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子》第46章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石壁,挂着两三盏昏暗的油灯,四面八方或躺着或坐着些差不多年纪的人,有男有女,皆是一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昏昏沉沉的样。
“这是哪?”华钰辰问淇哥。
淇哥双手枕在脑后,靠在石壁上,竟是看不出有一丝紧张:“我哪知道,醒来就在这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破庙里么?”
“啧。”淇哥白了他一眼,“白痴,只明显是被人下药给掳来了呗。”
“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掳我们?”华钰辰问。
“我哪知道,说不定是他们无聊没事干……等等!”淇哥突然跳起来,看着华钰辰皱起了眉,“不会是因为你吧?”
华钰辰知道淇哥在说什么,自己这身份特殊,算上从魔岭逃出来的时间,已经快半年了,莫不是正派想要将自己捉回,便宁可错抓也肯放过?
华钰辰摇摇头,正派一向讲究光明正大,不做伤及无辜的事。再者,华泽君有个儿子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怎会抓这些少女?
淇哥看华钰辰木讷的摇摇头,便又躺了回去,道:“也是,你小子纯属扫把星,好事不来,坏事成堆。”
华钰辰懒得反驳,便问:“那怎么办,难道一直等着?”
“等着。”淇哥扫了一眼这密室道,“这密室无门无窗,抓了这么多人来可不是为了闷死咱们的。估计快了,等着吧。”
华钰辰看淇哥闭上了眼,心中的慌乱也莫名消了不少,便也躺在淇哥旁边闭目养神。
果然如淇哥所说,不出片刻,一亮光从密室顶部射下,接着一阵碰撞声,一个梯子从那四方形的缺口伸了下来。
华钰辰和淇哥双双睁开了眼,同其他人一般站了起来。
只听一人从外喊道:“全都给我爬出来!”
众人皆是反应慢半拍,愣在原地不做动作,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外面的人等了会儿,发现没动静,便用手中铁剑敲打着梯子,叫道:“快点!听见没有!想死吗你们!”
“死”字一出口,跟个驱动令似的,把这些个木头人全给激活了。只看这些人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的爬上梯子,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华钰辰往淇哥这边凑了凑,免得被人误伤。
外面的人再次敲了敲梯子,力度比前两次都要重:“给我一个一个来!”
众人也不敢违抗,纷纷听了指挥一个一个的爬了上去。
华钰辰和淇哥落在了最后,等他们都爬上时才发现,外面是个更大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不然,这其实算是一个甬道,从华钰辰这处望去,却是望不到头。
那些人刻意穿了黑衣,蒙上黑布,十几人围在了他们的两头,催促着他们往前走,他们手中都拿着刀剑,若谁敢多走一步,便会被捅成篓子。
走了一段时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白色亮光,淇哥将华钰辰拉向自己,小心翼翼的走着。
出了甬道,豁然开朗。华钰辰用手遮住了些光,待适应后一看才知,周围群山环绕,雾气四散,他们竟是在山顶上。
华钰辰不安的看向淇哥,淇哥将手指放到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了光,那些被抓的人便浮躁起来,胆大的直接问了:“你们抓我们来这做甚?”
哪知话音还未落别被人从身后用剑柄一击敲倒了地,四周顷刻便安静下来。
华钰辰往淇哥身边挪了挪,紧张的环视四周的黑衣人。
等了片刻,有几人从远处走来,衣着却是暗红色,脸上是毫不掩饰。淇哥看着那几人腰上的挂牌,皱了皱眉,嘴巴微微动了动,轻声念了出来:“赤骆堂。”
华钰辰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淇哥,淇哥斜了斜眼,示意他自己看。
华钰辰仔细一看,果真是赤骆堂的人。
赤骆堂属江湖四大门派之一,怎会抓这些少男少女?
