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词》第79章


没有人认同你。后来,你借着秦老头大寿之际,是怎么逼着他们对着那些镁光灯直接承认你是秦老头的接替人的?这你又可听得懂?”
这事大约在场的人,有所经历的人都心有余悸,没经历过的人都有所耳闻。当时的几个长老直接被秦家太子爷扣在侯宾室中,说是休息实则是被软禁。而后,就在这么间房子里,几位老人的家人在外头一个轮着一个地被杀。李慕良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指悠闲地旋转着右手无名指中所戴着的象征着秦家地位的指环。与他们对面,仿佛在比耐心般僵持。而最后,先败下阵来的就是这几位老人。笑话,要再不服软,自己的亲人都快被杀光了。记得当时,秦家也没有人敢公开对这位炙手可热的秦家太子爷公开指责什么,久而久之,也便成了秦家内部私下里不能明讲的秘闻。
☆、一局冬(1)
说到这里,一直在李慕良身边做事的特别助理大抵是颇有护主情结,有些按捺不住,看向李慕良那线条完美的侧脸时神色有不易察觉的焦虑。只是在窥得李慕良不显山不露水的表情时,就算再按捺不住也得按捺下去啊。
中年男人大约怒气依旧未消,冷冷地看着李慕良:“五年前,你因事入狱,本来是你的侄兄弟代替你在秦家的位置。而你又是怎么害得他?你一意孤行,一定要你身边的连风辅助当时已经退居很久的秦老头回到秦家,后来,你侄兄弟死后,你就差人把他的妻子儿女全都送到国外。可怜秦家内部的人想为他喊一句冤也不敢。到此为止,秦家又何尝不是被你弄得四分五裂?如今秦家闹到这个地步,你还想抓着一帮长老不放,难道不是想让我们给你做垫脚石?你倒说说看,你的所做所为哪一点不是把秦家往死里整!”
中年男人看着李慕良,狠狠地喘着粗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怒气平息。
忽而,一直坐在黑色皮椅上的李慕良轻笑出声,语气礼貌却不疏离:“二叔伯,你倒是把话说得难听了。慕良自从进了秦家,虽说不从秦姓。不过从老爷子收养我的那天起,我就一心一意都是为了秦家好。且说当年侄兄弟要接替我的位置,本也是无可厚非。可惜他在秦家擅用权位以自肥,甚至对外也是横行霸道。短短两个月内就让秦家失去了与伯诺纳家族的军事交易权。这个二叔伯你又知不知道?而后,他坐在决策人的位置上被权欲昏了头,要买通狱中的人想杀我。这个二叔伯又何尝有听闻?我本该当自己是秦家人,可这位侄兄弟可又是否不把我当外人?”
李慕良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抿了一口,放下。而后,一双漂亮的黑眸含着笑意看着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中年男人,目光如炬。略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右手无名指中所戴着的象征权利的指环,仿若在摸索着这指环简约大方而霸气的线条。
李慕良继续朗声道:“七年前,与其说是慕良逼的你们家破人亡,还不如说是你们逼着慕良反?说句实话,如果慕良当初没有把你们全都请到侯宾室休息,几位长老指不定要把我踢出秦家的全盘计划都付诸行动了。当年二叔伯你也是其中的长老之一,不知道你当时又存了什么心思要看着慕良栽下去?至于那几位长老的家人,我也只能感叹一句,我不为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着李慕良,脸色变得铁青惨败。语毕,李慕良站了起来。
“本来,在座的各位大多数都是慕良的长辈。如今把话说得太多倒有些晚辈要责怪长辈不会做事的意味。慕良也不多说什么,至于分家,慕良会慎重考虑。各位董事会的成员对于此次提议被否决不必太过介怀。”
尾音利落,暗含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
李慕良迈开脚步,便要走出会议厅。手下一开门,李慕良还未踏出会议厅便被守在会议厅门口的手下用枪指住了头。
李慕良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以下犯上?”
