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第74章


伤害她的钱包,以及侧面伤害自己的钱包。
然后那个姓“幸村”的小子就横空出世了。结城洋介最讨厌的不是他能得到七叶的目光和笑容,也不是明明才认识最多两年结果却一副非常了解她的样子,更不是他蓄力想挑对方的毛病结果挑不出来这点,而是这家伙竟然有勇气一边玩他的小黄球,一边大言不惭地向七叶求婚。
你清醒一点!好歹考虑一下你自己的状况吧!——阿幸“我都清楚,但我依旧如此选择”的神情堵住了一大车他要劝说的话。
并且用行动和事实证明了他对此的看法是错误的。
妹妹26岁的时候,平静地宣布了她和那小子打算结婚的消息。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任何不甘心的念头,只是难过于时间匆匆,他终究得迎来她长大的那天。
“恭喜,之后要怎么过你们大概都有想法了吧。要幸福呀,妹妹。”结城洋介听见自己这样说,虽然他依旧认为「结城七叶」这个名字比「幸村七叶」要好听。
婚礼前夕,他看着她和父亲一起练习红毯的走法。
她挽着父亲的左臂,一步一顿地向前走,然而总也无法身边的父亲步调一致。母亲看了一会儿,纠结得不行,连连劝道:“爸爸真是紧张过头了,那步子一会大一会小的,七叶怎么跟得上!”
“没事没事,多练习就好了。”见父亲一脸窘迫的样子,阿幸摆手劝慰道。
母亲摇摇头,喊上他一道去确认另一边的布置。结城洋介并未走远,教堂的穹顶设计使得七叶和父亲休息时的对话完整地传到了他那边。
父亲望向前方透着斑斓的光的彩色玻璃叹道:“总觉得昨天你还跟着洋介在外边玩呢,怎么一下子就要嫁人了呢?”
而妹妹闻言搂过父亲的手臂说道:“诶,真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很多年了呢。”
“你一直都是个懂事得不可思议的孩子呢,小时候就很少哭闹,非常能体谅、理解我和妈妈。就连长大后,那些新闻和书里说的「反抗期」也没在你身上出现过。”
“嘿嘿,是你和妈妈生得好。”
于是父亲也跟着“呵呵”几声:“可是,你大概不知道,有时候我和妈妈都希望你可以不那么懂事,有些东西不必压在心里,尽情和我们撒娇也没关系。上大学以后,每次打给我们的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七叶似乎停顿了一下,“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很难过的事嘛。其他的那些小事就更不需要说出来惹你们担心。”
“以前就算了,但是,”父亲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以后,要是精市君惹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和我们说!”
“是。他要敢欺负我,我就收拾东西回我们家,让你们给我撑腰。”
他看不见七叶的表情,大概是哭笑不得的样子吧。有一件事即使是他心存偏见也无法否认的:妹妹的未婚夫的确对她非常上心,甚至于有时他也会感慨,连家人都难以纠正的坏习惯竟然被那个人用耐心一点点地改了过来。
只听父亲接着强调说:“就是这样。爸爸也清楚精市君的人品,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可是凡事有万一,就算我不会那些个跆拳道、擒拿手什么的,喊上洋介一起替你算账还是可以的。”说着,他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一般,举起右臂,捏了捏上面的肌肉。
“……好”
接着他又叮嘱了一堆事,越说阿幸语言的回应就越简短,到后来她只能不住地点头。似乎是终于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事都嘱咐完了,父亲长舒了一口气,“说起来爸爸还是第一次和你唠叨这么久呢,平时都是和妈妈说的比较多。”
显然声音有哭腔的阿幸问道:“爸爸吃醋了?”
“怎么会,要吃醋也是吃那小子的。我一个小姑娘养了这么久,还没宝贝够就被他哄走了。”父亲佯作气愤,不满道。“……感觉真是奇妙的东西啊。明明你婚后和上大学以后回家的频率应该差不多,心情倒是天差地别。大概是因为,婚礼之后再回来,就是回娘家而不是自己家了。”
“记得多回家看看,妈妈她呀,现在每天都会很仔细地打扫你的房间。”
听到这里的阿幸终于忍不住,以手掩鼻,小声啜泣起来。父亲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今天就将你余生的眼泪流完吧,以后,要一直笑着过日子。”
她发出一声极闷的“嗯”,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将眼泪擦干。
“那么,约好了。”父亲像小时候一样伸出一根小拇指。 
那是父亲和八岁以前的妹妹常做的事。以前他总会和她做这样那样的约定,拉钩商量好要如何如何。
“结城小姐!”
