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帝的诞生》第53章


尽管模糊,睿安还是听清了。
“四哥且放心,我会护好德妃娘娘。。。。。。德昭仪周全。”这点要求,她一定会办到的。不用她说,她也会做。
多余的话,想必她已经不用讲了。
钟离盛却是在睿安离开后,重新转身怔怔地看着睿安离开的方向,眼角渐渐溢出了些许温热的液体,虽然流到脸上不一会儿,就变得冰凉。
没他比手忙脚乱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发现就匆忙之间被扼杀的心里凉。
可此刻钟离盛那平息静寂了许久的心,仿佛又开始了跳动。
这一次,熊熊燃烧的心里,却不是为了那个位子了。
他想要,报仇。
将那个设计一切挖坑让他跳的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牢房里的纸笔,飞快地写下了几行字,钟离盛让狱卒快点追上去交给睿安。
这里的狱卒,几乎都是睿安换过来的人,钟离盛还是亲眼看到他们对她毕恭毕敬满眼狂热仰慕的样子的。
还没离开天牢的睿安接到了狱卒小心带过来的信,展开看完后,轻轻一笑,顺手就将那张纸喂了马。
三皇兄能想得开,就是再好不过了。
活着,远比死了要好的多。
死过一次,睿安比任何人都明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多可怕,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有多可怕。
她作为一缕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间,看着亲朋好友尽皆下场凄凉,看着漠北铁骑南下,看着西南风波连连,看着海寇,欺辱她中洲国民。
她就一直浑浑噩噩地看尽满目疮痍的中洲,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知飘摇了多久,然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是了,她一直拒绝去回忆那段往事,拒绝去接受自己成为一个鬼魂游荡在几年后的世间所见到的事情。
她其实一直都在骗自己。
骗自己说,她死了,然后就直接在死前的几年之前醒来。完完全全假装忘记还有这段往事。这段真实的往事。
“我不允许。”睿安低声对自己道,目光再次恢复坚定刚毅。
我不允许,这些事情,再上演一次。
睿安走出牢门,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父皇,既然我已经错了,那就让我一错到底吧。
是他们先逼我的。
钟离修的行动,很快,就开始实施了。
这天,太子府,遭到了大批未明身份的刺客的袭杀。
这些人来势汹汹,直奔太子而去,所有的武器都淬了毒,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幸而薛太傅早有防备,暗中请了江湖上的不少高手坐镇,虽然并没有发现这些刺客的什么证据,但薛太傅心知肚明是谁派来的人。
然而知道归知道,还是无法平息他的震怒。
甚至睿安还受到了迁怒。
“到底是个女人,她要大权要做什么?”
太子府里,薛太傅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没有精神地躺着的钟离雁,也不知对他,还是对身后的僚属道。
他越想越觉得是睿安逼得钟离修在他们还没有准备充足的时候,提前下手。对于这次的刺杀,薛太傅是万分后怕的。万一呢?万一他这个不争气的外孙就这么去了,他的一切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虽然他们有后路,但是毕竟没有血缘。。。。。。。所以无论如何,他这个宝贝外孙的命,都要留着。
“你好好养着吧。”
薛太傅走后,床上的钟离雁睁开了一直闭合的眼睛。
而太子遇刺的事情,又一次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皇子公主就一直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先是长公主遇刺重伤,再是三皇子受尽周折,最终被贬为庶人,现在还在大牢里。紧接着,成为太子的二皇子都无法幸免于难。
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四皇子安然无恙。
纵然心思十分微妙,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什么。
左相右相头疼地看着亲自出来请求严查的薛太傅,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明摆着查不出什么的事情。。。。。。想来,无论如何他们又要求着觐见陛下一面了。
“太傅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将一切禀告陛下,严惩幕后主使。”
薛太傅头一次在皇帝不在的时候亮出他的威势,犀利威严的目光环视了满朝文武一圈,“好让他知道,我薛致渊,跟他势不两立!”
