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欢》第2章

无欢扔站在那笑呵呵地，朝梁聪摆了摆手。
刚走出不远，梁聪就听到身后一阵欢呼，接着一阵长哨。
他把手插进口袋，哼哼一笑。
崩塌的球门（1）
4月24日星期四　17：00　W大学体育场
“阿亮！快回防！……大军，看好中路漏了一个！”
作为学校球队曾经的第一门将，在无欢读研来之后沦为替补门将的策策，卖力地招呼队友回防，不过自从几个月前无欢在比赛中受伤之后。状态一直低迷。自己自然不会放过在教练面前表现自己的任何机会。
刚才梁聪来告诉自己，他寝室的庞松死了，由于寝室区相隔甚远，虽然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是他明显没有被校园意外的消息感染到。庞松，是谁，挺耳熟的，他想不起来，也许自己跟他有一面之缘吧，改天无聊时候，这也是一段自己可以用来消遣的八卦。想着想着，对方的球服出现在了自己视野之中。
“妈的，让开！别挡着！”策策大喊，被对方前锋搅得混乱的后防线顿时产生了一丝停顿。
对方前锋顿时把握时机朝小禁区冲了进来。
“来吧！来吧！！”策策大喊着给自己助气，然后朝着对方前锋扑了过去。
脸上传来了剧烈的刺痛，鼻子闻到了一阵腥味，欢呼声响了起来。
策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痕，重重地在欢呼声中挥舞着拳头，随机大脚把球远远开出。
他眼角看到了教练赞赏的目光，又远一旁远地看到了对面球门下的无欢，无欢站在那还是一脸傻笑地搓着手，刚刚被进了一个角球后，策策队伍因此士气大涨，接连进了2个，无欢一个都没有阻挡住。
策策隔着一百多米的足球场，向无欢比了个鄙视的手势。
看着防守反击慢慢远去的队友，策策心中一阵得意，就像每次他开心时候一样，他向身后的球门奔跑过去，纵身一跳，双手抓着球门，像玩单杠一样挂在了球门上晃动着。
崩塌的球门（2）
4月26日　10：49　星期六　W大学体育场
青藤市足球联赛第三轮，W大对阵Z大。
寝室众人的心情还是没能从庞松的意外身亡中脱离出来，就像一年前一样，梁聪自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今天有比赛大伙都爱踢球，便把二人拉来球场观看球赛，顺便放松下心情。
“李奶奶的，我眼镜都没带！路西，快给我说说首发是谁。”梁聪一边说着一边“砰”地拉开手中的汽水。
路西愣了下，端了端鼻梁上的眼睛：“唔，我睇睇，大军……小亮，还有那个二年级的非主流，还有……”
一阵范思哲牛仔的刺鼻味道飘进鼻腔，一桶爆米花递到了梁聪的面前，梁聪抬头一看，是一个反扣着帽子，深褐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的家伙，身上松松垮垮穿着那件和球场中队员一样logo的球服。
“无欢？！”梁聪右边的格布惊呼，“李奶奶的，你不在下面守门，跑到上面来干嘛。”
“嗨，跑酷哥！”无欢朝格布打了个招呼，看了看梁聪左边的学生，一脸坏笑地说：“同学，借你半个座位坐会，就一次，下次不坐了！”说罢不由分说地挤进去了梁聪和那学生之间。
“嗨，别提了，这事还得怪你，”无欢抓了一把爆米花送进嘴里，“那天你来看我踢球，霉运都传到我身上了，你走后噼里啪啦地被进，然后教练看我最近状态不太妙，就让策策首发了。”
梁聪笑了笑：“这都能怪我，不过策策比你稳多了，你平时60分关键时候90分，那他就一直85分。这场比赛关系抢头名，教练自然出于慎重考虑。”
周边众人一阵惊呼，只见W大的前锋冲进了对方禁区，但是在绝佳机会出现的同时，球被对方解围了。
“亏得是我们的小策策，要是换了别人，谁想这样当首发！放屁！他想当我都要搞点小动作。”无欢注意力明显放在了球场上。“传左路啊，都没人守……哎呀，搞什么！没看到前方两个人守着还要死突……这家伙会不会踢啊，废物！”
梁聪看着身边比场上的队员还要激动的人，他和无欢大一就相识，这是个言行不一的家伙，这种气话就算真的不是策策守门，他现在说了一会就忘了刚刚在扯什么。
