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的情歌》第30章


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都是他醉,她醒。似乎一样,却又分明不同。
她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关门时一阵微风掠过,叶子微轻轻地打了一个寒战。
她终于明白知道哪里不同。
这一次,她已经无法没心没肺地在这种情况下同他做|爱了。
第二天早上,梁为是趴在浴缸边醒来的。
晨风穿过门廊,他被吹得一个激灵仓促睁眼,体温很低,看清自身窘境,又看清满室狼藉。
想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只依稀记得一些画面和声音。是叶子微催促他洗澡。
梁为湿漉漉地爬起来,暗骂她不负责任,竟然任由丈夫在浴缸凉水中浸泡一宿。
这女人……“阿嚏——”梁为吸吸鼻子,意识到自己似乎娇弱地生病了。
真倒霉。
梁为摸摸鼻子,飞快地将一身湿衣脱掉,然后打开花洒用热水冲个澡。走出浴室时瞥见一条领带软趴趴地伏在地板,他弯腰捡起,摩挲了下折痕,手一甩,不悦地弃至垃圾桶。
下楼后,“早上好。”叶子微在餐桌边神情自若地与他示意,她扎一个松松的马尾,后颈露了一片雪白的肌肤。
梁为错开眼,淡淡地应一声,然后飞快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叶子微咬一块面包问。
“拜你所赐。”他到厨房接热水。
“柜子里有感冒药。”
“不用,谢谢你的关——阿嚏——”梁为捂住口鼻。
叶子微起身,给他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从柜子里翻出感冒药,放在桌上。“一天三次,每次四粒,顺便再叫小宋给你买一个鼻喷,你有鼻炎。”
梁为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连这都知道。
“今天最好多喝点水,省得感冒升级变成……”
“你今天早上去跑步了?”梁为倒了一杯热牛奶,端到桌上,顺势坐到桌边,取一片芝士片夹进吐司面包,抬头看着她。
“嗯。”
叶子微有些不自然,她立起运动衫的领口,然后将拉链拉到顶,按下桌上的餐铃,起身,“跟Lucy说声我中午不回来了,我上楼换衣服。”
“不回来?”梁为喝了一口牛奶,“不回来你去哪?跟谁约会?”
叶子微瞧他一眼:“路辛。”经过他身边时驻足。
女人的影子折在他脚边,梁为奇怪地抬起头,发现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还有什么事……”
女人细柔的指腹从他上唇擦过,带着青草的露气,梁为话音卡住。
“牛奶。”她说完淡定地走出餐厅。
梁为愣坐在椅子上,从耳朵开始发热,只觉得自己的感冒似乎又重了几分。
第29章 29
29
梁为一个上午呼吸都不顺畅,他有慢性鼻窦炎,感冒起来,鼻子先发难,倒是不流鼻涕,就是打喷嚏不断。
很有损威仪。
过两天公司就要参加宜新的第二轮投标,需要递交最终标书,但收购价格仍是个悬而未决的议题。有人提出同样对宜新公司虎视眈眈的安盛给出的价格似乎不低。也有人旁敲侧击怂恿别人去刺探刺探消息。
“阿科,你平时不是跟宜新那个朱经理关系不错吗,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没有,那个朱经理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闷得要命!”
“啧,关键时候用不上,平常高尔夫都白打了。”
“老母,心疼我的蒙特5号。”
……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下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梁为捂着方巾打着喷嚏解散会议。
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小宋鬼鬼祟祟挂断电话。
“你在这干什么?”
背后阴测测吹来一道呼吸,小宋吓了一跳:“梁,梁总……”
梁为见他刚才那副面若桃花的模样,用脚趾头想都知他在跟谁打电话。
往常梁为对员工的个人生活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但今天,他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刺眼,尤其是联想到早上那个听闻他生病轻飘飘拂袖而去的身影,更觉刺眼。“以后上班时间不准打私人电话,”走几步不忘警告地补充,“扣工资。”
小宋如遭晴天霹雳。不知自己哪里又犯到这位太岁爷,委屈着小脸赶忙跟上。
“梁总……”刚唤一声,那人挺拔的身影便是一震。
梁为打完喷嚏,将方巾折叠好,塞回前襟口袋。正要抬脚,旁边殷勤地递过来一个鼻喷,是小宋。
小宋讨好笑:“梁总,听说这个管用,嘿嘿。”
梁为接过来,看了看,布地耐德,日本产的,有些惊讶:“你刚才去买的?”
