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亦等少年心》第38章


楚爸一边看一边唏嘘:“看着没?这都是一时位及权臣的典范,权利滋生了欲望,忘记了自己的斤两,总以为自己天下最聪明,玩弄权术一套一套的。就忘了老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楚孟禾满嘴的饭,含混不清的唔了一声,点着头飞快的咽下去,这才冲着老爸竖个大拇指:“老爸可以啊,职场的金句您都懂?”
“那是。”楚爸惬意的喝口啤酒,摇头晃脑的:“依我看,这几位的落马肯定早都注定的了。上面布了局,一点点收网呢。今天跟老百姓讲的,不过是个结果。你妈说得对,这些当官的,没谁是完全干净的,要查啊,都有事儿。”
“您不去反贪局上班,真是浪费人才。”楚孟禾真心实意的:“少查了多少贪官。”
“反贪局有什么好?”楚爸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老百姓图计的是什么?家庭和睦平安是福。那些地方的官那么好当的?要付出代价的。我就是再理想主义再嫉恶如仇,为了你们娘俩我都不会去那种地方上班的。人老了就胆小,那种职业危险性,想想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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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爸妈那里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时间刚过九点。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把明天上班要交的月度报告收个尾,又用了十分钟冲个澡。楚孟禾想了想,信手打开优酷,打算搜部电影看。
网站首页,推荐的都是近期上档比较热门的电影电视剧等等,楚孟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选了一部恐怖片。
她胆子不大,也没受虐的癖好,可能是那部片子的一句话介绍,狗血又煽情的戳中了她的萌点,痛点也未可知——
阴阳两隔的疯狂恋曲。
空调的细微嗡嗡声响着,凉爽舒适的温度隔绝了外面的闷热。
原本这个时候,早秋的夜晚已经不那么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A市又重新调回了大火炉的行列,前半夜闷热难耐,后半夜才轰隆一声,雷阵雨倾盆下来降温。
一个半小时看下来,饶是楚孟禾胆子不小,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周身只觉得嗖嗖的,自带环绕立体效果的寒气四起,连外面风过树梢的呜呜声都鬼哭狼嚎的一般。
放了首班得瑞舒缓一下神经,楚孟禾郁闷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看什么不好,二百五的看恐怖片……
窗外的风声渐大,毫无征兆的,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压着树梢屋顶近在耳旁一般,一记炸雷劈的房子几乎都颤了三颤。
然后,倾盆大雨哗啦的倒下来,势头极猛。
再然后,整个房间陡然陷入纯粹的黑暗和安静,没有空调声响,也没有充电池的亮光。停电了。
真特奶奶的应景,跟鬼片一毛一样……
楚孟禾吓得一哆嗦,伸手关了手机上的班得瑞。
这种环境下再听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沾了飘忽的森森鬼气。
拨了十几次物业的电话终于从占线中挤进去,一问之下果不其然,七号楼和毗邻的五号六号一起停电了,电工正在抢修,恢复时间待定。
没电的时间分外难熬,想着干脆睡觉,大脑又极其活跃,半点困意都没有。
翻来覆去的将近一个小时,停电带来的闷热逼着楚孟禾起来去开窗子。
窗户是开了,大雨带着凉风灌进来,确实很舒坦。
只是重新躺床上的楚孟禾更加睡不着了——
刚才那个片子里面,被车子撞死的男人就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翻窗子进屋的……
啊呀,呸!怕什么想什么,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楚孟禾用力的闭眼,嘴里无声的念叨着睡觉睡觉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都是虚假的没什么可怕的谁怕谁是龟孙子……
漫长的三分钟心理暗示后再度睁眼,楚孟禾吓得一激灵,浑身汗毛炸开,差点心脏直接从喉咙口蹦出来!
雨声渐小,原本空无一物的阳台上,赫然是一尊铁塔样的黑影,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犹如凭空冒出的午夜幽灵。
☆、第三十二章
楚孟禾动都不敢动。确切的说,应该是动不了。
呼吸间,有股很淡的味道,像是花香又不像,莫名的熟悉。
整个人仿佛活生生被无形的桎梏锁住了,明明想着应该大喝一声惊走那人,不该装睡放任对方可能进一步的登堂入室进而危害自身。
心脏缩到最小,紧的发疼。如果不是外面还有风雨声,她几乎怀疑对方能听得到,这么慌乱的心跳如擂。
别动,别进来,走!
