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第51章


是以栈衣现在也有些摸不准执骨是怎么了。
执骨一路都昂着脑袋往前走,连两边的稀奇玩意儿也不看了。
行步如风,就差没使着轻功飞了。
就算站在后头,也能感觉到执骨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栈衣无奈啊,自己怎么惹着他了。
执骨心里窝着一团火,正走着,突然从侧方飞来一块巨大阴影。他方才转头准备一掌拍出,气势汹汹。定睛一看,又生生收了掌劲,改为绵软之力,运气接住飞来的人。
赶上的韩栈衣也走到他身边,准备接过人,执骨直接转了个边儿背对他,不理。
栈衣收回伸出的手,如玉的脸庞闪过瞬间的错愕。
执骨将接过的人放平,发现他身上已多处骨折,脏污和血迹混杂,一身衣料奢华,却已经斑斑不堪。
等他去看人面容时,惊呼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廉城?!”
显然廉城已经趋近昏迷,而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小小年纪,瘦骨嶙峋,缩在廉城怀中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咬着嘴巴,都咬出了血。
身上大大小小的破洞,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看见廉城伤成这样,那平时最宝贝的脸满是青紫交加,执骨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升至顶峰。
他最看不得廉城受伤,最看不得!
幼时他从鬼门关将廉城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奄奄一息,倒在宫门外头,被人用破布席子卷了扔出去。
大雪冬日,严寒刺骨,廉城瘦的脱了形。因为不听话被打的骨折多处,而当执骨救他回去的时候,最心疼莫过于他永远毁不去的伤。小小年纪就被卖入宫中,去为宦官。而这些孩子,若在动了手却持续高热发觉救不回来时,便被那些行刑人如草芥一般舍弃。
人命在他们眼中如此卑贱,甚至多看一眼都是浪费。同样年幼的执骨在大雪中看见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在鬼门关前游荡,气的牙关都在打颤。
从宫中叫了御医来,一排御医诊治一位被捡回的孩子。
索性老天有眼,没有收回廉城的命去。
待他慢慢好了,执骨找到爷爷,要了人来。细查之下发觉死在宫中的孩童不计其数,全是趁着年幼,培养宦官。执骨恨得咬牙切齿,将那些对廉城出手的冷血杀物尽数除去。
好一段时间后,皇城的口子外,再没有卷成条的草席子扔了。
从小到大,执骨虽严厉,但谁都没有他护犊子,尤其身边两位,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碰。
廉城和元盛虽仗着执骨宠爱,但也从不胡作非为。
此时执骨看见突然出现的廉城和他浑身伤痕,那年大雪中捡到他的一幕又顿入脑海,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莽汉的笑声:“哟,还有俩好看的。一起捉了,带回去卖!”
就当他们冲来的时候,执骨腰间剑闪出寒光,正当他怒火中烧时,一双精致的盘云靴出现在执骨眼前。
靴面勾勒着栩栩如生又繁复的花式,踏靴之人牢牢将执骨护在身后。
栈衣冷冷道:“谁敢。”
作者有话要说: 谁敢动我小媳妇儿!哼╭(╯^╰)╮
我是好孩纸,第二天都会补上少的章节,快夸我~~~;…)
第44章 木桃
韩栈衣没怎么在无邪待过; 是以别人都不熟悉那张脸,只觉得好看,但绝然想不到正是威名远扬的四皇子。
此刻他挡在执骨面前,那张无欲清俊的脸将对面几个莽汉看的贼心四起; 心里打着猥琐的算盘激动的直搓手。就好像能赚个大买卖似的。
这一切都落在执骨的眼里; 他怒火中烧; 怀中抱着昏迷的廉城,声音冷的可怕:
“栈衣,杀了他们。”
韩栈衣恩了一声,他拿出腰间玉箫; 缓缓朝那几人走去,随着迈出步伐的动作; 玉箫渐渐放在了唇间。
那些人见栈衣这么悠然自得的模样,纷纷哈哈大笑。
“就这样还能杀了咱们?”
