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亦等少年心》第21章


风水轮流转,六子做梦都想不到,居然今天换成自己被堵在了学校大门口。
堵人的,还是祁曜心尖上的楚孟禾。
楚孟禾脸色有点白,整个人看过去更瘦了。好像隐约记得白桃那丫头讲过,前两天楚孟禾发烧生病的。
楚孟禾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鞋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地面,看过去精神还不错:“六子,有空吗?有点事想问你。”
六子心思很复杂:“你说。”
“这儿说话不方便。”楚孟禾笑笑,侧过头想了想,下巴上那点婴儿肥都不见了,青色的血管看的更加清晰:“前面肯德基,请你喝杯可乐行吗?”
原本一路上六子已经打好了腹稿,甚至有点恶意的想,该怎么说,让楚孟禾曲解,祁曜遭这么大的罪都是为了她。
那么即使不能让楚孟禾就此答应曜子,最起码也要让她愧疚一辈子,帮哥们儿出口闷气。
只是真的坐下来,听到楚孟禾冷静的单刀直入,不遮不掩承认的那些话,六子傻了。
他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还他妈是个绝顶的噩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楚孟禾扯扯嘴角,实在不像是一个笑:“你肯定在心底骂我不要脸。”
六子很想给她点赞竖大拇指。不管这人咋样,脑子确实管用,比曜子好使。
哎,曜子……
“是我追的莫斐。”楚孟禾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继续:“他也喜欢我,只是碍于你们所谓的兄弟情深,他觉得跟祁曜开不了口。那天,”楚孟禾深呼吸,压下眼底泛起的热意:“你们去他家里砸门,我们在里面。”
六子嘴巴直接张成了O。
“莫斐不让我开门,虽然我本意是大家当面说清楚,这样对谁都好。后来他答应我,他一定会跟祁曜讲,就在他去当兵之前。”眼泪在眼圈里转,女孩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来:“再后来,我家里出了一点事,两天没见着他。再找的时候,就听白桃说,他已经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
“我他妈一定在做梦……”六子两眼发直,伸手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莫斐跟祁曜抢姑娘?”
“六子,”楚孟禾收起自己那点难过,郑重的开口:“我今天找你不是想倾诉吐槽什么的。我只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哪些事儿,为什么莫斐会不告而别。”
女孩的笑容有点惨淡:“即使结束,我以为他也会当面告诉我。”
“你别出声,让我理理。”六子觉得自己脑筋不够用了,叫停了她的继续。
隔了好一会儿,六子猛的抬头,眼珠子瞪的多大:“楚孟禾,你真跟大斐好上了?!撒谎是犊子?!”
“撒谎是犊子。”楚孟禾点头,斩钉截铁。
“我明白了。”六子瘫在椅子上,近乎于喃喃自语:“我就说,出事那天晚上,大斐和曜子出去喝酒怎么不叫上我?原来症结在这儿,大斐八成是想跟曜子摊牌……”
“出事?”楚孟禾听到关键词,一下子紧张的坐直身体:“出什么事儿了?”
六子神思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猛的灌了一大口可乐:“楚孟禾,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红颜祸水的本事。”
事情原原本本的剥离呈现在两人面前,连最后莫斐在祁曜病床前那句——
兄弟,我对不起你。都有了完美的深层解读。
两个人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
呼吸不畅,揪心的难受。
原来真相是这样。
……………………………………………………
楚孟禾站在江边。
是她第二次跟莫斐表白的地方——
“莫斐,我一定会比顾莹然更好,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顾莹然?莫斐去年暑假就跟她分了,我骗你干嘛……”
是那天六子说的话。
楚孟禾伸手摸了摸脸,湿湿的,比冰还冷。
莫斐这个家伙,根本不屑于脚踩两只船呢……
莫斐这个家伙,说话不行,动口很行,偶尔蹦两句又欠揍……
莫斐这个家伙,连句像样的表白都没有……
眼泪成串的滚落,眼前的江面一片水汽模糊。
“莫斐你个混蛋王八蛋,有种你这辈子别再让我逮着!”
“莫斐我就是你们兄弟情深的牺牲品吗?你有心吗?祁曜会疼,我就不会疼吗?!”
