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长安》第11章


“皇上,死牢阴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那就是弦之该来的地方吗?事到如今,弦之还在怨恨朕么?”宣德帝听着眼前的男人还是冷淡的说着这些虚礼之言,心里有些沉痛。
“皇上严重了,罪臣不敢。”
“什么罪臣不罪臣,你我心里都明白,其实什么罪都没有。”宣德帝有些愠怒。
弥月初没有说话,宣德帝继续沉痛地说道:“弦之,你我君臣二十年,我今日以常服见你,便是不讲君臣之道。自从我把千华许配给你后,你便不肯再唤我一声景煜。我知你怪我,那便就继续怪着吧。可是就今日,你还是以皇上唤我,弦之,你当真如此恨我。”宣德帝已然褪去了帝王的威严,如一个平常人一般的说着,而弥月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罪臣不敢。”
“哈哈,弦之,若我是普通人,你便就敢了吧。”宣德帝冷笑一声继续说:“弦之,你的眼中始终都只有卿之一人,却丝毫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我是一个帝王,治国安邦,却也必须传承子嗣,当年也许我就不应该成全你和卿之,当年把千华许配进你府中也是无奈之举,你可知那时沈万春可是争着抢着要迎娶千华呢。可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帝王又如何,帝王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我们四人虽从小交好,可是我也只能远远的望着你和卿之而已。”宣德帝越说越落寞,双眼憋得通红。任由弥月初再铁石心肠的心看了也不由得一惊。从小到大,自己只对卿之格外关心,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却不曾想过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自己身陷死牢,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知晓了吧。可是满心都是卿之,哪里还容得下他人。生者应当好好生存着,即逝者何必留下牵挂让对方不停地受折磨呢?弥月初依旧不再言语,仿佛对宣德帝景煜的话没有任何感触一般。宣德帝见他这般,也不再指望他说些什么了,罢了,这多年的独角戏,也该结束了。“既然弦之心意已决,那朕便不再挽留你了。弦之,朕定不会委屈你。”说完便苦笑着离开了牢房。
“恭送皇上。”四个字终究成了彼此的决音。宣德帝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水。“原以为只是错过二十年,没想到却是一生。弦之,若有下辈子,你可愿选择朕?”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人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已至六月中旬,皎皎明月当空照,只是无法再与人共赏了。“卿之,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不知那三个孩子现在可好?”弥月初思绪万千之时,牢门再次被打开了,进来的的宣德帝身边的大太监徐公公。还没等弥月初说话,徐工公就抢先一步说道:“右相大人啊,咱家奉皇上之命给您送饭菜来了,皇上说呀,这右相大人好歹曾经也是朝中重臣,虽一时财迷心窍,误入歧途,但是念及丞相大人为朝中所做的贡献,也让咱家来送送右相大人皇上还说这牢房中的饭菜怕是不合大人胃口,特意吩咐咱家去御膳房做了给大人送来。”
“有劳徐公公了,麻烦公公替我谢过皇上隆恩。”弥月初淡淡地笑着说。
“大人客气,咱家一定带到。”徐公公神秘兮兮地接着说:“大少爷被皇上保护得好好的,二少爷他们皇上也派人跟着呢。大人无需担心。得嘞,咱家就不打扰大人用膳了。”徐公公说完便也离开了牢房。
“谢主隆恩。”弥月初放下心来,也罢,将死之人哪里还管得到那么多事,儿孙之事,得看他们的造化了,便也不再去想那些事。看着丰盛的膳食,也知道宣德帝是何意,“看来我的喜好,景煜原来你一直记得。”苦涩的笑了笑,吃完了饭菜。
又是第二日早朝,刑部官员上报,罪臣弥月初服毒已自尽狱中,帝甚怒,斥责刑部一干人等办事不利,于是,刑部侍郎被降了官职,心中好不委屈,可是皇上演戏,自己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于是,弥月初斩首一事只得作罢,沈万春自是不甘心,虽朝堂之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另加盘算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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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遇险
许长安,弥笙和米粒三人行至卞洲境内之时,突遇天降大雨,幸好在附近找到了一间客栈,于是便停下马车准备歇整一番再继续上路。跟老板要了两间上房,一间给米粒,谁知米粒惊慌不已,连忙推辞自己一个下人住普通的客间即可,两人说出门在外,不分主仆,可最终也没拗过他,只得作罢。米粒虽知临行前老爷将自家少爷托付给了许长安,但还是在进屋之前关切的对着弥笙说:“许公子定要照顾好我家少爷。”许长安见他别扭的模样实在可爱,笑着说:“是是是,小的一定照您说的办。”米粒听了许长安这话,默默地在心里给了许长安一记眼刀,却又暗自庆幸,“得亏这是在外边,若是在府中,许长安这么一说,估计自家少爷又得让他饿肚子了,果然此人“居心不良,阴险狡诈!””
