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偿献血之后我跑路了》第4章


男子就那样定定的站在门外,钟若也没有动作,就那样和他四目相对。
两人就这样相对了许久,钟若唇边忽然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他说:“外面风大,快进来吧。”
那男子名叫祝良,是教坛里的一名药师,边无丛对钟若的用药甚为仔细关心,全都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但作为教主,他非常忙碌,肯定不能无时无刻就盯着钟若这边的情况。
祝良便帮他打下手,偶尔也会帮着去给钟若送药。
他第一次见到钟若时,钟若才来教坛不久,眼里都是对边无丛的迷恋,那时他身体也算康健,一看就是个干练的行家,整个人偷着一股桀骜的精神气。
那时,钟若念着边无丛,想也没想,就一口喝下了祝良煎的药。
祝良办完差事,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告退了,直到走到门口,他又鬼使神差的转身看了钟若一眼,钟若却没有看他。
等他再次见到钟若,钟若已经全然变了一副样貌,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呆滞,祝良心下一惊,轻声唤着钟若用药,钟若将药一饮而尽,却还是没有看他。
直到他第三次为钟若送药,祝良终于忍不住递给了钟若一块麦芽糖。
祝良小心翼翼的用糯米纸包好那颗糖,轻柔的将它放在钟若摊开的手掌里,他不敢看钟若的神情,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
祝良快步的离开,脚下的步伐慌慌张张。
直到他又一次的走到门口,他还是回头看了。
这次,钟若也在看他。
那时,他第一次听见钟若说话。
钟若说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第10章 
自那以后,祝良便会时常找机会来给钟若送药,每次来,他的药箱里都装着一包包好的麦芽糖。
钟若在他的面前渐渐有了笑容,也会十分放松,乖巧的小口小口的将一整包糖吃完。
吃完后还会砸吧砸吧嘴,说自己粘牙了,牙要掉了。
然后和祝良一起笑起来,笑得莫名其妙,却又没有负担。
祝良知道他不应该和钟若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一旦开始这样想,便往往事与愿违,他不由自主的为自己找着各种理由来见钟若,从一开始的相顾无言到后来的有说有笑,祝良觉得在教坛里有这样一个人,和他这样相处,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也只是好像。
那是一个傍晚,祝良归熬好了一碗滋补气血又温润的药粥,小心翼翼的放在食盒里,满怀欣喜的赶到了钟若的院子。
可他看到钟若的一瞬间,食盒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钟若倒在内院的木门边,修长身形现在薄如蝉翼,略显枯黄的发丝几绺似枯草般粘黏在他苍白瘦削的脸颊上,他裹着一件宽大的衣袍,从院中泥土上卷起的风飒飒地灌进他的身躯。
就像没有气了一样。
祝良脑中的弦崩的一断,他仓皇的跑到钟若的身边,用力将他一把抱进怀里,他心下跳的极快,双眼中不断涌出湿意模糊了视线。祝良强忍着激动,用手掌一边不断地轻拍着钟若的脸颊一边掐着钟若的人中穴,一声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大概半柱香之后,钟若的眼皮终于动了动。
“钟若!钟若!快醒醒!”
钟若在呼唤中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只能眯出一条缝,但在看清是祝良之后,他似乎恢复了气力,将眼睛睁大,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祝良?”钟若的喉咙仿佛被红铁烙过一般,嘶哑极了。
祝良的眼睛还噙着泪水,生生的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道:“是我是我,放心。”
随后将自己温热的手掌覆上钟若冰凉的指尖,“你怎么晕了,是刚取完血的缘故吗?”
“嗯。”钟若轻声回答,“我就在这块坐着看天,看着看着天就暗了,再亮起来的时候,你就来了。”
他虚弱的想只猫儿一样蜷在祝良的怀里,嘴边还噙着一丝笑意,琥珀似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往祝良的脸上看出,似是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欢喜的说:“倒是你,怎生的还急出泪了?”
祝良闻言,赶紧用宽大的袖子使劲擦了擦脸,微厚的一张嘴抿得紧紧的,还在微微颤抖着。
钟若看着祝良的表情一愣, 有点呆呆的说:“你莫不是在担心我吧?”
