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欢》第23章

梁聪胡思乱想着，右手一扒拉却发现扒拉下来一大块东西，眼前太漆黑根本不知道他扒拉下来什么，但是那东西砸在他身上的那些曾经被无欢揍到内伤的地方时传到大脑的痛感让梁聪明白了自己还在现实之中。
这是哪里？梁聪闭上眼睛三四秒，想让眼睛适应黑暗的光线让自己勉强看到一些东西，但是并不奏效，这似乎是一个极度封闭的空间，并没有一丝外界的光线。
掏了掏口袋，手机早已不见，肯定是刚才的混乱中掉了，可恶，上帝就连一丝光源都不舍得给我么？他心想。
颤颤巍巍地扶着周围的东西站起身，梁聪在黑暗中摸索着，他肯定不是身处一个教室，哪家学校的教室做得这么封闭，一定是疯了。这里似乎又是一个放置杂物的地方，他貌似摸到了……垫子？还有一个……扁了的球……
器材室！梁聪顿时想到，这应该是一个放置体育课用品的器材室，要么就是一个放置打扫卫生用具的地方，自己的高中，只有这两个地方时建在楼内的一些角落地方，而且没有窗口，成日散发着一股东西受潮的霉味。
无欢和萨萨呢，得出去，他边想边凭着感觉磕磕绊绊攀着墙走了一圈，中间好几次绊到地上的杂物摔倒，今天无数次倒在地上的经历让他已经麻木了，只是在每次摔倒之后拍拍和揉揉身子又再次站起来。
人在黑暗幽闭的环境下很容易就会产生奇异的感觉，黑暗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想象力，而幽闭的环境则会让人的心理产生畸形的情绪，储藏室出奇地大，但是梁聪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有门的感觉，心中莫名地烦躁，眼前也出现了各种幻觉。
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右前方，有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黑衣人穿着帽衫，戴着口罩，棕色的刘海长长地垂下。“无欢？”梁聪叫出了声，随即他便收住了嘴，因为他知道，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又怎么能看到那么清晰的黑衣人的背影呢？他把眼前的一个个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统统地用意识排除出去，坐了下来，有些事情他要捋一捋。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人□□他？但是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为什么他没有如往常的套路一般被困住双手限制自由？但是目前他也确实出不去。
他自己受了伤后为了躲避姚教授，迷迷糊糊来到了这，锁上了门？不可能，自己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刚才头挨那么一下，佛祖都难走得动。
那是什么呢？
为什么呢？
有人把他带到了这里，出于保护他的想法，把他藏在了这，并且把门关上了，梁聪一个激灵，推理带来的战栗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无欢！梁聪猛地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无欢撞向了姚教授。
“我带你俩出去，然后我再回来收拾这个王八蛋。”无欢似乎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浮动。
该死，还带这样的，我更要出去帮他了，他不一定打得过那家伙的，梁聪想到这，一个起身又打算继续摸索出口的位置。
“梁聪？”右侧的黑暗中幽幽地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让人觉得特别别扭，梁聪以为是幻觉，没有理会。继续摸索着墙壁。
“梁聪？”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
“谁！”梁聪下意识地回答，“谁在那里？”
“梁聪。”声音又幽幽地响起。
是无欢么，不可能，无欢无论用各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梁聪都能识别出来，因为二人太熟悉了，这声音，不太像男的。
“梁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在梁聪的左手边。
“是我，我在这！你是谁，萨萨么！”
这声音咋回事，听起来就不像是人发出的，闹鬼了么？梁聪心想着，似乎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他仔细听着，下一声声音又传来了，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在黑暗中这样一直出现可能真的能逼疯一个人，好在梁聪此时身上各种伤的疼痛让他不断保持着清醒。不是男声，也不是女声，这声音到底像什么呢？梁聪想着，突然头皮一阵发麻。
