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师兄这小人的法子》第27章


他本就没什么酒量,这晚上却因兴起,就多要了几杯来喝,他娘因怕他在风地里受了凉,也想让他多喝几杯来驱寒,见他主动喝了起来,便没有拦着。见他往回里走时有些踉跄,便要差两个小厮扶着他回去,哪知他非说不用,真能走。他娘亲拗不过他,便让他走了,不过还是让一个小厮远远在他后头跟着,说是见到大少爷回了他那院才可回来。
顾青城一路走回他小榭,院门还没上闩子,给他留着门呢。他便自行推了门进去,再一路走到他熟悉的燕真的房里。推了门进去,再转过身来将门闩上。见燕真连灯也不点一个,就那样正襟危坐在圆台旁。他借着月光,只看得到这人侧面的身影,并看不真切他脸上有什么神情。他倒是吞了一口口水,因有些害怕,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他一步一步挪了过去,等凑近了,就问道:“燕真?怎么连灯也不点一个?”燕真见这“罪人”竟有脸回来了,便佯怒道:“我来了你家四个月也不到,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你说,你为何老想着害我。”顾青城一听一吓,马上嗫嚅着应道:“我没有老想着害你。”燕真问道:“胡说,你倒是交代清楚,通共害了我几桩事情?”顾青城都快将那些事情忘了,这会儿被问及,还得想上一会儿,想完了,便回道:“也就那么几桩。”那人问:“说清楚!”燕真被他这样一镇喝,还抖了一下,断断续续答道:“我,就是,那个,头一回是我娘差人送了盅糖水来,我最不喜欢那个,便拿下山去给你喝,还说什么特意炖给你的。第二回就是见你在这庄上得人心,还总是往坡下那些房里跑,我见不得,便在榻上佯病,有意留你下来拖住你。最后一回就是,就是那次我弄那个痒痒的粉子到你褥子上,也不晓得最后怎么反把我自己给痒死了。”
燕真听他交代得详尽,有意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过了这一阵子的静默,气氛到了,他才开口:“就只这些了?”顾青城听他语气缓了下来,就小心地朝他身边又凑了凑,说道:“就只这些了。你可就原谅了我吧,哪回是害成了的?”燕真扯了他的胳膊坐到了自己腿上,低头一闻,满嘴酒气,虽然淡淡的,但一嘴都是,他吸了吸鼻子,严整声色问道:“你说你害我做什么?”顾青城答:“见不得你好呗。”他说着,边还揣摩着燕真的心思,听他虽言语厉害,可举止动作上还是柔情的,便也放开了胆子,不似先前那会儿那样忐忑了。他抬眼浅浅地勾了燕真一眼,想要他放过自己,燕真见他不好好回答问题,只顾着拿眼神来勾引,也不知他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什么,便一掌拍在他腰侧,一脸开不得玩笑的样子,说道:“什么叫见不得我好?”
顾青城这会儿肚子里装着几杯酒,整个人也没什么反应,被一掌拍在了腰上,也钝钝的没什么知觉,只知是有一只手掌落在了腰间,像是只能感觉到那掌落下时气流的振动,却实在感觉不到痛,因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他被这一掌拍了后,就定在了那里,没一会儿后,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像眼前抱着他的这人刚才只是在跟他闹着玩儿似的。他拿脸拱到了燕真脖子上,呢喃着说:“就是见不得你好呗……你什么都比我好,人家心里难过嘛……”
燕真被他口中呼出的热热的气搔在了脖子上,麻麻的,恍惚间,又听他说着什么:“你哪里明白,你又没妒忌过人……”过了一会儿,又听他问:“燕真,你还要不要气我了?”燕真听后,只是想着:我哪能真气你呢。只是低头问他:“那你后来还有没有再想着害我点什么了。我得问清楚,免得你这小人一直心存不轨。”哪知顾青城听了他这话后,吃吃笑了起来,借着酒意,拿鼻尖磨蹭着他的一侧脖子,还问他:“后来不都那样了,还怎么想着害你?”燕真问:“那样就不再见不得我好了?”顾青城轻微地嗝了一下,说道:“那样了你人都是我的了,你好不就是我好了吗?”燕真心里有些发笑,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好像说反了吧。”
☆、第 20 章
