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假的傻白甜》第97章

那个时候，莱茵其实思考过，是完全照搬席巴爸爸的台词，还是自己另起一个话题。
这思考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她那会儿其实思想神游了。
奇怪的是，在孩子问题方面非常急切的基裘妈妈，或者在亚路嘉问题上同样非常急切的奇犽，都没有催促她回神。
他们两个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只是在等待她说话。
然而并不是，莱茵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他们虽然生命体征都还在继续，却好像是“静止”的。
基裘妈妈的手就举在那里，那是她说话时常用的手势动作，纹丝不动地举在那里。
那个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说了原著里席巴的台词，于是大家都又恢复了正常，好像那片刻的静止完全不存在。
莱茵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说出来不是台词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她第一次，恍惚间察觉到了“剧情”的存在。
但是之后，改变亚路嘉处境的计划进行地还算顺利，她就没有追究，除了中途出现了换心的意外，别的事情都很顺利。
直到奇犽在天空竞技场被人套了话，伊路米一怒之下，剧情时隔多年杀一个回马枪。
虽然其实，亚路嘉在家中还是自由的，但奇犽忘记他了，奇犽在家的时候，亚路嘉会被关进安全屋改造的，原著中的那个囚禁房。
剧情微妙地扭了回来。
在穿越小说中，这种事情叫做“剧情的力量”，大概就是世界树所谓的“规则”。
莱茵把这件事告诉世界树，得到了第一个有情绪波动的眼神。
欣慰和惊讶中又有一点点忌惮。
“你简直就是个……对，就应该是你这种人，才有可能做到。”世界树说，“对，你说的那种，就是规则束缚这个世界的表现。但是还有一点，规则的惩罚，只感觉到了吗？”
莱茵诚实地摇头，能猜到这个地步纯粹是托了那么多同人文的福，再深刻的，她还想不出来。
“在你改变既定未来的道路时，规则就给了你惩罚。”世界树说，“我帮你阻挡过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你改变那孩子命运的时候。拿尼加，你们是这么称呼的，我就当这是她的名字吧。”
“那个时候，是我命令拿尼加向你索要了子宫、干细胞、心脏。”
莱茵似笑非笑这垂下视线，眼睫纤长，盖住了眼神：“原来如此，我说那个时候，几乎没有间隔地，拿尼加就直接开始强求了，原来是你操作的。为什么说这是帮我抵挡了规则？”
“这是一个能量的概念，当你的存在感太强，规则就要削弱你。规则的削弱方式更变幻莫测，所以我提前出手，让那你加用这种你能承受的方式，削弱你。”世界树说，“而且，其实后来，借此彻底治愈你的身体，也算是补回来了。”
莱茵赞同地点点头：“那么，一旦我改变剧情，我的存在感就会过强，导致规则要‘削弱’我？”
世界树点点头：“具体来说，你可以通过空间盗取的状态来检查自己的状态，一旦存在感过高，空间的能力就会加大。因为你是跨时空而来，空间是你自带的属性，一旦你存在感过强，空间就会扩大。”
糜稽描述中“要把大姐吃下去的无数空间裂缝”和世界树说的情况结合起来，说的就是灵魂被世界排斥，于是空间不稳定，想吞噬她。
莱茵不太确定地想：大概是这样吧？
可能是因为别的改变都微不足道，所以她没有明显的察觉，只有这次，居然敢超越剧情来探查黑暗大陆，规则的作用才再次爆发，使她昏倒，使她的空间能力暴动。
“以后，要更加小心。”世界树说，“不是每次都能让你逃掉，你的灵魂一天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会因为区区改变既定剧情而排斥你。”
“那，有没有办法把我的灵魂变成这个世界的？”
“你疯了吗！”小野小町从后面快步过来，“独一无二的灵魂，你这样说改就想改掉吗！”
“如果我还是一个穿越者，我爱揍敌客的心里，永远有一个和家庭的对立面，叫做‘穿越者的秘密’。”莱茵说，“我无法问心无愧地，把所有我的一切告诉伊路米。”
“如果我彻底属于这个世界，规则对我的限制会减小，而穿越者成了过去式，我可以真正无负担地把一切告诉伊路米，告诉他，‘这是我的过去’。”
