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第275章


“祖父你放心,我会的。”顾延单手揽着佘笙道。
佘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苏老相爷咽了气,在场的侍卫也都随着顾黎顾延下跪。
抛却苏通贪污弄权之事,大印王朝有今日,苏通之功不见其师简相,虽有些许保守之见,终也是功大于弊的。
“佘笙,佘笙。”顾延看着倒在怀中的佘笙,连将她抱起找来太医。
……
女子闺阁内,佘笙睁开眼来,此处熟悉的很,好似是她十年前所住之所。
“郡王爷,这夫人虽是没了寒病可近月来心病已累怕是难以长久,还是请她宽心罢!”
“下去吧。”
顾延走到佘笙床边见她醒来道着:“祖父所言你可还记得,莫要再折磨我了,可好?”
☆、第三百五十章 天下第一壶
“湛郎。”佘笙扑进他的怀中,“我这不是折磨你,而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灾星一词随我多年,我不是有意折磨你,而是以为不见你便能解了心结,可我错了,这月余来我的心忍不住的思你念你。”
她悟了秋茶二字,秋茶之所以珍贵是因要寒冬腊月开春之后才有新茶,而新茶之后亦是酷暑三伏天,得那时那才有秋茶可摘。
可秋茶虽是珍贵,只有识得它的人才珍贵,中原由来好几朝只有净慧师太一人知晓秋茶。
而她所珍惜的实然一直都没有消失,佘锦,五娘,小梨小兰虽身份有别,可却也是她一直寻着的亲情,整整十一年多了吧。
“为夫亦想你,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又瘦了。”
“你还是不蓄胡子俊朗。”佘笙摸着顾延唇边道着。
“那你给为夫剃了,可好?”
“好。”佘笙点点头,“此处是苏府?”
“恩,此处赐给新任左右二相”
“左右二相同处一院?”佘笙问着。
“本是夫妻有何不可?”
“景阳疯了吧?佘锦与南翼不得日日相吵?”佘笙惊道。“且这二人无为官之经验如何是好?”
“这个陛下可不比舅舅傻,如若佘锦有事你与我会不会相帮?”
佘笙不假思索地道着:“定然会的。”
“遂日后你我身在江南许也要为朝堂政事头疼的很,如若不是端阳王拦着,许景阳都要仿宋迁都杭州了。”
佘笙轻笑了一声道着:“你真不打算留着帮帮他?将朝堂留给这些年少之人?”
“此回顾苏二府倒台势必有新的家族上来,而佘锦与南翼少年心性定不会干些弄权贪污之事,于景阳而言是在弱冠前最为放心的左右臂膀。”
“罢了,你定是有安排好的,且还有太上皇在呢,我也不想操心了,祖父的丧礼是已丞相之仪所办吗?”佘笙问着。
顾延摇头说着:“祖父不愿入土下葬,愿自个儿的骨灰随风而散护卫大印,于大印天下而言他虽有大错可却也是个好丞相,他所为的亦是景家的天下,如若不是下边的人阳奉阴违,实则吴家染坊,袁家香该天下皆是。”
“这样也好,听闻苏珍川与晴丹过几日也要去西梁上任了,我便不去送他二人了,你替我去送送。”
“不必相送,他等要留下来和你我的喜酒,但你我成婚之礼过后再走。”
“你我都成了两回亲了,怎得还要成亲?”佘笙问着。
顾延摊手耸肩道着:“是娘亲所备下的,我可不愿的。”
“那不如你我逃了吧?这依照你郡王的身份嫁娶的排场必定不低,事又多累得很。”佘笙道着,“我最不喜排场了。”
“傻话,不愿的话与娘亲直说罢了,对了,苏夏氏与苏珍川之间是否有些恩怨?”
“怨恨不浅。”佘笙道着,“珍乾有今日皆是珍川所害。”
“也难怪了,只不过如今苏夏氏无所依靠,你且劝苏珍川好生赎罪,让苏夏氏与苏珍乾安稳终老吧。”顾延道着。
佘笙道着:“他不是听你的话?我劝必定不会听我的,不如你让晴丹去劝也好些。”
且依照苏夏氏的聪慧晓得如何是好的,晴丹幼时本就是随着她兄长在苏府里头的,对苏夏氏必定也是心存敬意的。
苏夏氏如若不再存有替苏珍乾报仇之心,晴丹必定会好好让其终老一生,苏珍川能为晴丹舍弃一切也可接纳苏夏氏。
关于苏珍乾苏夏氏一直再说是报应,许也是报应吧。
如若当时没有苏珍乾与苏珍珠骗她跪那些个时辰,许她的一生截然不同,许会成为晴丹一般的长安名妓,至少不会十年皆在病痛之中度过。
又许会是那时就与顾延结缘入长乐园。
“想什么呢?”顾延看着她在思虑问着。
“我在想十一年前无珍乾要诓我跪那些时辰,我到了花月楼之中你可否会留我?”
