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修罗道》第243章


白灵飞全身瞬即绷直,下意识往前一挣,却被粗暴的猛扯回来。
男人用能卸下他双脚的蛮力,抬起他两条大腿,转了个姿势从后揽住他膝弯,把人彻底打开。
白灵飞彷彿听见自己深处撕裂的声音。
“以前你经常和我说起在草原的旧事,所以我一直都在你的故土上找你。”
“你说不愿意抛弃大草原,我就在想,那是什么一个地方﹖是不是美得可以让你背叛我﹖”
他其实是在自言自语,白灵飞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只能在无止境的进出中微微抽搐。
“其实那也不外如是,不是么﹖”阿那环揪起那张酷肖碧阳的脸容:“我现在是北汉之主,漠北就在我脚下,你再也没理由离开我了,嗯﹖”
冰雪一般的容颜被汗浸湿,黏着几丝黑髮,仰着头失神喘息。
交合的窄道紧致发烫,裡面一阵阵痉挛似的收缩,将阿那环紧紧咬住不放,不留任何空隙——
与景言欢愉时成了习惯,他下意识便会把男人的铁烫带向更深的地方。
阿那环受了极大的蛊惑,如同陷入极乐,见白灵飞无法控制向自己邀欢,堵住甬道的坚柱便更兴奋的勃硬起来:
“烨珩那个锁魂印太碍事了,他困住了原本属于我的力量……”
“等他朝上了光明顶,将天地邪灵之力完全释放,我便和你一起,当这天下永远的主人。”
他箝住白灵飞下颚,往那两片咬得出血的唇瓣,像撕咬一般吻了下去。
那张脸紧紧皱着眉,低吟碎在交缠的唇舌间,从皮到骨,都盛放着一种别样的艳丽,诱惑得无与伦比。
——可是他见过这副脸孔更令人疯狂的模样。
不是眼下这个任他为所欲为的低级傀儡,而是仗剑飞临洛水、高贵而浑身煞气锋芒的碧阳。
他的确更怀念那个人睥睨众生、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那般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办法属于他。
原来他思念了四百年的人,最终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得到……得到了,却不是他停住轮迴想拥抱的那道身影,而记忆中的身影,他永远也没能接近。
逾越了人和术鬼的距离,横跨数百年的执念宿命,只是纯粹的、因为错过了而没法再接近。
他最接近碧阳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他身上挂着一个醉倒的傻子疯遍大街吗﹖还是那个少掉半条筋的傻子捧住他酿的千里香,笑眯眯问他喝不喝的时候﹖
在那段他为淨化自己术鬼邪灵受尽挫折、在碧阳身旁自卑到发疯的日子裡,他是否……其实也曾经可以抱住碧阳呢﹖
阿那环一身的戾气不知什么时候退去大半,蓝眸裡的黑沉之色也消敛了不少。
心裡忽然便剩下空荡荡的一大片馀角,空得他发了慌。
体内被狂猛的喷射注满,延绵好半晌之久。
白灵飞不断发着抖,有行水迹悄无声息划过眼角,很快便又滴落在地上。
“末将连隆,偕王军十营统领,在此求见陛下﹗”
阿那环回过神,诡异的黑气瞬即便萦绕上他的冰眸。
他本来已经柔缓的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彷彿前一刻还在的人又离开了这具躯体。
“都在隔壁营等着。”
他抽身退出来,将晕昏的人扔在地上。
——宿主与傀儡在立咒时本该建立起精神联繫的,就像他和当时的碧阳一样。可是在白灵飞身上下咒后,不知是否受过锁魂印影响,阿那环感应不到他的魂魄,一直也没法放下心。于是他特意派白灵飞出关、残酷镇压动乱的五大族,又于这不合时宜的时刻,在结咒之后第一次要了自己的傀儡。
如果说他之前还不确定咒术是否起效,那么在经过平叛一战前方王军的汇报、以及今晚亲眼看到的顺从配合后,他再没有半分怀疑了。
阿那环穿回衣衫,也不对躺在地上的白灵飞望一眼,便走出了帐外。
帐内油灯正好燃尽。
被折弄一整夜的人蓦地睁开双瞳,眼裡碎透的光重新聚合,变成刀锋一般的雪亮凛冽。
——本该是阿那环贴身不离的虎符,不知什么时候被摸了出来,此刻正握在他手上。
☆、故人长绝