事与愿违的是,对方在沉默的对峙了一分钟之后,居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她心里最深处的恐慌——伸手拉开了纱窗,单手撑着窗框,敏捷的翻身而入。
丰富的血液冲上大脑,带来不可遏制的眩晕及微微的颤栗。
醒过来,楚孟禾你个笨蛋,坐起身,抬手就能拿到床头的电棍。保护自己,快,你谁都靠不了,眼下只能靠自己……
房间太小,依照那个身影的高度,顶多三步就能跨到床边。
因为睡前摘了隐形眼镜,加上室内外的光线差,楚孟禾除了能看出这是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极具危险性的大块头之外,完全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看不清好,看清了会被灭口——
陡然一个念头钻进大脑,楚孟禾觉得沿着脊柱,有冰寒的感觉升腾蔓延,几乎把全身冻僵。
是啊,她既然动不了,就该乖乖装睡闭上眼睛,或许还能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为什么会是眼下这么二百五的死瞪着眼睛盯着对方。完蛋了!
“装睡不是该闭眼睛吗?”低沉的声音打破紧绷的缄默,居然有着不可忽略的笑意:“你这样瞪着我,想干什么?”
再也想不到对方会开口。
楚孟禾先是下意识的畏惧到了极点,旋即,那个熟悉到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却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就让她彻底傻眼了。
是,是他,丁毅武!错不了!
眼泪早于身体和语言,失了控的滚下来,成串的滑落。
就像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在公安局里坐着,裹着毯子听那个女警的善意安慰,眼泪独立于意识之外永不停歇一样。
男人稍稍弯了腰,仿佛叹了口气:“我是丁毅武,今晚来跟你告别。或者说,”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措辞:“永别。”
这两个字成了开关,类似于芝麻开门的效用。
只不过芝麻开门是通往财富的大喜途径,这两个字带给楚孟禾的是宛如扎心般的大恸。
还是那么不正经的语调,带着油滑:“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动不了吗?因为哥给你施了定身法。这可不是谁都会的。”男人打了个响指:“别怕啊,哥就算是鬼,也不会害你。跟你说说话唠唠嗑,一会儿就走。”
别走。我不想你走。就算是鬼,我也不怕你。
丁毅武笑了笑,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惆怅:“我也不知道这样来见你最后一面干嘛。婆婆妈妈的挺没劲。死都死了,你能忘了最好,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欺负过你……呵,你就当这是个梦吧,有始有终交待完,也算了无牵挂死得其所。”
你欠我的,何止是丁毅武的交代,还有八年前莫斐那一份。
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丁毅武微微摇摇头:“对不起,我今晚来说的,只有丁毅武。至于其他……”
窗外有很淡很淡的光线映照进来,那是小区围墙转角处的路灯。熟悉的空调嗡嗡声伴着零星的欢呼,来电了。
只是楚孟禾的房间里,依然是纯粹的黑暗。
如同独立于周边异类存在的时空。
丁毅武没说其他什么,转身坐在床脚的地上,背倚着床沿,一条大长腿曲起,胳膊随意的架在上面:“从哪儿说起呢?……你就当听故事吧,听一个第三人称叫丁毅武的故事。操,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丁毅武这个人,或许也只能今晚跟你念叨念叨了。过了今晚,这个人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丁点痕迹了,想起来,还真挺不是滋味儿……那就从头说起好了。话说很久很久以前,丁毅武是个挺不错的东北爷们儿,说话直来直去的,拳头硬性子也够狠。选训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很出色,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好苗子。可就是这么个好苗子,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了。”
男人有点烦躁的胡噜了一把头发,极快的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摇头进行了自我否定,长呼一口气继续:“轴,认死理,钻牛角尖。那个女人把他告了,所以,因为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丁毅武被清出了他热爱的队伍。他气不过,去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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