“会,是你先说下半辈子要我相伴的。”
佘笙轻笑了一声,“不知苏小小与苏珍淑的下场如何?”
“苏小小被苏珍仪接回合才居了,苏珍仪说会替苏家恕罪的,想必苏小小大仇已报日后也会看开了。”
佘笙摇头道着:“日后景抬的后院不得安宁了。”
“景阳巴不得呢,九皇子忙于后院之事定不会去管前朝之事了。”顾延道着。
“那珍淑呢?”
“苏侧妃陪着废太子流放边陲,还有太子房内的那幅画我烧了,待回江南时为夫给你作几幅画?”
“不了吧,我如今已二十五了,也非芳龄之貌,老了。”佘笙道着。
“你是最美的。”
佘笙噗嗤一笑道着:“你晓得吗?我如今通畅的很,十余年来从未如此通畅过,我想我的心结已解了,可是迟了……”
虽寒病已结,可心思郁结如此之久身子如何能大好?
十年又吃了如此多药,是药三分毒,如今能活多久她自个儿也不敢去想。
“如同祖父所说余下的日子有一年也好,两年也罢,你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遂从未迟过。”
顾延低头吻住了佘笙苍白之唇。
“哎呀,东家,你与姑爷怎得青天白日里做此事呐!”王燕云进了内屋连捂着眼。
顾延离了佘笙道着:“你也该寻个好人家嫁了,屡次坏我的好事,我给你去和白尚书说说如何?”
佘笙轻打了顾延:“说话没个正经的,如今虽不是左相可也是郡王的身份呐,七嫂子急匆匆而来有何事?”
“白尚书来寻您。”
“不是来寻嫂子你的吗?”佘笙笑道。
“您就不要开玩笑了。”王燕云红了脸,可眼神还是清澈的很,她早已没了改嫁的心思,哪怕是小皇帝她也不要,她已有一个女儿在足以。
佘笙下了床披上披风道着:“请白尚书进来吧,我累的很。”
“是。”
顾延拉下了帷幔道着:“这白袁无缘无故地来找你作甚?”
“下官见过郡王爷。”
“你来有何要事?”顾延问着白袁。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壶尽
白袁道着:“数月前夫人所住过的牢中如今长出了一棵约一指甲粗细的茶树来。”
佘笙掀开帘子道着:“漠茶树?”
“宫中能人研究了许久,都未将漠茶树之道研究出来,许是一棵杂树罢了。”顾延道着。
佘笙连道着:“劳烦白尚书到外边稍候我一回儿,我这便去牢中瞧瞧,看来上苍也不愿我的一番心血白白地给了旁人。”
“年锦呐,不是为夫不愿你有一壶茶坊,而是你如今的身子实在是不适宜再操劳了,且茶会上来的都是各地有名茶商加之上好的茶博士,苏珍珠在江南守孝必定不会来,其余之人你可有把握?”
“试试也可,佘锦许不愿接手一壶茶坊,可我亦想替一壶茶坊挣个皇商之名,毕竟十余年的心血,至于我身后这一壶茶坊归飞儿也好,归苏珍珠也好日后萧条也罢昌盛也罢,终究在我苏年锦手上我想让它锦绣一番,如今的礼部侍郎与尚书是何人?”
“难不成你想行贿,陛下可抓的严得很呐。”顾延轻笑道。
佘笙摇头道着:“并非,而是劳烦你给我去登记个参赛的名字。”
三月三上巳节,长安的上巳节也是热闹非凡。
工部在皇城前边三丈三宽的大街沿街摆了近千摊的茶摊,亦在城门口摆了擂台。
侍卫出动了近万人,来往百姓亦是繁多,如此茶市盛况也乃是世所少见。
“听闻今日少年天子要亲自来品茗,都想争夺这新陛下所提的天下第一壶的匾额。”
“是呐,听闻左右二相也要来,左右二相是夫妇也真是奇谈,这如若朝堂上边争论到了房中是继续争论的好还是合起被子来生娃的好?”
佘笙在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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