那几人年纪较轻,也不过二十几岁。他们站定在华钰辰他们面前,侧脸和身边的人交谈片刻,手指在人群中挨个点了点。
旁边一个黑衣男子会意,拉着那些被指过的人走出来,华钰辰和淇哥也被推了出来。
一人道:“走吧。”
众人皆是不明情况,惶惶不安地跟在那几人身后。
沿路是庭院景色,七拐八绕的走上了半天。
华钰辰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人的确是挺霉的。天上掉馅饼从没砸他脸上,倒是地上挖的坑他掉得勤快,搞不好真要出些什么事。
这时对于身边的淇哥,尽管这人的不靠谱他是亲身领略过的,但此时华钰辰的所有安全感,都通过淇哥那一呼一吸,一动一走传来。
抛除其他的不说,至少这人是个能喘气的。
淇哥从小游历江湖,见多识广,虽是被大派捉了来也比一般人要冷静得多。
他瞅了眼华钰辰,发现那厮似乎比自己还要平静。
那几人中,分别是赤骆堂堂主鬼龙须和的大弟子以及大弟子自己收有的徒弟,此外还有一个二弟子。
大弟子随的是鬼龙须的姓,名叫鬼古,近而立之年,其两个徒弟叫鲤对,桔子。年纪尚浅,不过二十出头。二弟子鬼泉与那鬼古年龄相差很大,竟与那俩徒弟差不多。
鬼龙须领在前面,走了大半个赤骆堂,从后院走到了中院。
华钰辰等人被绑了双手,蒙上眼睛,牵着进了某个地方。这地方明明干燥,踩在地上却出现了水声,华钰辰动着鼻子嗅了嗅,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黑暗中人的听觉与嗅觉最为敏感,华钰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动静,身边抓着他的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响在他耳边,他脚步走得小心起来。
淇哥静静的算着脚下的步数,记下拐点,脑中浮现大致的地图。
只听一声门轴咿呀响,他们被领进了一间屋里。
待眼罩摘下后,四周环境几近一片黑暗,与蒙上眼睛也并无差别。
鬼龙须手指动了动,鲤对便上前待命。鬼龙须借着昏暗的烛光瞧了瞧屋里的人,手指指着最边边的一个少女。
鲤对了然,和桔子一起上前架起了那位少女。那少女自知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挣扎得厉害,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嘴里嚷嚷着“不要”,愣是把鬼龙须给惹烦了,只听他低沉道:“舌头,割了。”
那少女闻言顿时没了声音,只憋得抽泣,一言一语也不敢发,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架了出去。
鬼龙须选好了,按辈分便是大弟子鬼古来选。鬼古把另一个漂亮的选走了,鬼泉暗骂,面上却只平静的挑了个次好的。
鲤对和桔子留在里面看守,房门关上不久后,门外便传来了少女痛苦的喊叫,一声一声凄厉非常,听得屋内的人都冒出冷汗,心里有些羡慕起那些没被带来这的人。
殊不知那些人比自己要惨上多少倍。
华钰辰缩在淇哥身边,听到屋外的声音,才知道自己被带来这样是要做些什么。
门外的声音渐渐小了,门再次被打开,那两名少女□□着身子被丢了进来,下身一片惨不忍睹,人亦不知死活。
门再次被关上,只听一阵叮当锁门声后,脚步声走远了。
看鬼龙须走了,鬼泉整了整衣服,笑着调侃鬼古道:“师兄,怎每次都这么狠呢?那小姑娘都快被你弄死了。”
鬼古目不斜视,回道:“你不也是。”
“我可不一样。”鬼泉道,“我弄的是前面,你却弄人后面。我说你这癖好什么时候能改?小心真死了,师父怪罪。”
“咸吃萝卜淡操心。”鬼古扔下这一句,便带着鲤对和桔子走了。
鬼泉在身后望着鬼古的背影,狠狠地碎了口唾沫。
屋内的人看着那两位姑娘,也不敢上前去碰,有的哭有的愣,皆觉得自己没了活的希望。
华钰辰看着那两人,心里不忍,刚起身便被淇哥拉住,淇哥问道:“你干嘛?”
华钰辰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两位姑娘,支吾道:“我……我过去看看。”
“别多管闲事,坐下!”淇哥厉声道。
华钰辰脾气比较倔,人怂了些却还是没变注意,仍旧想过去瞧瞧。他抽了抽自己的袖子,央求道:“就过去看看,万一死了怎么办?”
淇哥“啧”了声,直觉这人怎么那么正义呢?这是魔教的人么?这是在万恶魔徒中长大的么?
淇哥:“她若死了便是她命数到了,人家按规矩去阎王那报道,你还能跟阎王斗?保你自己的命还来不及,还管别人干嘛?”
华钰辰听了有些不悦,扯着淇哥的手,回道:“人命关天,你怎么能那么随便!若今日是你快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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