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先生的厨房》第139章


林葳蕤此刻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便道:“同我们编的那一出新戏有关,我同皇家那边的人敲定之后再同你细细说。”
原小岚点头,心头还有些期待,毕竟是皇家宴会啊。
一旁的飞扬见状,立马兴致勃勃毛遂自荐:“那我呢那我呢,林!我能帮你什么?”
林葳蕤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让他找块泥巴自己待着玩去。
飞扬李不服:“林!我不仅能充当翻译,还能帮你拍照!你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唯有我能把这盛况拍下来,等到以后给我的子孙看,他的爷爷可是曾经参加过皇帝宴会的人呐!我还会拉小提琴奏乐呢!”
“行吧,到时看。”
飞扬李也不嫌弃他的语气,他老早就想去皇宫里头看看了,这次有凤来居承办宴会,他趁着这趟溜进宫里,到时定要拿着他新买的相机将神秘莫测的紫禁城拍个遍,岂不美滋滋?
两人道别的时候,林葳蕤突然出声拦住了原小岚,朝阿福招了招手,末了对原小岚道:“你住的地方比较偏,让陆小六送你。”
原小岚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几乎是即刻摆摆手,脸立马就红了,“不,不用了,不敢麻烦陆六爷了,我自己叫一辆黄包车就行。”
林葳蕤恶趣味满满,捏了捏原小兔的脸,“他来了,你跟他说吧。”
原小岚欲哭无泪,这让他怎么说啊。陆予夺倒是个端得住,他见心上人被大嫂捏了捏脸,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然后面不改色道:“走吧。”
原小岚还是有点怕陆六爷的,完全没有当日喝醉酒调戏人家的胆量,所以最后还是受宠若惊地被陆六爷亲自开车送了回去。
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两人出去的时候,遇见刘管事,陆予夺意料之外地将人叫住了,“大嫂把药倒在了花坛里,记得再煎一碗过去。”
没想到你是这种六爷的原小岚:……为葳蕤默哀。
刘管事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出,非常淡定地点头,然后道:“厨房在煎了,相信大帅回来的时候,夫人刚好可以喝上药。”
车在青石板路上慢慢开着,车内两人无话,气氛十分微妙。
原小岚悄悄瞥了眼身边开车的人,这般近的距离,他突然发觉陆六爷和叶大帅一样,都是生的极好的人,平日里之所以很少有人说他们的长相,大抵是因为这二人久居高位,都是气势太过强势盖过了容貌的人,普通人到了他们跟前都是唯唯诺诺不敢直视,当然便忽略了长相。
“是这条路吗?”陆六爷冷不丁出声,吓了暗暗打量的原小岚一跳,他恍然地朝周围看了看,然后才笃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有人开了口,原小岚也顺势道:“当日多谢六爷的收留。”他说的是他从陈府出去后,被陆予夺带了回去的事情。
“小事。”陆予夺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原小岚莫名其妙,就听他说:“你怎么不在大剧院了?”
原小岚以为他想听自己的戏,便非常知恩图报道:“因为一些私事,不过若是六爷想听,我可以为你单独唱上一段。”
陆予夺:“嗯。”
原小岚:“六爷想听什么?”
“不用叫我六爷,叫我六哥就可以。”
“啊……”原小岚被他这一句惊地,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微微张了嘴惊讶地看着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比你大几岁,叫我六哥就行。”陆予夺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这一次,原小岚看的分明,他有些恍惚地想到,六爷刚才是笑了?还是看着自己笑了?不得不说,平日里不笑的人,一笑起来的杀伤力非常大,起码,原小岚就霎时觉得陆六爷没有往日那般可怕了,虽然他好像是看自己好笑才笑的。
陆予夺迟迟未等到那一声心心念念的六哥,又回过头盯着人看,原小岚愣了一会才会意,试探着叫了一声:“六哥?”
“嗯。这是改口的礼物。”陆予夺若有其事地将一个怀表放到他手中。
那是一块十分精致的金色怀表,外壳雕刻着仿佛的花纹,打开来针面是珐琅制成的,还有悠扬的音乐声,看着就价值不菲,原小岚赶紧推辞:“这太贵重了……”
陆予夺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递过来的手,“给你就是你的。”
原小岚还想再说,就听陆予夺说:“给我唱一段《穆桂英挂帅》吧。”
“现在吗?”