“不是我买的,”小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是夫人送来的。”
这下更吃惊:“夫人?哪个夫人?”姓叶还是姓梁。
小宋那眼神明明白白的,梁为环顾周围问:“她刚才来过?”
“夫人送完东西就走了,说是和朋友还有约会。”
“什么时候的事?”
“您开会的时候,”小宋解释,“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她打的。”
窗外一片积雨云散开,阳光拨冗云层,伏到脚边。
梁为掂了掂那个鼻喷,突然有了竞标方案的思路:“小宋,帮我约一下谢总,下午横湾打高尔夫。”
谢总是长他一辈的企业家,赚足本钱后早早将目光放在基金和投资上,一边利用杠杆撬动金钱,一边博一个提携后辈的好名声,当初宜新创业就有他一份功劳。
现在宜新做大,他虽股份被稀释,但凭借首位天使投资人这一恩惠,仍与那批后生交情匪浅。
梁家与谢家素有往来,梁为也去这位谢伯父家中做过客,还在某个假期给他女儿当过家教,至于更深的渊源,自然是出在两位小辈身上。
本想利用两家关系探一探对面的消息,谁知到了横湾,却发现这位谢伯父不是一个人来。他那颗掌上明珠谢橙也来了。
当高挑明艳的谢家千金挽着谢老先生从草坪边那边走过来的时候,梁为就知道,这场工作怕是谈不了了。
“阿为,好久不见。”谢橙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她依然留着短发,戴着白色棒球帽,穿着浅色Polo上衣,超短牛仔裤,虽然打扮休闲中性,却不显男孩子气,反而从那蜜色肌肤和笔直的长腿中透出一股西海岸的性感野性。
梁为礼貌地和她打招呼:“怎么不叫哥哥了。”
谢橙跟他吐舌头,语气撒娇:“都是你诓我叫哥哥,不叫了,我以后都不叫了。”
梁为笑笑,不往下接茬,转而望向谢伯父:“打几杆?”
谢伯父笑笑,眼神在宝贝女儿和梁为之间打转:“98杆,马马虎虎。”目光悠远往草坪上望,再称累,顺手推舟将女儿送进梁为手中,“阿为,你陪橙橙打几杆,这小囡脑袋瓜太笨,我怎么教都不会,还是要你来补课。”
老人家鬼心思多,但他有求于人,没办法,梁为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谢橙摘掉棒球帽,握着球杆跟随梁为走上草坡,风爬过低浅的坡,迎面拂来,撞动她左右两边硕大银色耳环。
女人眯眼眺望远景,一派悠闲自得模样。
“阿为,真是好久不见啦。”谢橙又说,“我刚从苏黎世回来,上个星期,听说你……”
梁为打断:“小囡囡长大,不叫哥哥了。”他摆出姿势瞄准洞口,唇边躺一抹天边浮云般的笑容,亲近又疏离。
天色晴朗,阳光明媚得扎眼,谢橙微眯猫眸,细细打量这位年少时的“哥哥”。
“听说你读书不乖,被伯父赶到苏黎世去。”手臂震呼,球杆在空中划个利落的圆弧,梁为盯着那滚动的球。
再转过来仍笑容温文尔雅:“这次在国内待多久,还没毕业吧。”
“想待多久待多久。”谢橙抱臂注视梁为,颇有点对峙的味道。
梁为抬步,停在洞前,又要摆杆瞄准,谢橙拦住他:“我爸让你教我,不是让你自己打着玩的。”
梁为看一眼棚内的长辈,给她让出位置:“我怎么记得你会打。”
“太久没打生疏了,”谢橙说,“国外不兴这个,我朋友喜欢橄榄球。”一群男人撞来撞去,在草地里翻啃。
谢橙随意地摆一个姿势,问梁为:“这样?”
“双腿再分开些,手臂低一点。”
梁为只嘴上解说,身体却不来碰她。
谢橙站着不动。
他疑惑:“怎么?”
谢橙看看他,忽而用力一杆出去。白色球体腾空而起,朝着与洞相离的方向旋转飞奔,一下钻进远处的灌木丛不见了。
梁为蹙眉看她一眼,朝身后的球童打手势,球童立刻会意,追球而去。
下一杆,谢橙依旧是散漫的姿势。
梁为耐着性子提醒:“手腕不要翻开,挥出去的时候靠腰力和臂力,不要……”
“你不过来教我我怎么知道?”谢橙放弃地杵着球杆。
“我已经在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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