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的祸》第106章


火车在下午抵达南城,四人分道扬镳,孟芃芃在出站之后收到一条短信。
来自白杨。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可以叫你芃芃吗?”
小心翼翼,怀有许多期待和憧憬。
她能想象出白杨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发出这条短信的。在片刻的思考过后,她回复一句:“好。”
这一段七月的旅行给男孩女孩的高中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八月初,各大高校下发录取通知书,快递穿街过巷。
别致的信封和校长的亲笔签名为一段新的旅程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周霸道要开启新地图了。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来投的地雷和营养液,就不一一列出来了,么么哒~~~
我要给周霸道开金手指,你们应该不介意吧
☆、第80章 猿声天上哀(一)
第八十章。
“大学之道; 在明明德; 在新民; 在止于至善。”
语出《礼记·大学篇》。
周自恒在高中时代学过这篇文章; 头发花白的武老师一字一句释义,他在底下因为文学素养不高,而工工整整兢兢业业做着笔记。这是一句很经典且深刻的名言; 使得他对“大学”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而跳出记忆的框架,八月末尾; 新生开学报道的当天,周自恒独自一人北上; 坐了最早的一架航班; 机场接新生的大巴在城里里兜兜转转几圈之后,正式进入清华大学的校门。
他来得已经非常早了; 但宿舍里却早有人在打扫忙碌。
按照领取的新生手册; 周自恒寻找到了紫荆园相应的宿舍楼栋,并且很轻松地把所有行李一口气搬上五楼。宿舍四人一间; 两间宿舍共用一个客厅,高楼层采光极好; 阳台延展出去能触碰到一点梧桐的树叶。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独立卫生间; 每单元在楼道口设有公共洗浴室。
周自恒到来之时,岑嘉年刚好从楼道口的洗手间里打了一桶水; 桶里抹布晃荡,另一只手拎着拖把,尽管满头大汗; 但嘴里还是哼哧哼哧唱着“洗刷刷,洗刷刷……唔唔……”的怪音。
以此来自娱自乐,周自恒凭借第一印象,认为这大概会是一个性格外向开朗的室友。
诚如周自恒所想,岑嘉年见到新室友到来,非常欣喜,嘴里放炮竹一样叽叽喳喳做着自我介绍,脸上笑容就没停下来过,并且热情地告诉周自恒:“喏喏,你住这一张床,你隔壁就是我,我看着这上面的名字半天了,刚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到宿舍里头来,你就来了。”
四人间,上床下桌,每一张桌上都贴了名字。
周自恒一一看过去,除了岑嘉年,还有钟晨、薛元驹。
“我啊,看过花名册了,咱们四个都是一个班,隔壁几个宿舍也都是同班同学,大计院嘛,别的不多,就男生扎堆。”岑嘉年手肘抬起来擦了擦汗。
周自恒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并且把纸巾也递过去:“刚买的,没喝过。”
这个举动释放了周自恒的善意。
两人的关系很快拉近。
岑嘉年本就已经十分自来熟,喝了一口冰镇矿泉水,透心凉,心飞扬的同时,更觉得周自恒人不错,于是挤眉弄眼和他说:“我看花名册的时候,还看到了报名登记照,这里头啊,就数你长得最好。”
高考准考证照片向来惨不忍睹,岑嘉年认为周自恒的照片是其中一股清流。
“我琢磨着你大概和照片差不多,是个帅哥,没想到刚刚看到你,我的妈呀,真是把你照残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一个男生,能长得这么好看。”岑嘉年啧啧感叹,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的。
也许是察觉自己言语有一点不妥当,岑嘉年又立马补充:“这个好看不能形容男生啊……应该说是……”他一时之间没想出词语来,稍微有一点窘迫。
“没关系,好看挺恰当的。”周自恒坦然接受,扬了扬下巴,笑着对岑嘉年道,“我语文也不好。”
他用【语文也不好】几个字,缓解了岑嘉年的窘态,岑嘉年心里对周自恒再度高看了几分。
在又喝了一口矿泉水之后,岑嘉年拍了拍周自恒的肩膀:“反正你肯定就是咱院草了,说校草也不为过。诶呀妈呀,我和校草一个宿舍,真是运气好到爆炸。”
岑嘉年摇头晃脑地感叹着。但其实平心而论,岑嘉年也生的不差,一米八出头,穿简单的T恤和短裤,小麦肤色,高眉大眼,十分阳光大方,他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人,尽管宿舍只有两个人,气氛也很开怀。
周自恒从他的言语里听出一点东北口音,而岑嘉年也印证了他的猜想,说自己的是沈阳人:“就二人转那疙瘩缝里头的,你呢,你是哪人?”