拿着枪支指着李慕良脑袋的人在听得这话时,不由得一愣。语气冰冷暗含慑人之势,使握着枪支的人不由自主地心中生畏。
东渡湾。
宁唯扣动板机,一瞬间的事,面前的玻璃落地而碎,然而只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而没有子弹出膛的声音。地上的残片在光线反射下说不出的诡异晶莹。宁唯张开半眯的眼睛,把枪上的消声器拆了下来。
“宁氏被抢劫了的那批军械有了去处。出现在秦氏的地盘,明眼人看来,算不算是他秦家要与宁家相争呢?当年,李慕良入狱,宁氏得了与伯诺纳家族的军火交易权,那是从秦氏手中夺过来的。两家相争,你说谁会得利?”
陶可坐了下来,眉目邃然:“你是说从中作梗的是宁氏内部的人?秦氏会觉得是本家出现了内奸;宁氏则因为这次军械失窃之事,让尹氏这只左膀右臂在宁氏决策会议上失去了作用。也许,得利之人会借机和秦家内部的人联合起来,鼓动秦氏董事会的人拉李慕良下台。秦老爷子迟迟不出面,成了李慕良上位的软肋,他一个外姓子,掌管秦家大权,名不正言不顺,必定到了腹背受敌的地步。”
这么个大家族,存在越久,问题越是沉重。里面的人看不出来,外面的人倘若别有用心,细心一挑拨,呵,就什么也显露出来。这么大个秦家,竟然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个个心怀鬼胎,也只能说是他秦家气数已尽。
宁唯把枪放下,淡淡开口。
“李慕良当年凭着一人之力坐上那个位置,早就修炼成人精了。玩心计大抵没有几个能玩儿得过他。但毕竟,众怒难犯。有一点你可能还不清楚,他根本不是什么养子,明正言顺的秦家血脉。掌管秦家大权,倘若要他真有那副心思,早在前些年就已经有动作了。”
“你的意思是……?“陶可疑惑问道。
“你觉得秦家老爷子迟迟不在董事会上露面是因为什么?”
陶可坦实指出:“要么变相软禁;要么……已经无法在董事会上露面了。”
宁唯转过身子,指尖点过眼前军械组装的零件。
“秦家内部的人要煽动分家,必定得有一个正当理由。这个时候,秦初也许会被他们搬上这个争位舞台上。但如果李慕良有保存秦家和秦初的心思,他必定会把留在秦家名下的大半产业转让出去,那他就必须要坐上秦氏当家的位置,越快越好!”
会议厅内,凝着紧绷得一触即发的气氛。
秦氏本家的会议厅中,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夺过手下的枪,用枪头敲了敲李慕良的脑袋,狠厉之色在眼底晕开,他开口道:“反骨仔,听着,今天会议厅里可没人听你的。要走,你也得问问他们肯不肯。秦家人还没有死绝,轮不到你这个外姓子来坐这位置!”
闻言,李慕良依旧笑了笑,悠闲之色丝毫没有危机四伏之感。李慕良挑眉,纯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嗓音低沉而清冽:“二叔伯这是非要急着分家?”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清楚,秦家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李慕良又在其中出了几分力?如果我们不再自己握着些什么的话,哪天出门被车撞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年,秦家长老们如今又被你害得剩下几个?”
“二叔伯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分家之事你也得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李慕良看着中年男人,往会议桌上的众人抬了抬头。
中年男人面露嘲讽之色,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不必假惺惺作态看着他们。今天我就是明说了,我就是要定了这秦家。这会议厅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我的人,今天就是你李慕良死在这里也不过是对外宣称你被仇家寻仇入室杀人!”
李慕良自回国后一直没有住到本家来,一则终究是外姓子,不合规矩;一则李慕良并不喜本家。本家里住的的都是直系的亲戚,皆因在外已经要事事防范,好不容易回到家还要花心思周旋,实在是疲于心计。
然而,一般秦家重要的内部会议都会回秦家举行。众人都知道秦家太子爷的个性,爱玩低调,身边除了打手兼助理连风,基本上是没有人跟着。这也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看着中年男人的架势,怕是早在本家布置了很久,要置李慕良于死地。
“我看秦老爷子也是对你这个反骨仔看漏了眼,一心把你捧回秦家,却忘了一一只狗养的太久也不过是只会反咬的狗。我就当是替秦家清理门户了。”
中年男人靠近些对他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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