这不是男声，也不是女声，这是男人在学女人说话，怪不得听着让人这么难受，而且这声音，他也经常听到。
对方，在黑暗中试探他的位置！
“梁聪？”声音此时已经突然在梁聪身边响起……
最后的时刻（2）
梁聪心一紧，右手随手抄起一件东西就朝声音的来源扔了过去，一阵硬物碰撞到软乎乎物体的声音随即出现。
“神经病，别特么装神弄鬼的，瞎叫个屁，姚伟斌，我知道是你。”
一阵冷笑从黑暗中响起，那种不男不女的人声在这时变成了一个厚重的男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对陈思葵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你们非得去调查出来真相，你可知道，你们其实一个人都不用死的。”果然是姚教授的声音。
“小葵，是一个对我们都很重要的人。”梁聪说。
“只是对于居无欢很重要吧，对于你们，更多的不应该是内疚么？”
“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个老变态，是怎么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后，在这说我们感觉内疚不内疚的。”
良久的沉默，梁聪悄悄地抬起双脚，企图悄悄地远离此时自己站着的位置。
“我并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跟陈思葵说，如果她当晚陪我去酒吧玩一阵子……我就让她的期末论文顺利通过，我单身这么多年，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我是知道她那时还要准备考出国的雅思，时间自然不能全部放在她的专业上，这对于她来说不是双重收获的么？谁曾知道她反应这么大，还威胁我，我自然得阻止她。”
梁聪心中仿佛烈火燃烧：“你可知道她家是个什么背景，你也配。”
“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当他爸带着无数警察来到学校时候，我吓坏了。但是后来评定结果那是意外，毕竟她本来就身体不好。我自然也惊喜自己逃过一劫，但是唯一的意外，是那个文院的胡天策。”姚教授略带得意地叙说着，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你威胁了他，直到你发现他认识我。”
“是的，还有你那傻乎乎的胖子室友，这两年来看我的表情总是不对，他认识陈思葵，我就知道他是一个隐患，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竟然看到无欢对他下手。我便尾随无欢，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没有一下子杀死他，那胖子挂在六楼了，还差点爬进来，我看到了只能狠下心给他一脚。”
“还有呢。”梁聪此时恨不得屋内光亮大开，然后自己冲过去掐死这个可恶的老变态。
姚教授继续娓娓地讲述：“路西和格布菲菲三个，他们确实很厉害，李格布心思缜密，季路西是个电脑高手，居然三下两下就查出来事情其实并非无欢所制造的意外，他们查到我的太多东西，在此之前，菲菲还主动来我办公室约我出去吃晚饭，我不知道是他们的计策，你不知道在陈思葵事情后我很久都没敢碰过我的学生了，那天实在让我激动了一把。谁曾想到那是针对我下的套。但是他们明显对我的证据掌握不足，迟迟未下手，我知道如果我不先出手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对我不利。于是在那一天，我便先于他们动手，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无欢也一如往日地在现场。”
“人渣！”梁聪实在难以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双手胡乱在身边抓着，一旦抓到东西就往姚教授声音的地方扔过去。
眼前突然强光亮起，梁聪措不及防，出于本能反应他在光亮的一瞬闭上了双眼，这举动也救了他，黑暗中呆了如此之久，如果他盯着亮光超过两秒，他就有暴盲的可能性。
头皮一阵揪心地疼，他的头发被狠狠地抓着，白色的强光透过闭着的眼帘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你们本来不必死的，无欢是个痴情的孩子，我本来不想伤害他，而你似乎对小葵的死有很深的忌讳，你总是逃避那天晚上。你们是我近年的男生里少有的最喜欢了。可惜了，你们如果没有看到格布发的内容，将会什么事都没有。”
“放你妈的屁！小葵是我一直喜欢的人，我再怎么忌讳也不不会放弃她。”梁聪慢慢睁开眼睛，虽说仍然有些刺痛，但是他已经适应手机电筒发出的亮光了。他看到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储藏室门的所在。
头发被姚教授拽在手里，刺痛仍不断从大脑发散到全身，梁聪感觉此时他和家里楼顶挂着的腊鸭的感受相差不多了，该怎么逃脱这个变态的掌控呢？
“无欢确实很好，他有几次就要伤着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