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偿献血之后我跑路了》第6章


边无丛一直感到胸膛前钟若抵触的动作,心下早已不悦:“你也知道自己是怪物?”
钟若闻言一怔,即使已经对对方的态度烂熟于心,但是左心房依旧突然蹿出一阵难言的撕裂疼痛,竟生生让他落下泪来。
边无丛看见钟若顺着脸庞留下的泪水,也是一愣,心里似乎有种道不明的情绪闪过,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看他这样,他沉默了片刻,又说不出别的软话,只得说,“越是怪,就越是要让我为你调理不是?”
说罢,他想好了,只是褪去钟若的衣物,替他仔细查看一番。
谁知他的手刚放到钟若的腰间,钟若忽然像濒死的动物一般尖叫道:“不要!”
边无丛的手顿住了,他抬眼看出,钟若已经将下唇紧紧的咬出血来。
“不要,求你。。。。。。”
第15章 
等钟若身上的热潮散去时,边无丛已经走了。
钟若无力的跌坐在塌边,他回想起边无丛听到他的祈求之后的神情。
边无丛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沉默了很久,那双钟若曾经挚爱的美丽眼睛里,似乎混杂着一丝包含震惊的忧伤。
然后边无丛便转身离开了,像之前那次一样,没有留下一句话。
钟若左心房传来的疼痛,也随着边无丛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
他用力撑着塌沿站了起来,钟若微微仰起头,凌乱的发丝如瀑般散落下来,洒满了他的整个后背,显得他的身子异常的瘦削。
用水恰好落在钟若的脸庞上,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见了还伏在梁上的祝良。
祝良的双唇紧紧的抿着,正无声的落泪,那水滴,原来是祝良的眼泪。
他们就这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很近,又很遥远。
钟若静静的等祝良翻身跃下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神色哀伤的祝良,钟若却笑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不仅是他用来救弟弟的血药,还是他用来消遣的玩物。”钟若笑着笑着,眼睛里一股股的往外面冒着酸气,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继续带着笑意说,“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钟若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祝良。
刚一扭过去,钟若的眼泪就决堤而出,他觉得自己好难过,好像他的天塌下来的一般难受,但是他的心,却没有一点感觉,钟若此时觉得边无丛是对的,自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了,他没有资格再去奢求什么。
等了好长一会,背后安静得出奇。
钟若心想,也许祝良已经离开了。
他紧绷的双肩塌了下来,他强忍着鼻酸的冲动——他太累了。
忽然,有一双温热的手环了过来。
钟若一怔,又听到一声带着鼻音的话语。
“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他被祝良掰了回来,钟若愣愣的看着双眼通红却依旧坚定的祝良,手慢慢的按在了自己的左心房。
“钟若,和我走吧,我带你离开。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离开?钟若垂下了眼眸,轻声问,“为什么?”
再抬起头时,他直直的看向祝良的眼睛,“为什么要带我走?”
