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山海大作战》第91章


“这是谁?”他问。
唐山海没回答。
“是碧城!”陶大春说:“你早就知道了!”
唐山海还是没有回答,手捏着茶杯,半点没有要辩护的意思。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陶大春,他站起来,在房间里面踱步,指着唐山海低声道:你就护着她吧,啊?她是你的命啊!?”
☆、博弈
“她是我的命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唐山海说。
“那她在做什么事情,你比我清楚吧。”
“当然。”
“你到底要干什么!”陶大春受够了唐山海油盐不进的样子,“别忘了你的位置。”
唐山海轻笑一声,让陶大春坐下,可他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能坐得住。
“是,我们在抗战的时候是跟□□有合作过,他们很英勇,也很有谋略。但你别忘了,现在不再是合作时期,不再是统一战线。”
“现在是内战,中国人打中国人嘛,我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
陶大春掰着指头跟唐山海算,“你以为宗局看起来是老糊涂,他就真是什么都不管?他什么都不管能活到现在?你知不知道外勤有多少双眼睛在全城布控,盯着□□上海站和那些激进学生。”
“老陶,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我又不是傻子。”唐山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说:“成王败寇,若执政的是□□,被监视的就是你我二人。”
“你。。。。你什么意思。”陶大春退了一步,“你别忘了你该效忠谁。”
听到这里,唐山海终于收敛了笑容,放下茶杯,他仰头问陶大春,“你效忠谁,你站在哪边?”
陶大春语塞,差点中了唐山海的套,他大手一挥,“你别套我的话,我现在是问你。”
“那好。”唐山海说:“我明白告诉你,我是受了三民主义的熏陶。三民主义讲和平,讲独立,讲富强。之前大家凭着爱国热情和意志打赢了日本,没想到换来的是内战,哪里有和平?政府依附于美国,事事以他们马首是瞻,总统和第一夫人把希望寄托于美国高谈阔论的政客,哪里有独立?通货膨胀这么严重,上海每天都有企业在破产,中产阶级一夜之间变成贫农,可那些买办大家族还在囤积居奇,买空卖空,东北有十来万的流亡学生,饿死病死更甚沦陷时期,哪里有富强?”
“我知道你很失望,我懂你的心情。”陶大春说,“可,可这些问题都是需要时间解决的嘛。”
“谁来解决?老蒋,小蒋,还是李宗仁?”唐山海问他,“我是信仰三民主义,可我并不是信仰了一套教条理论,不是某一届政府,某一支军队,更不是,某一个领导人...”
“唐山海!”陶大春咬牙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我把你的话告诉宗局,告诉南京,你大哥也保不住你。”
唐山海勾嘴笑了,也不看陶大春,伸手叩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磁带,啪地扔在面上。
“你这,这是什么。”陶大春指着那盘磁带直发抖。
唐山海仍旧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不是要把我的话告诉宗局吗?茶几下面有录音机,我们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你拿去吧,把照片的底片给我。”
陶大春往下面一看,地上果然放了一台机器,“你,你疯了。你为了保住徐碧城,你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说了算。”唐山海指尖一挑,“由我自己说了算。”
“疯了,真是疯了。”陶大春瘫坐在凳子上,双手捂住脸,嗡嗡地说:“你这是要逼死我。”
“我没有逼你。”唐山海站起来,把磁带放在陶大春手里,从他的文件夹里摸到了照片的底片,他说:“我这是交易。”
“你这是送死!”陶大春放下双手,红着眼睛道:“唐山海,你清醒些。”
“老陶,从头到尾我都很清醒,你只管举报我。我不怪你。”唐山海把底片当着陶大春的面用打火机点燃,陶大春还在愣神,等他反应过来,底片已经化为灰烬,他握着那一盘磁带,手指用力咯咯作响,猛地往地上一砸,这还不够还跳上去踩了两脚,磁带被陶大春劈成了两半。