“估计是来给咱们弄点儿曲听听,哈哈哈。”
栈衣生的好看,墨发肤白; 气质卓然,那些莽汉估计将他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执骨嗤笑了一声,懒得看他们如何死的。
果不其然。
只是一声低低呜咽,箫音方出,就见数道一闪而过的银光带走了那些人的性命。
连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性命再无。
轰隆一下,几人纷纷倒地,还睁着双眼; 眼中惊恐无比,似乎不解为何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但栈衣已经再懒的去看。
他随手招了招,突然一条黑衣人影出现,跪在地上道:“公子。”
“去跟那些人说,若是京中管不好,就别管了。”
“是!”
执骨从没见过这样的栈衣,也没见过方才的黑衣人。
但是他觉得眼熟,问道:“栈衣,我是不是见过那个人?”
韩栈衣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接过执骨怀中人。
身后的薄衫垂地,执骨鬼使神差伸手去接,那青衫若沾了灰,就不好看了。他只是这样想着。
却没想到自己握在手里,就忘了放开。韩栈衣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感到身后的牵引力,疑惑的回头,就看见执骨扯着自己的衣服……
“你……”他看着执骨,执骨也看着他。
执骨问:“怎么了?”
“恩。”栈衣点点头:“喜欢的话,就牵着吧。”
这时,执骨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他的衣服,闻声耳廓骤然红了起来,连忙扔了手中衣。
栈衣转过头去,嘴角悠悠扬起弧度。
执骨跟在韩栈衣的后面,还在想方才栈衣的模样。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气度风采真是学也学不来。执骨在军营中长大,身上带着些凌厉和嗜血的危险感。而栈衣,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韩风对他的栽培,他整个人温文尔雅,质若美玉,可谓风采卓然。
就连……执骨不明白,就连打架怎么都比自己好看呢?
几步的距离,一招制敌。
细弱牛毛的银针随着箫音而出,那银针飞速的穿过那些人的头颅,一滴血未洒,一句话未言,就连多余的动作都没做。便一命呜呼……
其实心里,还有点微妙的小小不服。
可是又一想,当韩栈衣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出手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心情,还是挺神奇的。
就好像突然一下有人会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这么多年,执骨都始终冲在最前面,诸多人需要他去保护,这个国家也需要他去守护。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但是刚刚,为什么就感觉好像自己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可以有人去依赖了呢。
韩栈衣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去看:“怎么了?”
执骨忘了他半天,然后说了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韩栈衣,咱俩打一架吧。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保护我。”
这种架的约,是受,还是不受呢?
栈衣眼里都是笑,他说:“好。我一定赢。”
于是,他俩带回廉城和他怀中的孩子,一直守到了晚上,等他二人苏醒。
廉城先醒的,一醒来,就找镜子看。
执骨嫌弃的拿镜子拍他:“你到底有多爱你这张脸。”
廉城还鼻青脸肿着呢,一看镜子气的直哆嗦,愤怒道:“我这倾国倾城的脸啊!”
他救那个孩子很简单,只因想到了自己的从前。
孩子是被那些人看上要送去宫中做宦官,廉城当下就前去阻止,可惜他没有武功,尽管抢到了孩子,自己还是被打个半死。元盛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你谢谢他,他帮你报仇了。”
执骨指了指韩栈衣,廉城咦了一声。
“骨头啊?”廉城肿着脸问,声音都模糊,“你俩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怎么在一起了?你上次不是逃出去了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不愿意回来了呢。”
执骨原本一只胳膊搭在韩栈衣的肩上,闻言顿时收了回来。
他尴尬的看了眼韩栈衣,扭过头:“我什么时候讨厌他了。”不承认,才不承认。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去五毒国逛一圈,逛完了觉得不好玩自然就回来了。现在麟国又回不去,韩栈衣能护我,我当然就在这里待着不走了。”
“是这样吗?”廉城皱着眉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比如——现在韩栈衣看执骨的眼神。
怎么那么……温柔……不对,是……含情脉脉?!
天哪!廉城一个寒颤,给自己打的一抖。
执骨没看韩栈衣,他自然不知。栈衣在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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