祝良气极反笑,他干脆眉毛拧在一起,语气生硬,却又坦率:“我的确是在担心你,我很担心你。”
他将还在发呆的钟若从怀里揪出来,一双大手扣住他的肩膀,那个曾经蕴藏着力量的双肩,如今握起来竟有些割手,祝良的眼神在钟若不协调的身躯上晦暗不明的游走了一阵,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着牙面对钟若。
“我们走吧,我带你走。”
第11章 
钟若听见祝良那话的一瞬,像一道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宛如枯木逢春,混杂着久违的激动,有一种感觉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却生生的郁结成一口气被堵在了心口,左胸好似有个吃人的怪物,它控制着钟若的一切,摆布着他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左右矛盾的情愫最后化成钟若喉头的腥甜,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好像一个人被刨成了两半,到底脑里所思是他,还是心头所念是他?
钟若忍了忍,垂下眼帘,好一会才顺过气来,“你不必同情我的处境,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况且我们怎么走?我现在。。。。。。不过废人一个。”钟若捏着自己的衣角,呢喃道,“留在这里,我还能被人需要,被人需要。。。。。。。我心里舒服。。。。。”
祝良看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连神色都恍惚起来,心头发急,忙说:“你不需要被人需要,现在的你,只需要被人照顾。”
祝良语罢,他和钟若俱是一愣,霎时间,相顾无言。
钟若睁着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似乎在等祝良接着说下去,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对方有回应,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刚准备开口,就听见祝良结结巴巴的声音。
“我的意思是,我来照顾你。”
慌乱间,祝良低下头去,面颊上升起两道红霞,本就不白的皮肤反而被衬得更暗了一层,钟若愣神的随着祝良的动作也低下头去,在祝良心跳如擂鼓般的声响中,钟若轻轻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
祝良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遇见钟若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钟若是属于天空的,一只展翅的彩凤。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囚在笼子里,无尽的做着无用的等待,最后等到羽毛落尽,等成一座雕塑。
他是欣赏着钟若的。
欣也有欣悦的意思,祝良想,他应该是悦着钟若的。
因为心悦着他,所以想照顾他,给他自由。
祝良定了定神,说:“我想,我是心悦你的。”
说着,他慢慢的握住对面钟若微凉的双手,“所以我想照顾你,我不忍心你受折磨。”
“折磨。。。。。。。”钟若凝视着祝良握着自己的手,“我一开始不认为他们那样对我是折磨。”
他呢喃的开口,声音仿佛穿过无数个漆黑的夜晚:“我一开始也以为我心悦着边无丛,我一见到他,就仿佛被一场华丽的梦给魇住了,我控住不住自己,只能拼命的扑向他,离他越近,我的心就跳的越快,但是我的身体就越痛,我的脑子就越乱。渐渐的,我的心和我的脑子好像分开了一般,我的脑子在叫着让我赶快离开,可是我的心却控制着我的身体贴着他,我碰上他,就像是遇上火光的飞蛾,哪怕知道是要死的。”
祝良看着钟若幽幽的叙述着自己的想法,他的眼中包含着难以散去的忧伤。
突然,钟若笑了,他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亮,像是阳光洒在晶莹的树脂,令人移不开眼。
钟若慢慢的回握住祝良的手,他说:“可是就在刚才,我才发现我错了,原来,那不叫心悦。”
他向前倾着身子,带着温润体温的脸颊贴在祝良滚烫的面庞上,浅浅的鼻息喷洒在祝良的耳朵上,痒痒的。
“刚才是我的脑子告诉我的,这才叫做心悦。”
第12章 
自那夜表白心迹之后,祝良与钟若还是像往常一般,祝良隔三差五熬好滋补温养的药膳来看他,顺便带上一些其他口味的糖果,不单单是麦芽糖,最近还是祝良还特地去赶了北疆少有的集市,带回来些许冰糖葫芦,开胃又可口,钟若以前不爱吃甜食,可是自从祝良开始带糖后,越发喜欢上了,最近更是常常念叨冰糖葫芦好吃。
他们一起时,常常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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