许多人却是心存不屑,尤其是一些暴脾气的武将。之所以不欲纠缠,只是说不过这些人罢了。文官最是擅长勾心斗角,他们哪里能斗得过。
白君离和王嵘对视了一眼,然后王嵘败下阵来,向前一步朗声道:“太傅大人说的不错,太子乃国之储君,储君遇刺,绝不可以等闲视之。现举朝上下,需要结成一心,无论如何都要将那犯上作乱的人绳之以法。”
首先,帝都里公然出现刺客,不少官员肯定逃不了干系,此刻许多人面色都十分灰败。
接下来,等待他们最好的下场就是革职了。
下朝后,两位丞相自然要如刚才所言面圣,太子遇刺。。。。。。。也不知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皇帝却表现地十分淡定,倒是让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
“朕知道了。”
元兴帝连眼睛都没睁开,淡淡地道,“叫他们查吧。能查出什么,爱卿就怎么处置吧。”
两相心惊了一下,连反应都呆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应诺。
帝王心最是难测,皇帝总能给他们很多意外。或许尤其是,这种日薄西山的时刻,皇帝就会更加喜怒不定。他们行事,只能小心再小心。
“白爱卿。”皇帝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白君离连忙恭敬地上前听候吩咐。
元兴帝缓慢地睁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君离,“如果你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回头了。”
白君离愣了一下,随即道:“陛下,我从未想过回头。”
因为有些事,根本不由得人。就是想回头,也回不去。
他已经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局势容不得他抽身,那他就淌入这趟浑水里,搅得更乱便是。
王嵘自始至终都垂首而立,没有任何言语。其实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臣。不愚忠,不党争,只听令一人。却又因为贵为国舅和右相深受朝臣忌惮和试探。
他只要,好好地跟着每一位新君,总有他的容身之处。即使不会被重用,但是无功无过,命还是保得住的。
处境越发艰难,他就需要更加谨慎。一个把柄,都不能留下。
而白君离跟他。。。。。。是不同的。
他已经跟睿安那丫头牵连甚多。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无法走出睿安的圈子里。所以他才能有所决断。
但是。。。。。。。王嵘微微凝眉深思,刚刚皇帝那句话的意思,总不会是。。。。。。。。
“好了,两位爱卿退下吧。”
敛目垂首,王嵘和白君离恭敬地告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过了。依然一个人。。。。。。本来可以脱单却突然放弃。。。。。。
知心人,向来可遇不可求。
祝小天使们得遇良人,美眷天成。
☆、提亲
看着手里的这两封信,睿安深深地皱起了眉。
左边一份是关于越东齐在西南的大部分证据已经集齐,这对他们扳倒对方又多了许多筹码。可是睿安手上右边一份。。。。。。。却是关于漠北的第二大部族——牧部有些动乱的消息。
“听闻他们的新任汗王是个狼子野心的人,一直主张南下掳掠。”路承昭在一边也忍不住苦恼,“若是他们这时候来犯,家国动荡,我们对付起这么多方来恐怕不容易。”
“帝都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解决不了。”睿安的眉头渐渐松开,“也许等消息确切,我想我们也许就可以去漠北一趟了。”
其实最好,这个消息根本就是假的。
战争一起,殃及的,可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啊。
“嗯,我陪你去。”路承昭轻轻应答一声。反正睿安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睿安放下手里的信,看着路承昭轻轻笑了,一时之间,路承昭觉得满眼都是睿安的笑容,竟然有些眩晕之感。
真真色如春晓也。
睿安正张口准备说什么,他们待着的凉亭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厮,向在亭边等候的蒹葭说了些什么。
睿安只见蒹葭面色一变,条件反射地向她望过来,便停住了嘴,示意蒹葭过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次,蒹葭竟然表现地颇为怪异,犹豫了好久才过来,这可让睿安纳闷了。这还是她的贴心侍女蒹葭吗?怎么仿佛换了一个人?还是,确实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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