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大声的哭出来,以后不再来。
“我也会疼,疼的恨不得死了算!”
“一走了之不丢人吗?留下一堆烂摊子当逃兵,莫斐我瞧不起你!”
“莫斐你混蛋!莫斐你会后悔的!莫斐……我喜欢你……”
瑟瑟寒风带走了温度,也带走了楚孟禾的宣泄和思念。
莫斐,再见。从今以后不会再想你。
高一下学期,楚孟禾办了转学。
再一年后,楚孟禾去了澳洲留学,慢慢断了跟白桃她们所有人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期结束,后面进入七年后。
哈哈,原本是说十年后,后来觉得十年后太久了,还是七年好了……
☆、第十七章
“行啊六子,哥几个还是你最牛逼。”
音乐的声音有点吵,包间的光线暗,几乎看不清各人脸上的表情。
打火机啪的一声轻响,映照出一张俊俏养眼的容颜。年轻的男人肩宽腿长,瘦高的身材,标准的衣服架子。就那么懒洋洋翘着腿斜靠在沙发上,带着点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头。
“倒是没看出来,白桃那个丫头看着傻乎乎的,女大十八变,现在倒真是像模像样了。”
“就你这张破嘴,好话都不会好说。”七年的时间,胥午去了美国又回来,兜兜转转还是守住了曾经迷迷糊糊的初恋:“明天过了门,那就是你嫂子,别叽叽歪歪白桃白桃的叫。”
祁曜哼笑,混不吝的样子:“就比我大十几天,好意思让我叫哥?”
“一天也是大,怎么着,不服?”六子伸手去摁他脑袋。
两人正闹着,斌子推门进来:“到我的歌没?”
“老子给删了,什么情啊爱啊要死要活啊,爷看着都牙酸。”祁曜晃着酒瓶:“过来喝酒。”
三个男人坐一块儿,啤酒瓶子碰了个响,谁都不服输的仰头灌酒。
KTV包间音响里放的是陈奕迅的十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三个人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插科打诨,庆祝着胥午最后一个光棍之夜,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酒瓶子放下,就像是集体患上了失语症,都没话了。
祁曜抽口烟,又慢慢呼出,精致的眉眼缭绕在烟气后面,更加的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大斐去哪儿了,这么多年……”斌子先打破了沉默。
六子脸上也没了笑意,说不出的惆怅:“就差他一个……曜子。”六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祁曜一眼犹豫着怎么说。
“都瞅着我干啥?又不是我把人灭了分尸的。”祁曜把烟头摁熄:“老子当年被他俩傻逼样的摆了一道,还不能有点怨气?”
“你不想说咱就不提。”六子晃晃酒瓶:“喝酒。”
祁曜这口酒喝急了,呛到了气管,一时间咳的惊天动地,清亮的眼睛都起了一层水雾,脸色通红:“咳咳……我操……真特么……半点,半点坏……坏话不……咳咳……”
斌子伸手帮他顺气,就手递了杯茶水:“先喝口水,歇歇再说话。”
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祁曜摇摇头,自嘲的笑着抹了把眼睛:“我要真那么恨他俩这事也就好办了。妈逼一个比一个狠,快二十年的兄弟,前脚我帮他挡刀子后脚就给我来个人间蒸发,去部队找都说没这个人。头回认认真真去追的姑娘,爱上了我的兄弟,我这伤口还没长好呢,人家就转学。咱不要脸再追去新学校,人家直接办了留学……好嘛,都当我祁曜是大傻子好糊弄是吧?”
六子有点理亏:“当年我不跟你说他俩的事儿,也是怕你多想。你伤还没养好呢……”
斌子也一脸郁闷:“我就搞不懂了,大斐明明去了九二XXX,怎么就会查无此人?”
“那小子心狠着呢。”祁曜抽烟,明灭间,看得见男人眼中的落寂和自嘲:“莫叔跟张姨结婚他都没回来,这得多大的心?”
六子心里发苦。这么各奔东西的几年,从他美国留学回来也有快三年,哥几个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过去。这还是第一次,提到莫斐,提到楚孟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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