“南城。”周自恒道。
他说出这个地名,岑嘉年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江南水乡啊?”
周自恒想了想,到:“大概算是。”
“我还没去过南边呢?就听说江南水乡的姑娘特别好看。”岑嘉年说着,背了一句古诗词出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是不是都长成这样?”
他用非常期待的眼光盯着周自恒,盼望着周自恒的回答。
周自恒却由这一句诗,想到了明玥。
明玥也是今日开学,明岱川和江双鲤同来送她,也因此,他没能和她一道。
八月的很多天里,周自恒常常会想起在张家界的那一晚,水红色的睡裙和炙热的温度,明玥的手腕轻轻上下晃动,白得如同月辉皓银。
面对岑嘉年的疑问,周自恒抿了抿唇,很认真地回复道:“有的姑娘是这样。”
比如说他的明姑娘。
周自恒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嘴角上扬。
惹得岑嘉年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妈呀,你不考电影学院当明星,来这念书,做程序猿,真是可惜了。”他一边叹气,一边从水桶里把抹布捞起来拧干,继续未竟的清扫大业。
他的手脚麻利,而且动作细致不马虎。话多归话多,但却也是个很不错的男生。
周自恒放下行李箱,也加入打扫。
周少爷从小没有做过活,但他愿意学习,并且非常快地上手了。
在这过程中,室友钟晨到来。
他进屋的时候,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到室内的两人意识到,才点头致意,进入房间,言语简短,微微有些局促,但从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钟晨的家教非常之好。
但就是长得太嫩了,一张娃娃脸,有些婴儿肥,圆圆眼睛,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这样想着,岑嘉年就说了:“你看起来好小啊。”
钟晨脸红,“嗯”了一声:“我十六岁。”
岑嘉年目瞪口呆。周自恒作为一个年底就要奔向二十岁的老青年,也觉得受到了一点伤害。
但惊讶的情绪很快被收敛起来,能考上这一所国内顶尖名校,都是一方翘楚,年龄小一点,也在接受范围之内。而钟晨性格虽然腼腆局促,但往另一个方面说,就是老实乖巧。
这样的性格也体现在接下来的内务整理当中,钟晨把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很干净。
“我们得打扫两间房加一个客厅。”岑嘉年在阳台拖地,“我们四个运气好,本来这一套房子要住八个人,但其他宿舍都填满了,我们这就不来人了,客厅归我们,另外一间房可以做储物或者放些工具什么的。”
紫荆园一居室AB间,由一个公共客厅隔开。
岑嘉年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功于“运气好”。
周自恒并不这样想,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空着的薛元驹的床位,继续擦拭墙壁。
而年纪小小的钟晨也没有太大反应,继续埋头勤勤恳恳如同小黄牛。
这一天的下午,整间宿舍打扫完毕之时,最后一个室友薛元驹姗姗来迟。一头金灿灿的头发先声夺人,加上一颗耳钉,破洞牛仔裤,张扬地吹了一声口哨:“哥们都好啊,我薛元驹,浙江人,咱们以后就是室友了,互相之间多多关照啊。”
大抵是那头金发太过闪耀,简直亮瞎眼,岑嘉年和钟晨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周自恒点头颌首,和他打了个招呼,做了介绍。
薛元驹笑了一下,也没多说话,摸了一下床板,就把被褥铺上去,在上头蹭了一会,骂骂咧咧说了一句:“妈的,这床板真他妈硬,还是人住的吗?”
他睡在周自恒对面,出于一种求同心态,他询问第一个和他说话的周自恒:“你说是吧?”
周少爷也在铺床,但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力不从心,铺的有些慢,但因为他实在生的好看,动作也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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