黎明前的时份,拓跋灭锋抹完了随身长剑,将它和剑鞘并排,轻轻放回桌上。
“尉少白準备好了么﹖”
“西燕城已经被北马帮暗中控制了,属下已发出消息,让他速来燕山。”楼之漠道。
“那燕山呢﹖”
“十二城池里所有鲜卑部随时候命,只要主上一声令下,便会随黑玄军直攻上九原郡。”
拓跋灭锋徐徐点头。
“主上,您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起兵反长明王么﹖”
楼之漠与一般将领最大的不同,就在他几乎时刻都在质疑主上的决定,那其实不是源于他不信任拓跋灭锋,他是对所有事情都抱有一分保留,而且不会盲目被某种观点说服,一切都以鲜卑的终极利益为先——那是拓跋灭锋有意把他从小就培养成这个样子,鲜卑在无比艰辛的复国之路上,不需要一头走哪哪迷路的羔羊,而是需要一个真正有智慧和洞察力的智者。
他将楼之漠调/教成那个智者,而将尉少白栽培成能与一群亡命之徒刀锋相拼的勇士。他在这两个年轻人身上花费的心血、甚至比在两个徒弟身上的更多,因为他愿安若然和白灵飞能自由地活,却必须他俩为鲜卑奉献自己。
“阿那环已经铁定了心,要趁草原各族离心之际、杀鸡儆猴除掉我,他不在太原关上城门动刀,只是不希望影响军心。”拓跋灭锋淡淡道:“如果不先下手为强,九原军在入关之前的第一道旨令,也会是把我和黑玄兵清剿不留。”
“那何不请旨作南攻伊洛的先锋﹖”
拓跋灭锋一顿,半晌没有答他。
“驻守孟津渡的是郑国元帅,北汉军猛将如云,却没有一人比主上您更了解自己的首徒。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何况黑玄军机动力是漠北之冠,三川河谷纵深狭小,从四方险要进军洛阳,关键在于速度,只要行军够快、便足以令洛阳陷入被动,此战必胜无疑。”楼之漠皱眉:“黑玄军明明是先锋军的不二之选,以长明王的眼力,必定也明白这点。要除去我们的机会有很多,甚至待北汉统一中土后也来日方长。您在军里声威极高,就算连隆也未必能抗衡得住,只要利用王军里的势力向他施压,一切未必没有转寰的余地。”
拓跋灭锋忽然叹了一声。
“你的确已经很出色了。”
他将桌上的剑归鞘,沉郁的神情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温柔的悲伤一闪而逝,然后又把剑递向楼之漠眼前:
“我终于可以全无顾虑,放心把鲜卑交到你手上。”
“主上﹗”楼之漠浑体一颤,在他面前倏然跪下。
拓跋灭锋眼里的悲色更深。
楼之漠不知道,十一年前也曾经有个少年,在忘忧谷绝峰上如此战战兢兢接过师门之剑。所有传承如同镜像一般,他选择默然背负复国的险路,把佩剑交给他引以为傲的小徒儿……然后看着他一次一次浴血受苦,从栈道一去便再没回头。
许多年后,又再有一个他不忍去推下苦海的孩子。可是这一次,他也同样不得不把剑递过去——却不知接过它以后,楼之漠和尉少白又要承受多少劫难﹖
“您决意要出关决战九原军,是因为那位白帅吧﹖”
楼之漠并没有接过剑。
“长明王把属下调出关外平叛的时候,您没有阻止,却要我配合白灵飞一切行动。在关外传回来的战报,是动乱的城池被他逐一屠灭,但实情却是他秘密劝降了匈奴等五大部族,让他们佯败,好便化整为零逃到大漠深处。长明王不察觉整支王军其实早已被我们渗透控制,而且中原战事又使他无暇分神深究,所以才相信了假的军情。”
他毅然抬眸,直视已显沧桑、却被鲜卑子民视作唯一希望的人:
“主上,您和他之间其实一早订下交易,对么﹖那五大族埋伏在大漠,只要待鲜卑揭竿而起,他们便会从各地一呼百应,而以此作交换,你便应允亲自出关,呼召起草原最大的一波动荡,令长明王不得不回师,阻止北汉军南下中土的脚步。”
拓跋灭锋仍不作声,可是沉默已等于默认了。
“主上﹗请您留在这里,让属下代您前去九原﹗”楼之漠恳切低唤。
“先起来吧。”
拓跋灭锋将楼之漠扶起,既然楼之漠猜到实情,他也不再说些什么了,只像很久以前督促楼之漠和尉少白练功那样、在两人快要力竭的时候重重拍著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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