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又被虐了》第62章


钟墨闻言没有做声,半晌后云梦初忍不住道:“你不高兴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再说了,你和樱叔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钟墨道。
云梦初闻言不由纳闷道:“为什么不可能?”
钟墨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因为你们两个人都是下面的那个,所以你对他的情愫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误解罢了。”
“你乱说什么呢?”云梦初又羞又恼的道:“我二叔可是已经成家了,你莫要胡说八道。”钟墨挑眉笑了笑没有反驳。
天色渐晚,马蹄踏在久违的山路上,一步步的走向凌霄峰。
云梦初之前每一次离开这里都非自己所愿,可是每一次回到这里却都是心甘情愿。就像钟墨说的一样,武樱无论如何始终做了他十六年的叔叔,而且做得很出色。
这里,直到如今,也依然是云梦初的家。
两人进了山门之后,天色便越来越暗了。直到到达凌天宫,天已经几乎全黑了。
凌天宫的弟子见到云梦初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显然对于突然见到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少主,并没有太过讶异。想必是此前已经得到了吩咐。
果然,无论是钟鸣还是武樱都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回来。
云梦初和钟墨刚要往后院去,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云梦初回头看去,见来人是左鹰。而且看对方的样子,对于见到自己丝毫没有惊讶,倒像是特意来见自己的一般。
“左堂主。”云梦初道。
“少主,二公子在正堂里,让我来带你和钟公子过去。”左鹰道。
云梦初闻言与钟墨对看了一眼,果然,对方连他们到达的时辰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恐怕这一路上没少暗地里照应他们。云梦初暗道,怪不得这一路走得这么顺。
左鹰领着二人往前院而去,云梦初和钟墨并肩而行,握紧的手心里不由出了一些冷汗。他自幼很少到过那里,那是云顶天和左鹰他们议事的地方。后来对方常年闭关,便更少露面了。
到了前院,云梦初望着挂在门口的灯笼不由一愣,随行的钟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来不及多想便随着左鹰去了正堂,武樱正一身素衣的立在厅内,林麒也在一旁。
“梦初,墨儿,你们来了。”武樱开口道。
云梦初立在门口愣怔了片刻,直到钟墨向屋内的两人行了礼,他才回过神来叫了声“二叔”和“林堂主”。
云梦初抬脚踏进正堂,一眼望向正对着门的案上,不由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上面摆着云顶天的灵位,那个人做了他十六年的父亲。虽然对方与自己实在是疏离的很,可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前,那一直都是云梦初心里不折不扣的亲爹。
云梦初下意识的抬脚一步步走向案前,十六年来和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猛烈的涌上心头。他突然意识到,原来那个冰冷的牌位上的名字于他而言是那么的陌生。他和对方相处的机会,屈指可数。即便一一都想起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武樱让自己回来是为了给这个陌生的爹奔丧么?
云梦初走到案前跪下,连日来的不安和恐慌突然消失殆尽。
他回来了,回来面对早晚都要面对的一切。
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做好了准备接受。
第61章 5。30
原来再回来这里也不是难事,原来再面对武樱也不是难事。云梦初笔直的跪在灵前,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向这个陌生而又遥远的父亲做了一个告别。
虽然事情还没有说破,云梦初心里也早已默认了对方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毕竟这十六年来,对方在他的心里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的。
云梦初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也极少会用哭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绪,不过今日显然是个例外。他跪在那里,起先背还挺得笔直,渐渐的便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干脆跪伏在地上,埋着头哭。
他将十六年的恩恩怨怨强行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出来,然后让其随着无声的哭泣渐渐裹挟在眼泪里流出。
接连的抽泣声在香雾缭绕的堂内显得极为突兀。
钟墨静静的立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云梦初的背上,丝毫没有过分神。
武樱望了林麒一眼,对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上前跪在旁边,一只手轻轻的抚着云梦初的背,口中叫着对方的名字。
云梦初渐渐止住了抽泣,抬头望向对方。他红肿的双目和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看得武樱不禁皱眉,抬手便要去给对方拭泪。云梦初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然后自己用衣袖擦了擦泪痕。
江湖人规矩没那么多,而且亡者也已过了头七,所以待云梦初哭了一场,武樱便要求他回去歇着。
一路奔波,再加上跪着哭了半宿,云梦初在回后院的路上就已经有些摇摇欲坠。钟墨索性将对方打横抱在怀里,也不理会武樱和林麒的目光。
云梦初倚在钟墨的肩膀上,闻着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只一会儿的功夫便睡着了。武樱并没有多问,而是将两人带到了云梦初先前的住处,那里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也换了干净的被褥。
待安顿好之后,武樱又送了一些吃食过去,不过钟墨见云梦初睡得很沉,便没舍得叫醒对方,自己也只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便搂着对方睡了。
此时南塘正值炎夏,北江却并不热,夜里甚至有些凉意。
半夜,云梦初翻了个身,钟墨顿时便醒了,待确认对方继续睡着他才小心翼翼的为对方盖好了被子。这么一折腾,钟墨便有些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索性小心翼翼的起身,披上外袍出了房门。
院子中央有一个躺椅,云梦初从前最爱躺在上头晒太阳。
钟墨走过去在上面坐了一会儿,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院子中唯一亮着烛火的房间,如果没记错,那里应该是武樱的住处。他犹豫了一下,起身朝那里走去。
对方的房门并没有合上,透过缝隙能看到坐在桌边的林麒一脸严肃,眉头紧锁。钟墨轻咳了一声,里面的人立即便听到了,没过片刻,武樱便打开了房门。
“墨儿,怎么还没睡?”武樱道。
“睡过了,醒了之后便有些睡不着,出来转转,看到你这里还亮着烛火。”钟墨道。
武樱淡淡的笑了笑,将人让进了屋。
钟墨捡着两人的经历向武樱和林麒说了一些,包括云梦初那枚火珠的事,以及只有自己的血能克制对方体内千寒蛊的事。
武樱闻言面色有些愣怔,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麒见对方如此,便开口道:“初儿体内的千寒蛊,我们会再想法子,你放心吧。”
“我没有不放心。”钟墨道:“只要他一直和我待在一处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便是最好的法子。即便你再找一枚火珠来,万一有一天又坏了呢?”
武樱此时突然开口道:“让他一直待在你身边,说的轻巧。即便是我都不可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何况是你。”
“为什么不可以?”钟墨道。
“你知道为什么。”林麒道。
不待钟墨言语,武樱又道:“半年前若非我优柔寡断,也不会将你卷进来了。没想到钟鸣那小子那么不好骗,那次的假死骗过了所有人,偏偏最该骗住的他压根儿就没信。明日我便会告诉梦初他的身世,将他送走。”
钟墨闻言道:“就算要说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好在让他缓个几日。他千里迢迢的回来,都还没来得及和你们团聚,你就这么把他送走?”
武樱叹了口气,道:“你们已经见过了陆灵,剩下的事梦初也该猜到七七八八了。我明日说,或者十日之后再说,于他而言又有何分别?”
钟墨沉默了片刻没有言语,武樱又道:“待我想到法子克制初儿体内的蛊虫之后,你便跟着钟鸣去中都。”
“我不会放着他一个人不管的。”钟墨道。
林麒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困于此局十数年,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彻底的脱离其中,不止是我和小樱,还有你和梦初,甚至包括钟鸣。将很多事系于你身是迫不得已,我们没得选,你自己更没得选。”
“你可以不顾一切,你可以带着梦初远走高飞,让我们都找不到你。可是你没那么做,你选择了带他回来。”林麒道:“事情总有结束的时候,可是现在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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