“果然就像库洛洛所说，你这个女人，给自己加了巨大的枷锁。”小野小町神情莫测，凭空摸出一张卡片，夹在指间，“靠言论是不能把你变成同路人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你的枷锁都拆开来。”
“你boss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什么枷锁，简直莫名其妙，莱茵警惕地看着小野小町：“你要在自己的店里攻击客人吗？”
规则里明明不允许。
“不，这不是她的店。”世界树说，“这是我的店，只是现在，不属于我了。”
小野小町，夺走了这个能力？
她有这种本事？
左□□，右手刀，莱茵瞬间窜离原地，左轮开火，烟火中绕到小野小町背后，匕首直切她颈部。
空间对撞，保护小野小町的空间和莱茵的空间再次胡冲，巨大的气流把木质小阁楼的玻璃窗吹碎，风雪交加灌进房里，莱茵余光看见世界树在玻璃罐里瑟缩了一下。
原来如此。
“你囚禁了世界树！把店开在这里，用风雪压制树木！”
“是啊~是啊，你终于发现了，真是不容易。”小野小町莫测的神情渐渐变成笑意，“为什么凯莉要在外面，而我能在这里听你们谈话呢？”
“莱茵啊，我们才应该是一起的，什么规则什么源世界，那种东西根本看不见摸不到，你怎么能相信这样胡编乱造的话，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搭上自己呢？”
“真的假的我自己心里有数，而你，未必毫无察觉。”匕首被一层符文挡住，现在的小野小町仿佛没了顾忌，什么能力都往自己身上用，她不擅长战斗，但全方位的防护能力应试让莱茵无法突入。
“整整一百二十年，我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这个家伙作为傀儡，操作了一百二十年。”小野小町的笑容近乎疯狂，“啊，多伟大啊，她觉醒了拯救世界的意识！而我呢，我终于觉醒了拯救自己的意识！”
“你呢，你什么时候能醒？”
小野小町手上的卡片发出光芒，她已经疯掉了，店铺的能力规则那么复杂，她现在的行为明显严重违规，但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一个失去公平性的交易类能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莱茵如此判断。
“醒来吧莱茵，你的什么爱，什么亲情，你最爱的伊路米，都是假的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在经受过那种酷刑后，还会爱着施暴者？”
小野小町彻底解放了手上的那张卡片：“都是催眠，都是假的，你给我醒过来，到我这边来，杀光这些奴役我们的恶魔！醒过来，莱茵！”
作者有话要说： 莱茵：mmp，老子一直很清醒好不好！
小野小町的便当正在配送中——
之前说过，莱茵把自己受刑时候的全部记忆都自我催眠了，小野小町觉得只要她醒过来就会恨揍敌客，恨世界树（让她穿越），从而恨这个世界。
☆、非人X交易X心路历程
她不是天生适应这个世界的。
现在的莱茵揍敌客，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
眼泪、尖叫、鲜血，甚至，仇恨。
随着记忆里自己给自己下达的诸多暗示一层层剥开，莱茵再次看到了刑讯室里鲜血淋漓的自己。
这次不是在昏迷中，不是在思维洪流里，不是在做一个漫长的噩梦。
＇“孜婆年，这孩子交给你，一定要把她培养到合格的地步。现在，太难看了。”＇
一开始莱茵听不懂日语，要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当时基裘把容易招人恨的初期训练交给孜婆年，自己完全做作壁上观，间或过来晃两圈，说一些“鼓励”的话。
鞭子打到身上是剧痛，她的尖叫和哭泣都毫无作用，下巴被卸掉，唾液混合血水滴里搭拉糊在身上。
伤口在铁链上摩擦，嵌进去，会有血肉包裹铁链的感觉，摩擦时候发出粘稠血声。
那个时候她还会失禁，会全身上下发痒，两只手想要乱抖，忍不住想要蹬腿，所有关节都在战栗，好像随时可能要发羊癫疯。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感染了肠球菌败血症，爆发速度异常之快，高烧过后仅仅一夜就出现了严重的器官衰竭。
虽然一直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