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逆袭传》第327章

上官泠岚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赵婉瑶，夏侯亦涵本想去宫中找你……而且还要把你带走！”
（荼靡篇）到底意难平
上官泠岚端起茶轻轻吹了吹，又喝了一口，继续沉入回忆：“那老和尚大概也是害怕赵婉瑶反悔，医治好亦涵后便带着那块极寒冰玉连夜消失了。而赵婉瑶没了那极寒冰玉，几乎每年都会发作一次心痛，可以说回回都是在鬼门关外徘徊。
赵婉瑶常说，她珍惜与夏侯亦涵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个须臾……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
也正是因此，夏侯亦涵最后没有忍心离开她，放弃了去找你的打算。
赵婉瑶所谓的出家代发修行也是做给外界看的，是为了能和夏侯亦涵一起隐姓埋名的生活，毕竟整个大齐都以为平阳王早已不在人世。
这些年夏侯亦涵为了赵婉瑶一直四处寻找极寒冰玉，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找到。生意也越做越大了，不过民间只知道商业霸主威震天，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我没有说话，默默喝了一口茶，试想如果当年夏侯亦涵真的去宫里找我，并要带我走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随他一起出走的。
不过此刻我也更加能理解他会选择赵婉瑶，一个用生命去爱自己的女子，想必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拒绝的吧。
其实想想最悲催的还是虞珞珈，以身殉情，没成想最后却与一堆石头合葬……
上官泠岚又絮絮说道：“赵婉瑶的体质很难生养，为了留住夏侯亦涵她一直希望能有个孩子，我与赵婉瑶情同姐妹，我答应她这事我帮她办，也就是那时我就开始打算如何把你的孩子偷出来了！”
我不由失笑道：“上官泠岚，貌似跟你情同姐妹的人都被你设计过，请问赵婉瑶知不知道当初刺杀夏侯亦涵的人其实就是你这个好姐妹呢？”
上官泠岚一愣，她低下头轻轻咬了下嘴唇道：“后来她是知道了，不过她也原谅了我，甚至她最后还是很感谢我的，她说若没有我刺杀夏侯亦涵之事……又如何能成全她与夏侯亦涵的好姻缘？！”
呵！话讲到这个份儿上，我已经无话可说！我回头对着小二喊了句：“小二！上酒！”
上官泠岚又道：“其实之前我也一直很担心从宫中偷出个孩子出去这事恐怕做不成，没想到偏偏赶上了巡幸节，皇上还要带你我出宫。那时我就知道，连老天都在给我这个机会（老天爷也躺枪）！于是我也就更打定了这个主意。
尤其太医说你肚子里又不止一个孩子，那么我带走一个送给赵婉瑶帮帮她又有何妨呢？”
“连老天都在给你机会？！”我一笑：“拜托，你做事别拉上老天爷好么？这孩子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好似拿走一件东西一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善事？这算劫富济贫么？呵呵！”
上官泠岚一怔，旋即脸色略有不悦，她继续辩解道：“如果不能保证这孩子过得幸福，我也不会这么做的！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赵婉瑶，我也是为了这孩子。或者说为了夏侯亦涵……难道你自己都没有怀疑过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谁么？”
见我不语，她叹了口气又说道：“宫里的孩子都是怎么长大的，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赵婉瑶待这个孩子视若己出。
她当时假装怀孕，她说那段日子夏侯亦涵都未曾碰过她，而是日日宿在书房中，所以她假孕之事丝毫没有被看出破绽。
甚至夏侯亦涵到现在还觉得夏侯雅柏是赵婉瑶亲自给他生的儿子！自从有了这孩子之后，夏侯亦涵才慢慢从内心开始接受赵婉瑶。这个孩子跟着他们也真的是非常幸福地长大。
若水，你若真的为了这孩子好，就不要带走他！你若强行带这孩子回去，不但伤了这孩子，也会再次伤了亦涵的心！”
没错，与上官泠岚谈话的这几个时辰，我心里也一直在纠结此事。想想养在我身边的几个孩子，我时不时都要仔细检查一下他们的衣服或是饮食有没有被人偷偷做过手脚什么的……
现在皇瑸和玥儿大了也开始学着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如夏侯雅柏身上那一袭的洒脱天真，在皇瑸和玥儿身上却一天比一天见少……
看着亦涵和赵婉瑶对夏侯雅柏宠溺的样子，我亦不忍心去打破他们的这份美好和幸福。
有一点上官泠岚说得对，若带走夏侯雅柏，无论是对夏侯亦涵还是对那孩子都是残忍的！尤其赵婉瑶不能生养，她视若己出将这孩子养育多年，也许与她而言才是最残忍的！
