他在顾家院落见到薛嘉的时候,薛嘉居住用度倒不差些什么,也许还远远好过他在薛家的时候,只是脸颊变得有些瘦削,脸色也显出几分郁郁的憔悴来。
他从墙上翻下去,走上前认真凝视着对面有些诧异的薛嘉,平静的面色下克制着隐隐的颤动:“嘉弟,你随我走吧。”
薛嘉看了他许久,看懂了他眼睛里近乎疯狂的情意,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走?往哪里走?”
他慌不择言地接口:“无论去哪儿也好,只要你愿意,我愿陪你去往天下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像我们年少时曾希望的那样,仗剑煮酒,天涯为家。”
薛嘉平静地看着他道:“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走的。”
“为什么?”陈临清不甘又愤怒地低语。
“我嫁于顾怀裕是我自愿,若是我不愿意,那时我想走就可以走了。他虽辜负了我,可我在顾府生活安宁,并不想逃出去过风霜羁旅的生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想和你走。”
薛嘉是个决绝的人,这一点或许不好,就如他认准了顾怀裕,却只能换来一腔悲哀。但同样,若是他对陈临清无意,也绝不会给对方留有希望,更不会说些感君一腔深情、唯愿来世再报之类的漂亮话。
对他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掺不得半点其他。
陈临清恍惚地望着薛嘉,只听到他的声音清冽若冷泉叮咚,在他耳边淡淡响起:“陈临清,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
最后他落荒而逃。
自打那次之后,他经常闭门不出,发了狠一样地读书。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能沉得下心来,才能达到目的。是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带给薛嘉,若他执意带薛嘉离开顾家,兴许只能让薛嘉吃苦。
只有他成了人上人,才能光明正大地从顾家带走薛嘉。
到了那时,他看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他一路从云城考至望京,在最后的殿试里力压众人得中探花,随后走入朝堂为官为臣,与高门联姻娶得名门闺秀,一路在朝堂上走得顺风顺水。
等到他手中终于握有实权,甚至在暗地里培养起属于自己的力量时,许多年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梦,之后便是纵马奔驰回云城。
都说近乡情怯,因为朝堂纷争事务纷杂,他忙得分身乏术,已经一年多没有得知薛嘉的消息了。
临走到云城城门下的时候,陈临清只觉得内心翻滚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喜,年少时青涩懵懂的恋慕在心底死灰复燃,使他恨不得片刻就奔回云城内城,奔到顾家门下,堂而皇之把薛嘉带走。
他想,这一次,他一定要把薛嘉娶回家。
既然顾怀裕待他不好,那就由自己来照顾他。
“你说什么?”
陈临清怔怔地看着前一晚就被他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探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翻身下马,一五一十地对他汇报云城顾家的近况。
云城已无顾家了。
就在一年前,云城顾家和殷家两家人因偷税漏税、勾结地方豪强、毒害城内居民等种种罪状被下了狱,俱被城主抄了家,之后牢中失火,顾殷两家人更是在这场大火中死无全尸。
栽赃陷害,冠罪入狱,之后抄家“充公”,放火毁尸灭迹。
这是他最熟悉的把戏。
他不想会有一天发生在薛嘉头上。
他跳下马来,面目狰狞地揪住手下的领子,状似癫狂地在他耳边低吼:“那薛嘉呢?顾家的夫郎薛嘉呢?他呢?”
手下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默不作声地低头回禀道:“起火时,薛夫郎与顾家人并不在一处牢房,倒是没有与顾家人共同葬身火海。”
陈临清觉得自己胸腔里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散了:“那他人呢?”
手下看着他的眼神,一时竟不敢回答。
“说!”
被赶出家门,流落云城为人做工,饶是这样,城主家的夫郎还不肯放过他,就因着那一段和顾二少的感情纠葛,萧家夫郎就敢生生把他逼去为乞,甚至。。。。。。甚至。。。。。。
陈临清这些年为了往上爬,手上没少沾过龌蹉,比这更狠更毒的事他都做过,但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薛嘉身上。
他以为,薛嘉会不抵萧家夫郎对他的迫害,就此离开云城,却不想,哪怕他已然疯癫,心里还对顾怀裕念念不忘,一心一意要寻回他。
哪怕那个人已然死了。
他以为在这段风月故事里,他看到只有恨,却不想他最后看到的却是情。
他立在人来人往的繁华人流中,回首看,只觉好似大梦一场。
手下见他怔忪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便多事问了一句:“主子还要去寻顾家夫郎吗?”
陈临清怔怔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半晌,才对他抬起手:“不用了。”
他的薛嘉早就死了,随着顾家的那场大火一起死在了云城的牢狱里。活下来的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不是他的薛嘉。
他年少时恋慕过的那个少年,就如同指间的流光逝雪,掩埋在了岁月里。
最好的永远也留不住。
陈临清翻身上马朝城外奔去,干涸了许多年的眼角终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我第一次写长文哈,可能是我铺垫得不太好,之前有很多伏笔都没写出来,只能放到番外里了。
薛嘉是陈临清的执念,上一世陈临清不是没找过薛嘉,是我们小薛没答应他。
什么样的人终究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是上辈子陈临清也是个狠人的。
至于他的感情,就仁者见仁吧。
95、连采玉番外 。。。
“郎骑竹马来; 绿树绕青藤。。。。。。”
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歌谣,带着有些沙哑的嗓音; 慢慢地晃成水池上的上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消逝在微风里。
连家也是云城的大世家; 数代之前也曾有过十分辉煌的时候; 家中子弟一支从学,一支从商; 还与当时时任城主的陆家联姻,家中子弟也十分出息,甚至得了沈家大儒一个儿郎极佳的评语; 那时连家的儿郎出门,往往能得沿途数个姑娘的鲜花丝帕投掷; 连家的姑娘出门; 也能到处收获爱慕的目光。
君子之泽; 五世而斩。
后来连家渐渐就有些没落了。
连采玉是连家嫡出的小公子; 他自出生以后; 父亲便时不时对他灌输要重振家风、恢复连家往日荣光的想法; 久而久之; 这些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渐渐成为了他骨头里的烙印; 脚腕上的锁链。
他起初却毫无所觉,甚至带些骄傲地背负着这样的使命。
从小到大,他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童年最为欢欣的事,便是顾家那个傻乎乎的小少爷来寻摸他玩。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父亲,也能对他宽宥一二,容得他同顾小少爷出府游玩,放松肆意那么一会儿。
顾家的小少爷正经事儿不会什么,各种玩法花招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带着他几乎是走街串巷无所不为,若是遇到了难题,他也能凭着自己的那几分聪明迎刃而解。
那时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顾小少爷又崇拜又欢喜的眼神,最喜欢听的,便是那一句:采玉你脑子怎么这么聪明?我真是佩服你极了。
后来他们渐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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