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择木为妻》第52章


墨周箫雨揉了揉眼睛,问北木雪:“他在和我说话?”
北木雪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又垂下去:“不知。”
“哦。”墨周箫雨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下,中途又抬头细看了习丸眼,然后认真说道,“腰太粗,腿太短,排骨胸,……抱歉哈,我对你没兴趣。”
乐师习丸被墨周箫雨的眼神看得有种强烈的屈辱感,特别是在听完这话后更甚。他气得更是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好不容易以极高的涵养才忍住没爆粗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在下问的是曲,阁下,还望您请不要搬弄是非。”
北木雪本没有在意,因为有些文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但他刚才说他的人搬弄是非?北木雪眯着眼睛,看起来和墨周箫雨的动作极像,和墨周箫雨在一起,北木雪也渐渐染上了些墨周箫雨的习惯。
“习丸习乐师。”北木雪抬起眼帘,淡色的琥珀色眼眸撞进习丸的视线,在这炎炎夏日,令习丸生生感到了刺骨寒意,北木雪薄唇微启,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纵然汝天赋异禀,却逃不过名利!被名利控制而奏的曲,表面再清丽纯粹,骨子里都已经脏了。
这样的曲子,汝凭何让吾用心去听?!又有何资格来质问他人?!”
哐啷——
玉箫脱手,箫身应声而断。
场上一片惊呼。
习丸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断箫,他蹲下,将玉箫拾起来,手有些不稳,捡了好几下才把玉箫攥在手中。
原来,在这浮尘,他竟也迷失了本心。
真是——天意如此。
习丸拾起断箫,他似乎又变回了儒雅的贵公子,他眼里再无浮躁之色,恭敬地问道:“敢问公子名讳。”
北木雪见此,对习丸的品行颇为赞叹,作为迷失者他不仅听进去了及时听进去了谏言,心境也更上一层楼。也不吝啬自己的名字,大方道出:“北木雪。”
“原来是王爷,失敬!”习丸眼睛一亮,看向坐在北木雪身旁未出声的墨周箫雨,激动道,“那这位就是未来的北王卿墨周箫雨墨公子?!”
被点名的墨周箫雨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习丸还想说什么,下一场,也就是圣王朝的演奏要开始了,只得遗憾离去。
墨周箫雨乘人不注意,偷偷地咬北木雪的耳朵:“王爷好福气。”
濡湿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若即若离的触感导致北木雪身体轻颤,他面无表情地坐好,后背立得笔直,低声说道:“不许胡说。”
只是那墨色的长发之下,突出若隐若现的耳垂,宛如熟透了的果实,红得诱人。在墨周箫雨眼中,半点威严也没有。
“其实我就是听得打瞌睡了。”
“我知道。”
墨周箫雨低低笑道:“你刚才,像只护崽子的狼。”
北木雪:“不要闹。”
“我哪里闹了?”
“手别乱摸……”
“我摸哪儿了?”
北木雪:“……”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场上所吸引了,没人发觉墨周箫雨和北木雪两人的小动作。场上搬来一架直径近一米的大号战鼓,选择这个乐器,只能说十分大胆,战鼓一般只有在战场鼓舞士气时,才会用到。
鼓手穿着黑底红纹的劲装,头发简单绑了个马尾,额前捆着一条多色的辫带,与之前的乐师们大相庭径的风雅之姿形成一道截然不同的风采。
这就好比在一束雅致的白玉兰中,突然多了一朵红色玫瑰,在视觉疲劳之时,立刻变为引人的注意。
墨周箫雨突然停下作乱的手,看向台子,觉得那鼓手怎么十分眼熟:“这人是……”
“圣王朝月红锐,献上《无川》,献丑了。”
月红锐?
墨周箫雨一脸惊愕,北木雪脸上亦是难以觉察的愕然。
月红锐这一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英姿飒爽,用墨周箫雨的话来说,就是爷们儿多了,不像以前,骚包。
虽然墨周箫雨还没意识到,他自己显然比月红锐更适合美人这个词汇。当然,就算意识到,他也不会承认自己长了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
月红锐用双木槌敲击鼓心,其音低沉,仅为起一个前奏。
鼓声缓慢沉重,令人不禁失神,是谁在说离别?又是谁,要去往何妨?这鼓,竟是在悲恸?!
咚!