小二端上来温热的酒招呼道：“这酒可是雪狮子楼的招牌呢！二位姑娘请慢用！”
上官泠岚：“而且，不只是今天，我希望你这一生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不要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好吗？若水，皇上和你身边的孩子才是你的家，而赵婉瑶和那孩子才是他的家！如果打破这平静生活，对谁都不好！”
我喝了一大口酒，有些不耐烦地放下酒杯道：“好了不要啰嗦了，只要孩子过得幸福就好！你放心，我没打算要回孩子！我更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的！
过去了就过去了……罢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说完我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趁着宽大的袖子盖着脸，我忙别过头悄悄拭去了眼泪……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哭。
上官泠岚忙伸手拦住我：“若水，不要再喝了，你酒量不行……”
我蹙眉道：“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上官泠岚却没有动，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今日为何要对你讲这些陈年旧事么？”
我有些玩世不恭的看着她，笑了笑道：“为什么？大概是想跟我炫耀一下……你可以让所有人都生活在你的一手策划之中，时时刻刻享受着掌控别人命运的快感吧！”
上官泠岚正色道：“若水，你偷偷在背后调查我，对不对？”
我一笑：“呵呵，你得罪的人那么多，干嘛偏偏怀疑我？不过有一事我倒是怀疑你，是你派人意欲血洗我在京城一带所有商铺和医馆，对不对？”这话一出口我就暗骂自己问的这不是废话么，谁暗算了你还会当你面承认啊！
没想到上官泠岚竟然被我这句话气哭，她一边流泪一边道：“我没有！江若水，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恨戚蕙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认为是戚蕙做的！现在你又恨我，于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又都觉得是我做的！
你仔细想一想，我有什么必要做那事！你的铺子没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其实这事我也听说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最恨你的人其实就是太后！
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铺子差一点被血洗那日，所谓从天而降的救兵就是夏侯亦涵派去的，这也是赵婉瑶告诉我的。
呵呵，夏侯亦涵还真是个好男人呢，他后来听说你回宫后颇受宠爱，还给皇上生了好几个孩子，日子过得颇为惬意，所以他才没有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因为他害怕你知道了反而会不安会难过。
但他却一直在暗中尽他所能的去保护你和关于你的一切！
若不是平日他都派人默默守护着，那日哪里能那么迅速的出现救兵！”
上官泠岚一边说一边哭，而对于她，我已经再也感动不起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又喝了口酒道：“曾经虢国夫人对我讲过一句话，喜欢故意在人前哭的女人往往最有心计。呵呵，这一点你跟戚蕙倒是有一拼，眼泪说来就来！”
上官泠岚擦了把眼泪道：“别人我不管，但是若水，我不想与你为敌！
曾经你恨我，是因为你觉得是我杀死了夏侯亦涵，还偷走了你的孩子！
但今日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杀死亦涵，而且你的孩子也让他有了更好的归宿！”
“呵呵，不止如此，你还成功的让即将成婚的我们劳燕分飞，天各一方，仁慈地结束了我们罪恶的爱情！你真伟大啊！”我冷笑道：“所以呢？我该视你为恩人么？”此刻有气我都撒到了酒里，忍不住又干了一杯：“小二！换大碗来！”
上官泠岚有些气急，也自顾自斟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又说道：“今天我找你来讲这些的意思是，你我之间已经不存在什么杀夫之仇，夺子之恨了！所以今后我不求你能像从前那般真心与我交好，但是你我也不该再做对头了不是么？
若水，不管你怎么看，但我真的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姐妹！若水……”
我果然不胜酒力，连干了这几杯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