他骂道:“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唐山海双手插兜,淡淡地看着陶大春歇斯底里。陶大春突然回过味来,道:“你这磁带里,什么都没有吧。”
面前的人吸了吸鼻子,拍了拍陶大春的肩头,轻声道:“兄弟,还是瞒不过你啊。”
陶大春又看了看已经变成一对粉末的底片,猛地低叫一声抬手冲唐山海一拳挥过来,唐山海侧身一躲握住了陶大春的拳头。
陶大春跟他扯了一阵,奋力推了他一把,整理自己的衣服,道:“你小子,好啊,好得很!用对付日本人那套对付我。”
他抄起文件夹伸手准备开门,临走时警告唐山海,“这次就算了,你告诉碧城,以后做事要再小心些。”
“好。”唐山海满口答应,帮他拉开门,道:“慢走啊,陶处,回见啊。”
“回见?”陶大春自嘲地笑了,“我他妈再也不想见到你。”
与此同时,在霍山公园里周幼海带徐碧城见了一个老朋友,那人站在小厅里子,穿着明黄色的洋装裙子,烫了时兴的卷发,妆容干净素雅,两年未见,还是当初的模样。
“小男!”徐碧城奔过去,颇有些激动,“你就这么见我,安全吗?”
“安全,再安全不过了。”李小男拉起徐碧城的手,沿着绿荫小道走,周幼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她说:“你回到上海之后过的怎么样?”
“好,都很好。”徐碧城说,“你呢?我听说你去了延安,还去了北平。”
“是是是,我还见到了很多在文件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
“是嘛?那王镛老板你也见到了?他现在好吗?”
“好得很,他现在晋南领导反攻战。我来沪之前见了他一面,他知道我重返上海,还说要向你和唐山海问好。”
徐碧城低下了头,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山海也不知道我在做地下工作,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是怎样的修罗场。”
李小男知道徐碧城的担忧,她想了想说:“我倒不这样认为。”
她漫步在树荫之下,明黄的裙摆随风飘动,衬得她沉着中更有一丝蓬勃朝气,她说:“他之前对□□是有些偏见,但经过这么多次的合作,我认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有底线有原则,同时又有辩证思考的能力,我想他看到现在的社会状况,不会死守陈规,他会理解你,跟我们站在一起。”
“但愿如此。”徐碧城说。其实她是最了解唐山海的那个,正如李小男所说,唐山海性情豁达,观念开放,思维也十分多元化,能和国民党交朋友,能和□□交朋友,甚至能和日本人交朋友。
可也正是因为最了解,她才更担忧。拥有越多,就越怕失去。
“既然你说到了唐山海,”李小男说:“那我就直说了,上级综合考虑了很多,鉴于唐山海在抗战时期的表现,以及他大哥在湖南军方的地位和对内战的态度。”
她沉思了一会儿,想是找到一个合理的措辞,片刻之后接着说:“上级决定,由你来进行策反工作。”
“策反?”徐碧城明知故问,“策反谁?”
“策反对象,唐山海。”
“这,这不行。”徐碧城下意识要反对,脱口而出:“我办不到...”
李小男似乎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安抚道:“没事,你不用马上回答。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你要尽快回复我。”
徐碧城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恍恍惚惚,连李小男几时告辞的都没注意,周幼海叫了一辆黄包车,陪她回家,一路上她半个字都没说,只是双手紧握,连指甲都紧张地发白。
“你别想太多了。”周幼海说,“先谈谈唐山海的口风。或者事情没你想的这么坏。”
“该来的终于来了。”徐碧城说,“我们曾说过要对彼此毫不保留,坦诚相待,我没做到,是我不好。”
“这是信仰,我觉得信仰比两人之间的承诺更重要。”周幼海说。
“可我怕他不能理解。”
周幼海有些着急了,他激动地说:“他如果爱你,他就会理解。我就理解你。”
徐碧城越发紧张,她看了周幼海一眼,周幼海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追问道:“你后悔了?”
“不,”徐碧城马上否认,“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如前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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