“少爷,有什么吩咐你就唤米粒一声。”
“知道了,你只管休息便是,赶了这么久的马车,也累了,有什么事,我让长安办就好了。”
“少爷你这是不需要米粒的服侍了么?呜呜……”米粒听了弥笙的话,伤心欲绝!果然,不应该让许长安跟自己少爷如此亲近,这一下,算彻底被小人得逞了。
“宜斯你呀,知道他脸皮薄,还如此逗他,米粒,你回房歇息去吧,有事自然会唤你的,你且安心,少爷自然是你的。”米粒听到这,便不自觉般傻呵呵的乐了。
三人理清关系后,便由红着脸的店小二领向了各自的房间。这小二脸红个什么劲的?自己出来前都改了一下妆容,旁人应该看不出来自己和宜斯本来的面貌才是,难不成弄花了?许长安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独特的触感还在,便放心下来。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和弥笙的关系,旁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虽昱王朝没有明确的条文规定说这断袖之好,可是二人这如此大胆开放的举动让人看着也是不由得有些害羞,也不怪这店小二为什么脸红了。
醒来之时,已是下午未时,两人便把米粒叫起来用膳,下楼点了几道菜,要了一壶小酒,正吃着,进来一个大腹便便,体型肥胖的商人,店内的其他人便立刻纷纷问道:“老贾,京城之中有何消息啊?”那贾姓商人奸笑一声,露出镶着金齿的黄板牙,三人看着,不悦的皱了皱眉,顿时胃里觉得有些恶心。
“你们见过哪个说书先生免费给人讲故事的吗,要听消息,老规矩!”众人唏嘘一声,却还是迅速的拿了一个铜钱放在桌上,坐在柜台处掌柜笑着说:“老贾,你看你这样的大商人也不缺这几个铜钱,为何每次从京城来就讲个小事,还非得收几个铜板,对你来说,这能有几个钱?”掌柜自己说话间,也放了一个铜钱放在柜台上。那被称作老贾的商人听了掌柜的话,也不在意,反而抬头大笑了一声,脸上的肥肉也颤抖起来:“我始终是一个商人嘛!”随后清了清嗓子便说:“前几日的右相一案,天子是大怒啊,昭告天下说要将其斩首示众,但在第二天,右相便在狱中吃□□自尽身亡了,之后除了天子抄了右相一家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了。”贾姓商人喝了一口茶,就开始挨个的去拿自己的铜板。
“老贾,就这么点事儿?没有其他的了?”
“还能有什么事?你们听听也就罢了,这朝中大事还能影响到你们这些小老百姓不成!”
众人见贾姓商人不再多言,就也没再继续往下问下去,而是一桌桌想炸开锅一般议论起来,唯独弥笙三人脸色铁青着默不作声。
“右相自尽狱中,大概也是怕抹脖子的时候疼吧,所以干脆自尽还来得痛快点。”其中一个旅客戏谑地说着,众人也是大笑地随之应喝着,接着又继续议论下去了。坐在一旁的三人脸色已由铁青变成煞白,显然已无心在吃下去了。许长安搂着不停颤抖的弥笙进了厢房,米粒也跟随后边进去了。众人纳闷三人的举动,便问掌柜:“这是哪里来的公子,怎么好端端的就上楼去了。”掌柜笑着摇头说:“不知,人家公子可是读书人,哪里听得了这些腥风血雨之事。”众人听老板这么一说,倒是开怀一笑,也不再过问了。倒是贾姓商人望着三人上楼的背影偷偷的在心里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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