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第272章


莫名的不想让这个人对他失望,路云罗连忙张嘴,小声辩解说:“那是……是舅舅让我做的,而且,他受伤了。”
“可是你不该不告诉我。”齐靖州说。
路云罗没话了,他打开齐靖州的手,低垂着小脑袋,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这模样要是叫简司随或者他身边的人瞧见,肯定会震惊地瞪大眼睛。谁不知道小少爷早慧,从来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开始也不是没有人觉得这副装出来的样子挺可爱,非常手欠地去逗他,可是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这样子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这小孩从小就得了简司随的真传,行事风格都带着他的影子,心冷手黑不是假的。
所以他在这里才会有这么高的威望,不管是佣人还是简司随的那些手下,都没一个敢小瞧他,更不敢真将他当小孩子来看待。
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孩,他在齐靖州面前。终于显露出了五岁小孩真正的模样,会惶恐,会委屈,会害怕被指责。
齐靖州抬起他下巴,才发现他儿子快被他吓哭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看明白,这小家伙在某些地方和他亲娘一个模样,可以惯着,但不能惯得太厉害。
“哭什么?委屈了?”
路云罗乖乖抬起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齐靖州却仍旧一副冷淡的样子,让小孩心里惴惴不安。
帮他擦去眼角的泪,齐靖州说:“我知道你跟你舅舅感情深,你站在他那边,情有可原,可是我希望你能记着,我才是你爸爸。”
路云罗眨一眨眼睛,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就滚落几颗泪珠。
看起来十分可爱。
齐靖州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我说的你认同吗?”他认真地问小孩。
三秒之后,路云罗沉默着点了点小脑袋。
齐靖州眼中笑意立即就绷不住了,他声音温柔起来:“那好,来叫一声‘爸爸’听听。”
“唰”地一下,路云罗的小脸涨红了。他害羞地撇开小脑袋,嗫嚅半晌,才小声地叫了一声:“爸爸……”
“嗯?你出声了吗?我没听见。”
路云罗羞恼地瞪了过去,却见眼前的男人眉眼温柔,笑望着他,柔声说:“乖,宝贝儿,再叫一声。”
小家伙又害羞了,目光飘移,“爸爸。”这一声音调比刚才高了些,带着忐忑与紧张,好像这一声“爸爸”叫出口,就有许多东西不一样了。
小孩小小的心脏突然地被一种奇妙的情绪淹没,他高兴得差点笑起来,可是嘴角刚刚弯起,就察觉到他面前是谁,僵了一瞬,连忙将嘴角的弧度压了回去,紧紧地绷起了一张小脸。
他的反应都被齐靖州看在眼里,失笑,突然将小孩抱进怀里,站了起来。
路云罗惊叫着想要下地。
齐靖州将人掂了掂。与他额头相抵,笑着说了一句:“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的路云罗霎时间红了小脸。
齐靖州从来不缺哄人的手段,更何况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和儿子亲近,于是没一会儿,路云罗在他面前就成了没一点小脾气的乖乖仔,他问什么就说什么,他说什么都点头,漆黑的眼睛里装满了了对父亲的濡慕。
见时机差不多了,齐靖州用诱哄的语气,说:“云罗帮爸爸做一件事好不好?”
……
路与浓气坏了,那两人明里暗里怎么争锋相对。她管不着,但是这次竟然敢利用她,齐靖州非得给她个解释不可!
她从简司随那里离开,却四处没有找到人,气呼呼地回了房间,就等着齐靖州自己来找她。
然而最后听见敲门声,进来的却是路云罗。
“云罗?找妈妈有事吗?”
路云罗走到她面前,“爸爸让你先不要生气,他会跟你解释的。”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啊?是不是齐靖州他叫你来的?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解释?叫你来算什么意思?是心虚了?他怎么就敢做不敢当呢?”路与浓冷笑。
路云罗这会儿觉得他爸爸也不是那么差劲,听见路与浓一个劲地数落齐靖州,就忍不住停下脚步,仰着脑袋道:“爸爸说他会跟你解释的,你先不要骂他嘛。”
路与浓愕然地瞪大眼睛,要说除简司随外,谁对齐靖州态度最差,就数路云罗了,可是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她儿子竟然为了齐靖州说她?
或许是她表情太明显,路云罗有些羞恼,在她发问之前,连忙绷起一张小脸,严肃地道:“我只是觉得。你的态度不对,你看他平时对你那么好,或许这次是有什么误会呢?你都还没听过他的解释,怎么可以就这样认定了他的罪名呢?”
路与浓一直觉得她儿子是个小天才,什么地方都比她要强,所以从来不将他绷着脸说的话当小孩子的话来看待,于是听着,竟然觉得挺有道理的……
被儿子略带谴责的目光看着,莫名的有些心虚,路与浓连忙转移话题,“云罗。你要带妈妈去哪里啊?是不是齐靖州他叫你来的?”
路云罗说:“别说话,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路云罗拉着路与浓下楼,又转了大半圈,最后穿过半个别墅,在体育室外站定。
拉着路与浓藏在暗处,路云罗对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体育室内空间很大,发出一点声音都会有回声,而路与浓站在外面,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些动静,似乎是简司随和齐靖州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路与浓压低声音问道。
路云罗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爸……他让我带你来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啊,你等着就好了。”
路与浓还想问什么,忽然听里面传来两声闷哼,接着刚才那些动静就没了,只剩下隐约的喘息声。
要不是知道里面两个人是谁,她肯定要想歪……
……
“啧。”齐靖州从地上坐起来,取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满头的汗,看向旁边的简司随,“伤成这样还和我动手,你是想作死自己。然后让我背锅?”
简司随脸色有些苍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闻言弯了弯嘴角,“我没那么容易死。”打过一场架,他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瞧不起齐靖州了,两人甚至生出些许惺惺相惜之感。但是他一直清楚地记着,这是要和他抢人的人,再怎么欣赏,也只能是敌人,“不过目的也差不多。”
齐靖州脸上并不怎么真切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对,死不了,但是快要只剩半条命了吧?”他瞥向简司随腹部渗出的血迹,“你就想用这种手段留住她?”
简司随说:“有什么不可以呢?你觉得卑劣?上不得台面?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用就行了。看见我受伤,她会心疼,会留下。”他说得坦荡,语气却透露出隐约的落寞,那明明是属于他的人,什么时候,他竟然需要靠这种手段博取她的同情了?
“更别说,我现在这样子,和你脱不了干系,你说,她会怎么想?”简司随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疲惫和悲哀,语气是与情绪全然不符的得意。
齐靖州忽然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视线收回来,他问:“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伤也是你自己下的手吧?”
门外的路与浓倏地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齐靖州话音落下后,是久久的沉默。
在路与浓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却忽然听简司随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你没猜错。”
齐靖州本来也只是猜想,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确定,故而在听到了简司随的答案之后,尽管预想过,还是惊愕了一瞬。
“你……就为了让她回来看你?”简司随腹部的伤有多重,他是看见了的,在今天之前,他根本没想到,这男人为了将路与浓哄回来,竟然会抱有这样的决心、付出这样重大的代价!
简司随沉默着。其实这场打赌,在他拿着刀亲手在腹部重重一划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睁开眼睛,简司随看向齐靖州,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为了让她回来看我。”他说。
齐靖州有些不能理解,简司随只是路与浓的兄长,不是她的"qing ren",为什么要这样执着?难道他还准备将人绑在身边一辈子不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他没病,有病的反而是简司随。
他为简司随的感情感到震撼,但是路与浓是他的人,是他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别想让他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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