“有,结城先生!”
“我用两个鲷鱼烧雇你完成家务。”
“是,包你满意。”
然后一大一小两根手指勾在了一起。
——这样的场景直至现在仍在结城洋介的回忆里熠熠生辉。
他望着远处的她动作有些粗鲁地抹了一把双眼,微笑着伸出手。
“要不我不嫁了?”
“说什么傻话,你要是临阵反悔,精市君还不得天天堵在我们家门口讨要说法!”
“那我也不走。”
……
结城洋介抿唇转身,却看见母亲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这边,捂着脸双肩轻颤。他沉默地安慰着母亲,此时此刻,对于他们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就要离开家里、住进另一间房子的事实,彼此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吧。
即使那间房子的设计者姓结城,门牌上的姓名却注定与此不同。
不过,对象是他,确实也没有可担心的地方了——忆起那个人找到自己,诚恳地请求他为七叶设计建造新房的情景,他这样想到。
结城洋介深知七叶是信守承诺的人,与父亲的约定她果然格外认真地遵守了,婚礼上她的笑容好看到让父母情不自禁地落泪。
并且直到两年多以后的秋天,明音出生当日,他站在产房门外,看见痛到面无血色、浑身湿透的她被推出来时仍旧顽强到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把外甥女抱在怀里逗弄时,小小的婴儿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指,而她的妈妈靠在一边神色温柔地凝望着他们。
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五岁的自己和出生一个月的她。
上万个昨日逝去,从前躺在摇篮里盯着他看的小丫头已经成为一位了不起的母亲。
结城洋介低下头,微笑着对明音轻声说:“快点长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从哥哥大人的角度看待七叶的成长过程。
☆、明音和陆
(一)
明音三岁前,七叶以为自己只会有这一个孩子,然而阿陆还是不期而至。
和准备周全后才到来的明音不同,阿陆是意料之外有的。经历过明音出生时她被折腾的场景后,丈夫便决定不再要孩子。但世事无绝对,尽管有安全措施在,她还是有了阿陆。
当然她和丈夫还是非常高兴地迎来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阿陆的孕育比起明音来还要艰难,不管是明音当时有的没有的孕期症状通通出现,整个过程只有生产比较轻松。
两个孩子里,明音只有发色随了妈妈,五官什么的完全是复刻爸爸的样子,即使是红皱的猴子模样时也称得上可爱。阿陆虽然容貌和爸爸也有相似之处,但更多的是像她,而且还能看出几分舅舅结城洋介的样子。总体来说姐弟俩的样貌相差有点大。女肖父,儿肖母,说的确实不错,他们的瞳色、发色完全就是交叉互换。
明音曾为阿陆不是妹妹的事遗憾过一段时间,她连女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结果是个男孩。七叶想,当初兄长给她取的名字没被采纳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神态。
当女儿又一次问起为什么阿陆不是妹妹的问题,她果断向小丫头指明了责任对象,“这个还是去问爸爸吧,妈妈可没有决定的权利。”
正巧门锁响动,听到爸爸“我回来了”的声音,明音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蹭蹭蹭”地跑去迎接:“欢迎回家,爸爸。”顺势张开双臂求拥抱。幸村长臂一捞把明音抱起,走进客厅。
阿陆走路比较早,相对的开口说话就迟一点,到现在还只会突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明音倒是七个月就能张嘴,却是一岁多才能做到走稳路。姐弟俩很多事情都奇妙地调转过来,比如明音黏爸爸,阿陆黏妈妈等等。看见爸爸,他丢下奶瓶,慢慢爬下沙发,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幸村,不会说话的他只能“啊啊”地哼唧,走过去揪着爸爸的裤子。
幸村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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