学生中爆发了一阵阵欢呼，虽说Z大拥有着全市最好的大学生前锋，完全将W大压制，但是今天W大门将策策也是超常发挥，数次将对方的险恶攻势化解。
“漂亮！这家伙！”无欢在策策一次将对方的20米远射牢牢扑到后大叫着挥舞着拳头，爆米花扬得到处都是，前排的几个女生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
“啊……啊不好意思哈学妹，看球，看球。”无欢一脸堆笑地说。然后转头一脸无奈地说：“哎，便宜了策策了，这么多妹子来看。”
策策满面春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拯救球队的英雄，当两支球队的实力差不多时候，门将的水准便直接决定最后的结果。策策看着大大的led显示板，
W大　1：0　Z大，时间93：52。
看着不远处摆着人墙的队友和满头是汗的对方罚球队员。“守住！只要守住这个任意球，就赢了，我也能压倒无欢重回第一门将位置！一定要守住！”
裁判一声哨响，皮球摩擦着空气像是要生出火一般迅速飞来，10米，5米，1米。
“砰！”
整个体育场沸腾了，无数W大的学生冲下球场，比赛提前结束了，4分钟的补时，最后几秒已经毫无意义。
“胡天策！胡天策！胡天策！”听着自己的名字被一阵阵呼唤，策策心中乐开了花，仿佛此时拥有了全世界，他看了看身后的球门，想要发泄心中的愉悦，他朝球门奔跑过去，轻盈地跳了起来……
崩塌的球门（3）
我日！”冲下去欢呼的人群中，传来了无欢大叫。
策策刚刚跳到球门上，球门便如同一个脆弱的老人受到重压一般，吱吱呀呀地拔地而起，倾斜，然后“咣当”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前面欢呼奔腾的人群在那一刹那瞬间变为惊叫，惊恐地转头狂奔，给本来就够乱了的足球场火上浇油。
保安的哨声响成一片，在几次被撞得踉跄之后梁聪和无欢他们才挤到了球门前。
策策静静地躺在那，球门那粗大的钢筋将他的身体压得变形，鲜红的血混着泡沫从他的嘴里不断冒出来。他脸上还保留着最后时刻的胜利微笑，仔细看又有了一些惊恐。
路西双脚一摊坐在了地上，原先的受惊仍未散去，此时显然又受重创。
“无欢，路西，格布你们赶紧把人群和策策隔开！”梁聪大叫。
格布拉起路西，他们手拉手，就像警察拦着请愿人众的姿势一样将策策保护在中间，无欢也把校队的队员叫过来帮忙，把保护圈扩大。
牵连者的梦魇（1）
“你们说……我们学校是不是有毒？”路西哈着酒气，晃着脑袋跟前面的梁聪和格布说。
“别想多了，意外而已。”梁聪看着半昏半醒的路西，手里不住撕这啤酒瓶上的包装纸。
路西已经分不清楚前面的三个同样的头中哪一个是梁聪真正的头了，他拿着酒瓶随便指着其中一个头说：“你看……看，每年！每年都有挂掉的！从我妈和我小姨，在这所学校读书的时候，八几年，就有疯了的，或者精神不正常的，近几年……你看，跳楼……楼的，各种意外身亡，我……我勒个去，意外……意外……还都是我们认识的，有毒……有毒……有……”话还没说完，就趴在桌上没声了。
梁聪拍了拍刚刚路西用酒瓶指着自己的肩膀时流下的酒，看着对面的格布，格布怔怔地看着酒瓶，似乎在想些什么。
“意外，这意外也太多了吧。”格布说完，又灌了自己一口。“咦，无欢呢？”
梁聪也跟着大灌自己一口：“他们还在录笔录呢，他们球队和我们分开问的。”
格布清清地叹了口气，看到对面的梁聪正在看自己，急忙咳了两声：“恩，这家伙，待会怎么弄回去，还真是个大问题。”
牵连者的梦魇（2）
手机的电筒将一片草地照得通亮，一群人围城一个圈，地上铺满了谁是卧底的卡片，还杂七杂八地躺着一堆被撕开的薯片包装袋和空的RIO瓶子
“玩腻了没！这都玩了一晚上了！我小时候穿过什么尿不湿都让你们问出来了！能别玩了么，我不想再输了！”庞松一摊手里的牌苦闷地说。
一阵大笑，路西说：“拉倒吧，我们还没有问到你小时候穿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