秋尽冬初,燕真几次趁独自入城购买配料的空,暗地里差人往南下数千里开外的镐邑城外购置一座山庄。镐邑离现在这青城山庄有约一月的马程,若不是骑马,而是乘坐马车,则是得用上四十来天才能去到,比他原先与他父亲住的那处庄子还要往南去不少。他自己没来青城山庄之前其实就积有私财,加之他父亲留给他的,用来购置山庄田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日,那边山庄的地契被交至他手上,他查看了一眼,见是盖有当地府衙红色官印的红契,就小心折好,揣入襟口内。跟着,便提着他买的几样配料回青城山庄了。
这日下午,他人还在山坡下的冶铸房里,而坡上小榭中他师兄又被夫人那院差来的人报说让他与燕真晚上一道去用膳,他又是随口敷衍着地应了下来,脸上有种叫人说不出所以然的神情。顾青城心里面晓得他爹娘自然是时刻没有忘了要将他三妹妹说与燕真一事,打由那第一回叫上他与燕真二人一起去用晚膳开始,之后又忙忙地老是来请,其间有燕真去成的,也有燕真因其他事务耽搁了没去成的,但只要是燕真去了,就必是将那个三妹妹与燕真放在一处坐,可总是气氛僵得很。
顾青城虽见燕真与他三妹妹被放于一处坐也是说不到两句话,可每回就这么看着他二人也是觉得很不舒服,但每回他爹娘那院打发人来请他们过去时,他又不好回绝,也是只能前往的。故而每回他见到来报这信儿的小厮时,那脸上的神情都痛快不到哪里去,活像那小厮欠了他二百两文银似的。
这日向晚时分,燕真忙完了山坡下的事情就上来这处小榭了,见顾青城在房中看书,便说道:“一会儿该用晚膳了,这会儿的天色也不甚好,就别紧着这个工夫看了,当心把眼睛看酸疼了。”顾青城被他一回来就这么唠叨了一句,也没还嘴,只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说:“一会儿要上我爹娘那院用膳去呢,我们再过一刻钟就去吧。”燕真应着:“好啊。”一边走至顾青城坐的那处书案旁,也绕到案前长凳上坐下,说道:“我有一桩事要说与你听。”顾青城将两手交叠在他之前看的那本书的书皮上,侧脸过去望着他,等他说。他说:“我在南边镐邑买了一处庄子,我过阵子就要去那里了,依旧是做兵器这个行当。”顾青城一听,心里还觉得:这才好呢。他马上就对燕真说:“我跟你一道去。”他原是也有些要离开这处庄子的意思,因有爹娘在这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不自在,且有三妹妹四妹妹在这处,她们还老想着要巴上来,且加上父母亲的撺掇,老把三妹妹往燕真身边凑着送过来,回数多了,多少叫人看着心里不痛快。顾青城和燕真在一起是摆不上台面的,而叫他一个摆不上台面的人回回都眼看着自己爹娘将一个摆得上台面的三妹妹往燕真身边送,就叫他心里更不痛快,这是一种相形之下引起的难过的感觉。只是他之前虽有那个离开的心,却并没有那个离开的志,他自知并没有那样的才干可叫他脱离祖产、自创基业的。这回一听燕真这样说,他马上心动了,他明白他自己不行,可燕真是行的,那自然想也不曾想地就说要跟他去。
哪里知道燕真说道:“我没打算带着你去。”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顾青城厉言叱问:“你说什么?你要扔下我在这里!”燕真忙叫他小声点,说道:“你看看你,咋咋呼呼的。我本来还想跟你说明白我这一去是怎么个安排的,这下,我看也是算了。”顾青城只吐出一个字:“你!”燕真说道:“你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由你之前害我的那几桩事也看得出来。你还是先别知道了。”
顾青城见对他厉声说话是没有什么用的,说也说不过他,且他说的还都是实情,只得又换过一副嘴脸来,柔柔地朝他身上倒,问:“究竟是什么情形,你倒是说与我听呀。”哪知燕真现在对他了解得又多了几分,自然是知道他这师兄是哪副德性,便开始软硬不吃了起来,说道:“不能说给你知道。”顾青城见这人自那日晚上自己跟他交代了过去的劣行之后,就对自己软硬不吃了起来,心里有些悻悻的,脸上还有些讪讪的,虽然对他要离去一事左右都有些不放心,可又没有其他主张,因他知道他是没有办法将燕真拿捏在手里的,多数时候其实都是燕真在拿捏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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