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词》第81章


谋了好几年,于是到了今日这个局面。
血缘关系极重的秦家,姑且不论亲人观念的轻重,却跟秦家本家分分寸寸扯不下关系。这位秦姓元老,这几年来一直想着再要个儿子,可惜啊!就算你情妇有n+1打,找个年轻貌美的人给你生,也不是说生就生得出来的。折腾了好几年,好在这位二叔伯的某一位肚子争气,前年怀了孩子。到了今年二月初真生了个儿子。那二叔伯老来得子,自然就把这孩子捧上了天,单是满月宴都摆了好几天。不料如今成为了自己争权失败的陪葬品。
“姓李的,你不得好死!”
闻言。中年男人挣扎着双手想要扯住李慕良来打,伴着一声枪响,中年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倒在地上,眉心的血顺着鼻梁直蜿蜒而下。双眼睁得狠大狠大,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死不瞑目。
李慕良把枪支往地上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温和的眸色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
“二叔伯在本家开会期间,被突然闯入的不明人物枪杀致死。由于当时场面混乱,杀人者逃匿。经秦家内部调查,是二叔伯撞破自己的情妇与别人偷情,情妇情急之余害怕报复,□□。”
话音一落,蹲下身子,抿着薄唇,看着地上这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唇边勾起冰冷的笑意:“十年前,我又为何不放过四叔伯一家,二叔伯你不是也很清楚么?你们秦家自己狗咬狗且不说,当年看着自己的侄子死于车祸,你们不也无动于衷?如今倒又要来怪我冷血无情?真是笑话!”
☆、一局冬(3)
门外一阵细小的声响,却足以引起室内人的注意。
李慕良站起来,凝起眉目,凌厉道,“谁在外面!”
说道,手下已经手疾眼快,一把打开门,却见,站在门外的秦初,怔怔的脸,看着他。
东渡湾,宁唯把组装好的hk45半自动□□放下,良久,方一字一句,轻轻的语气:“当西亚湾的人检查后却发现,一大片军械枪支全是之前宁氏失窃的那一批,且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你说,当场的人会怎么想?”
陶可心一惊,眸色凝起:“照你刚才所说的,宁氏失窃的那批军械不是早就应该运出领海了么?怎么还在西亚湾?!”
宁唯不作回答,走到窗前看着暮色四合的天空,淡淡说道:“到时候,联合海盗,勾结外姓,意图对本家不轨,在宁氏,好几条大罪够宁禹受了。”
闻言,陶可不可置信:“你到底跟秦家太子爷定了什么约定?他们秦家内乱,除内奸……你……”你却借刀杀人,把宁氏的隐患也想趁机连根拔起?
宁唯转过头看向他:“私运□□这种事,要扳倒一个秦二绰绰有余,但是对于宁禹,还欠那么几分力。而我不过是把本该出运的枪械换上另外一批。呵,到时候,秦家,宁家,他宁禹大抵会从风光一时落得四面楚歌的地步……对于落水狗,我向来会一劳永逸,连根拔起,让他永不翻身!”最后的尾音利落勾起,狭长的眉目挑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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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叫你叔叔,还是哥哥?”良久,秦初才看着李慕良吐出一句。
会议厅内,死寂的静,众人噤若寒蝉,手下静待命令。
“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他朗声道。狭长眉目就这么看着她,拿着手下递过的雪白手帕,一点一点,恍若被染脏了一般,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地擦过莹白长指
终于,秦初,看着他,红了眼眶。
而后,有人上来接过雪白手帕,李慕良叹了一口气,微微转身,凌厉眼风扫过,对站在旁边静候命令的手下说道:“带初小姐回去。”
秦初却在那一刻,恍若惊醒过来,抢过一旁人的枪,双手扣紧枪膛,对着李慕良。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女生对李慕良有任何的威胁性。而是,对于李慕良的态度,走到这一步,任谁都知道,秦家太子爷今日对这当家之位,志在必得。这个女孩,所谓的秦家千金,名正言顺有资格继承秦家一切的小姑娘,是杀是擒?不好说。
李慕良微微斜首,狭长眉目挑起,抿着薄唇,有些玩味地问出口:“阿初,你要杀我?”