“嗯。”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年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兵……”
即使没有其他乐器伴奏,原小岚还是张口就来,声线千回百转,婉转高吟如大珠小珠掉落玉盘,自然而然地便起了范。他能年纪轻轻获得“岚后”一称,除了时运外,在戏剧表演创作上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比起他的成名作《贵妃醉酒》,陆予夺似乎更喜欢听他这唱的这段,唱这一段时,台上的青年的眉间飞扬,神情活泼,眼睛灵动,英气十足的唱词在他演绎来颇有一股济世豪情在。
直到下车后,原小岚都没有机会将手中的怀表送还回去。
“好好休息。”陆予夺说了这么一句,没有越矩做出其他不合时宜的动作,就告别,看着人走了进去,他怕太快了,会吓到他。离开的时候,他往某个方向看了看,暗中留下几个下属,才沉着脸上了车。
车上。
“六爷,那个陈景游找到原少爷现在的住处了。”
“嗯。”陆予夺闭目养神,瞧着十分不在意。
“六爷,需要我去警告他一番吗?”
“不用管街边的臭虫,守好他,别让不相干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就行。”陆予夺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原小岚买下的两进宅子周围,几个大兵躲在一处八卦,“你说这人也是贱骨头,当初是他姓陈的要娶妻生子,结果到了大喜日子当天,又反悔了,他的表亲那边被他这么一闹,彻底跟他决裂,处处打压他的生意。他还到处找原少爷,找到了又能如何呢?他家老太太正为他到处物色儿媳妇呢,打的就是让陈家度过难关的主意……再说了,原少爷这会有六爷护着呢,两年前错过了,哪还能再让他占了便宜去!”
“都少说点,主人家的事情是我们能乱说的吗?都看好了,别让姓陈的打扰到原少爷。”
“是!”
街角,陈景游直到那辆小轿车离开,才满眼阴沉地转开了视线,心下惊涛骇浪一片。
那个男人是陆六爷,怎么会,小岚怎么会和六爷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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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从军营回来的叶鸿鹄脱去了披风,换了一身衣裳,把自己弄得浑身暖和了一点才端着一碗药走进了房内。
林葳蕤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就皱眉,放下手中的报纸道:“拿出去,这玩意我不喝。”
叶鸿鹄置若罔闻,反而出乎意料地仰起头,一口将药喝了,林葳蕤微微愣住看着他的动作,狡猾的猎人立马就抓住时机朝他走来,等到林葳蕤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唔——”
叶鸿鹄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乱动,一手强势地捏住人的下巴,就唇对唇将口中的药全渡了过去。林葳蕤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苦涩的药,好看的眉头死死皱紧,气得就要将人推开。奈何叶鸿鹄不仅体型比他壮,力气还比他大,自然不是他一个睡了三个月的白斩鸡可以比得过的。
叶鸿鹄将药喂了过去,舌头还刺激着怀中人的上颚和唇根,促使林葳蕤不得不将多余的药汁吞咽下去。末了,凶猛的攻势才缓了下来,叶鸿鹄又安抚地细细地舔过他口中每一处,将苦涩的药汁舔了去,才退了出来,恋恋不舍地在他的唇上啄了啄,大拇指抹干净他唇边溢出来的一些药汁,低笑道:“我倒是甘愿你每次都不好好喝药了。”这种喂药的方法他可是求之不得。
被强行喂药的人好不容易推开他,猛地喝了好大一口水,才怒瞪他:“你!你怎么能……”实在是太厚颜无耻了!某些地方脸皮比较薄的大少想到。
叶鸿鹄对他的指控全盘接收,将空碗拿走,“明日乖乖喝药,再倒掉,我就再喂。”
喂完药,林葳蕤没好气地同他说了要去北平的事情。哪知他听完,想也不想就劝阻,“胡闹!你身体还未养好,怎么能出远门?”
话音刚落,他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强硬了,这可是自家小媳妇呢,万一把人家给惹伤心了心疼的还是自己,是以他又赶紧软了态度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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