祝良也望着钟若,他静静的望着他,好似有千百种柔情都揉进了他的眼睛里,接着他将钟若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说过,我想照顾你,所以我要带你走,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带你离开。”
祝良的手轻轻的拍着钟若瘦削的背脊,他有点哽咽:“钟若,和我走吧。“
“不要再受苦了。”
钟若闻言,用颤抖的双手用力的会抱着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男子,他们像两条渴水的鱼一般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蓦然间,钟若发出了类似受伤的幼兽一般的悲鸣,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这一次,他终于能在祝良的面前,放声大哭。
第16章 
边无丛坐在教坛大殿的主座上,他身着一件玄色长袍,袖口上绣着天行教的火云暗纹,他正用手掌撑着侧脸,宽大的袖口遮住他一部分的面容,使得边无丛本来就晦暗不明的神情更加难以揣测了。
座下正伏跪着一人,边无丛正俯视着他。
想起弟弟的身体,边无丛又皱紧了眉头,这几日边无痕心神郁滞,拒绝服药,也拒绝面见任何人,包括自己。他唯恐强迫弟弟服药而加重他的病情,故只派了专人在他寝殿四周守着。何况,钟若那边。。。。。
想起钟若,边无丛只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钟若想走。
他本来是想找个时机答应钟若的,可不知为何,想到对方的决绝,想到他的抵触,边无丛心里便觉得郁结的厉害。
他又自上而下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现如今,只得试试看了。
地上跪着的就是边无痕提过的来自南疆的异士,听说是位女性巫祝,可边无丛看着那人的姿态,却觉得此人身形十分修长舒展,还有几分熟悉,倒不似常人女子的身量。。。。。。
“带上来。”边无丛低沉的话语在空荡荡的殿中响起,门外立刻有了呼应,不一会,一个满脸烂疮、形容枯槁的男子和一个手脚被捆住的死囚便被抬了上来。
“起来吧,这就是你要的八字相符、体质相同的死囚,现在,让本座看看你的本事。”
“谢过教主,请给小人两个时辰,绝对令教主满意。”那巫祝闻言起身,的确身量高挑,不似一般女子,脸上覆着木雕修罗面具,连开口的声音也与常人不同,像是喉咙被烫伤过,很是嘶哑难听,不辨本音。
巫祝向边无丛行了礼后便随着侍从们来到耳房,侍从们送他们进去后便关上了暗门,背着手立在一旁等待。不一会便从里面传出了死囚痛苦狰狞的惨叫声,但只持续了一小会时间,随后便声量渐小,慢慢的恢复死寂。
不知道这巫祝使得什么法子,后来整个耳房都安静的落针可闻,边无丛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翻阅着《地繁经》,脑中思绪万千,似是又闪过了钟若若隐若现的面容,他烦躁的很,一把将书本合上,干脆闭目等待,休养生息。
等边无丛的思维沉淀下来之时,巫祝已经从耳房中出来了。
边无丛坐直了身子,只见几名侍从从耳房中将刚才还满脸生疮的男子带了出来,可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此刻这名男子的皮肤居然变好了!
那名男子还是很虚弱,可精神倒是很清明,他见到边无丛,便慢慢的跪下行礼。
“小人跪谢教主大恩大德,跪谢神巫妙手回春!”
边无丛感觉自己后背渗出了一些汗水,他有些哑口无言,挥挥手让侍从们和那名男子多离开。
他面对着垂手而立的巫祝,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本座信了,说说吧,怎样才能救本座的胞弟。”
那巫祝闻言,抬起了头,她脸上的修罗面具瞠目欲裂,鬼气冲天,可边无丛还是能感觉到在这面具底下,那人的微笑。
“我需要一颗心,一颗能和他血肉相融的心。”
第17章 
边无丛愣住了。
“心?你说的是人的心脏?”
“是的。”巫祝点头,用那像生了锈般的嗓音接着说,“小人的秘技就是换心之术,也就是刚才治好那男子的方法。”
换心之术?!
边无丛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边无痕得病之后,他遍访名医,也听过别人口耳相传的一些奇门怪术,其中就不乏换心之术。
换心之术,顾名思义就是将被治者的心换下来,让新心带动全身重新运转,达到废土长新芽的效果。
既然是“换”心,就一定要用提供心脏的人,也就是牺牲者。
因其换心代价太大,并且此术违背伦常,凶险残忍,故一直是传说中的方子,没人相信真的确有其事。
边无丛心生狐疑,招来侍从低语一番,那侍从又从耳房内检查了一番后,附在边无丛耳边说了几句话,边无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果然是真的,那死囚已死,并且被剜了心。
边无丛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让几名侍从将耳房内的污秽清理好,思虑了一会又开口道:“你要在本座胞弟的身上实行这换心之术?”
“没错。”
“放肆!”边无丛一掌拍向椅把,巫祝立刻又跪下身去。
“教主息怒,小人知道教主与令弟血脉情深,也明白你们都是金玉之体,不可怠慢,可小人再来之前已了解过令弟的体质与病症,教主有所不知,这换心之术并非只能找同体质的人相换,还能找相补体质的人相换,令弟实属寒凉之体心脉盈亏所致,哪怕再精贵的药石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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