鼓声震耳欲聋,唤醒了所有沉浸在离别的长河之中的人。
鼓声响彻云霄,颇有岳撼山崩、天摧地塌之势,排山倒海、惊天动地之魄!
鼓声声声不息,仿若敲打在人们的胸膛,直击迷惘的灵魂,它在告诉迷失了方向的人——看!
那才是你该走的路!
别在这泥沼中越陷越深!
墨周箫雨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极为认真地听着,这隆隆鼓声中仿佛在告诉什么他从未在意,或者早已埋葬的东西。
那是什么?
是什么?
咚!咚咚咚!
轰隆隆——
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这鼓声真的撼动了天地!
一阵电闪雷鸣,月红锐的鼓声亦不甘示弱,与雷电共鸣。雨越下越大,鼓声越来越急,与天地之音融为一体,气势磅礴,可谓空前绝后的壮观。
狂烈!
壮阔!
所有人为眼前的画面、耳闻的声音所震撼,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在随着鼓声燃烧、沸腾。场上的那抹身影似要和这山河、与这雷雨融为一体!
鼓声由强至弱,最后缓缓平息。
雨过天晴……
这场擂鼓,空前绝后,受现世所赞叹,后世所敬仰。
第43章 心寒
音律文斗结束,当晚,为了庆祝月红锐取得首胜,墨周箫雨提议来个篝火晚会。
月红锐是主角自然少不了他,还有叶客馥、周有七、周兮吻、老头儿、暗月十二卫,包括整个王府的人都给叫上了,连北泓溘都被墨周箫雨给勾搭……哦不,是请来了,在花园烤肉喝酒,好不热闹。
叶客馥抱着个酒坛子,坐在地上跟个不倒翁似的,摇晃不定地瞅着墨周箫雨:“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儿特不对劲?”
墨周箫雨勾了勾唇,倒映着篝火的眼睛如同流转着的金光,危险而夺目:“我只是感叹,原来我是真实的,你们也是真实的……嗯?”突然眼前一黑,后背靠近温暖的怀抱。
“哎……”
看着偷溜了的两个人,小叶子默默喝着闷酒。
突然眼睛一亮,有看到某个独自喝闷酒的打鼓的,叶客馥挪着屁股靠过去,“喂,小红儿,你一个人,喝闷酒呢?”
月红锐抬头就看见一张娃娃脸,皱起眉毛:“这谁家小孩儿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大爷的小孩儿!”叶客馥踹了地上的醉鬼一脚,“小红儿,你今儿那鼓,为什么叫《无川》呢?喂,小红儿?小红儿?”
躺在地上的月红锐因为醉了酒,吐词不清地念叨着:“川……柏川……”叶客馥得了个没趣,骂骂咧咧地走了。
无人知道,那曲《无川》是叶客馥临时意起,击出来的。
只因为当天的场下,有一个人没来。
月红锐沉沉睡去,一个俊秀的身影缓缓靠近。
柏川轻抚着早已篆刻在心中的眉目,此时了然,这短短几日未见,心中早已思之如狂。
感觉到脸上作乱的手指,月红锐一把抓住,塞进怀里。
柏川哭笑不得,将这睡得死沉的人扶起带走,只留下无奈的欷殻А?br /> 叶客馥鼓起腮帮,抱着酒坛在地上发呆,坐久了,亮晶晶的眼睛开始冒泡。他知道,他是在嫉妒,在吃醋,胃里心里都是醋海翻波。
前日叶客馥和师尊出去练习,在王府练习阵法不方便,因此他们经常会定点在王府后山练习阵法。但就在前日,他们遇到了一个月者,那月者是师尊在他出走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叫什么叶申,居然和他一个姓!
昨日那月者也来了,包括今日师尊没有和他一起去看文斗,也是因为和那月者有约。
更重要的是,师尊还对那个叶申笑,还笑得那么好看!师尊从来没那样对他笑过,总是笑得很勉强,特别是这个叶申出现后,师尊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明明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就因为那月者是长得是比他漂亮,比他好看,可他就是天生的娃娃脸,天生的,他有什么办法?
要说好看,那月者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还比不上长魂一根手指头,比不上圣皇一根脚趾头,更比不上他哥一丢丢指甲缝。当然,这纯粹是一个醋坛子里翻出来的醉鬼在说鬼话,人也没那么糟糕。
叶客馥越想越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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