秦初看着他,握着□□的力度更大,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他们说你恨秦家,一开始就谋划秦家,可是,我不信。慕良,阿初不信,真的,但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软禁着爷爷,为什么不告诉我爷爷的近况,不让我见爷爷?”
李慕良一步步走近,淡淡开口:“如你所见。阿初,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所见的呢?或许,我是真的恨呢?或许你从来就不应该觉得一个从纽约城贫民窟出来的人会有人性。当你从小躲在一尺多的地方与流浪狗争夺阴沟里的食物的时候,当你企图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却被人抓了回来,用铁锤一下下地砸下到你右腿腿骨,你甚至很清晰地听得清骨头碎裂的声音的时候,当你看着做错事的同行被毒头抓回来被砍下右手,而后,那只右手被下锅油炸后,作为犯错后的惩罚,强迫着这个同行吃下去的时候……阿初,你便会知道,远离劣势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妙,一个人要活得更好,就必须学会面对所有的东西,好的坏的。”说完,掌心一把捂过对准自己的枪口。
秦初却在那一刹那尖叫起来,手指扣着板机挣扎起来,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揭斯底里的一面,伴随着不知不觉的泪水簌簌而落。
几番挣扎,一声枪响,秦初终于停了下来,身体缓缓滑落,双腿曲就,跪坐在冰凉的地面,拿着□□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开枪后的后座力震得双手发疼,一张脸,没了往日的神采,怔怔地看着那只曾经伸到自己面前把自己拉起来的宽厚的手,掌心多了一只狰狞的血洞,鲜血像细小的水流一般从这只血窟窿流下来。
“呵,阿初,你真的要杀我?”李慕良看着掌心中突兀的血洞缓缓涌出来的浓黑猩红的血,抬起头,看着她,笑。
不是……不是的……
胸前恍若藏着千支绵针,低回,尖锐,刺痛,无法抑制地抽泣。
“真是好笑,你的枪法是我教的,从小到大,手握手,教到你身上。呵,但阿初,你是害怕了么?还是瞄不准?那么近的距离,大抵也不会瞄不准,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教你的,要开枪,要一枪击中,就该对准别人的心脏,而不是掌心。”
她摇头,缩在地上,看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李慕良蹲下来,看着她哭花的一张脸。
“恨我吗?没关系。”他狭长眉目没有一点光,却,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道:“你知道吗?爷爷已经死了。就在昨天。你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我坐在他房里一整晚,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请你帮我照顾好唯一的阿初。”他继续说:“唯一的,阿初。他不要你与我共同进退,他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也是这样想的,你是我的妹妹,那么我就该为你筹谋些什么。”
“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她看着他,第一次感到恐惧,第一次有了退避。
“你必须要!”他打断她,“我有的,或者我没有的,我会想法设法给你拿来,你都得要。你跟我,是在同一个子宫里出来的,我们本来最是亲近,但是阿初,既然我们不能共同进退,那你就必须平安无事地给我活下去!”
她看着他,手里拿着枪,终于捂着脸,忍不住大哭起来。
“慕良……慕良……你是不是觉得一个小女生的喜欢很可笑呢?你是不是觉得喜欢上自己亲哥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呢?所以,你才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地去做你想做的事,可是,你就是你啊,不管你是叔叔还是哥哥,我都这么喜欢你,难道这样的喜欢不重要吗?”
那是七岁的她…
慕良,我不够高,快点,快把我把树上的石榴摘下来。
我抱你起来,但阿初,你必须自己去摘。
终究,一腔少年事,往事尽成空。
“慕良,我花钱买回来的同心结。它脏了,我却再也擦不干净了。”
“把初小姐……”终于,狭长眉目看不出情绪,却听见他狠狠咬牙又一次开口道:“带回去!”
海风散落,荡起海面一阵涟漪的西亞湾,码头整齐地停放着几艘巨大货轮,但四周早已经是混乱之势。而与此番混乱情景不一样的是,货轮上,宁禹站在甲板上,双手握在船栏杆,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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